“是吗?有没有的舅娘清楚,谢涵不过是个外人,好心提醒舅娘两句,还请舅娘好好约束下家里的奴才吧。谢涵知道大舅娘忙,就不打扰大舅娘了,谢涵先告退了。”
说完,谢涵屈膝向朱氏行了个礼,也不去看朱氏的脸,站直后转身就往顾老婆子的春晖堂走去。
王氏看看谢涵的背影,又看看朱氏,“大嫂,这事也赖不到涵姐儿身上,我听说是王婆子一而再地说铄哥儿的病是因……”
“行了,你还嫌不够乱呢?”朱氏瞪了王氏一眼,带着几个丫鬟婆子转身往自己院子里走去了。
王氏冲着朱氏的背影嘟囔了两句,意思是自己没本事管好自己的儿子冲别人发什么火?
再说此时的谢涵,刚进春晖堂大门口,便看见司书披散着头发冲了出来,后面有两个婆子追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谢涵站住了。
“哟,表姑娘来了。”两个婆子见到谢涵倒是也规规矩矩地停了下来问好。
“小姐,奴婢按照小姐的吩咐向老夫人磕头转达了小姐的话,可老夫人不放奴婢走,说是要等小姐来问个明白,奴婢说小姐不打算进来了,可老夫人不听,非要奴婢候着,后来,两位婆婆来了,向老太太哭诉一通,说小姐如何恶毒如何冤枉她,奴婢气不过,替小姐分辩了几句,那两个婆子就命人来打我。”司书快言快语地说道,一边说一边还扯开自己的袖子让谢涵看她胳膊上的抓痕。
司书的话刚一说完,听到动静的红荷走了出来,“表姑娘,真是一场误会,老夫人没弄明白王婆婆和表姑娘因为什么吵了起来,所以才留下这位妹妹问个明白,谁知正问着时余婆婆和王婆婆回来了,几句话说拧巴了,这位妹妹就跳起脚来骂人,老夫人这才喊两个婆子教训她,这不,怕你多心,忙命人去遣二夫人把你接进来,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还是说清楚来。”
“我的丫鬟我清楚,你们要不是在背后冤枉了我,她能开口骂人?外祖母要是不想让我进门直说就是了,刚一进来就被王婆婆泼了一盆脏水,被我教训几句还不死心,还要栽赃给我,欺负我不够,还要欺负我的丫鬟,知道的是我回外祖母家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是回的是……”
“老夫人请表姑娘进来说话。”红芍掀了门帘走出来,打断了谢涵的话。
谢涵委实不想进去见那个老妖婆,可人都到这了,再退出去是不大可能了,略一斟酌,她看了司书和司画一眼,“你们两个和我一起进去。”
“这?”红芍有些为难了。
“没关系,进来吧。”红荷说道,并亲自为谢涵掀起了门帘。
谢涵见此只得跟着她进门,老太太并没有在主位上,正看向红芍时,却见红棠从东屋走出来,“表姑娘,老夫人才刚有点胸闷,奴婢扶她进去躺着了,有什么话,你缓着点说。”
谁知红棠的话音刚落,一个小丫头子拿了一张拜帖急匆匆地进来了。
第五百零六章、威胁
红荷见小丫头子举着拜帖要直接进屋去见老太太,忙问了一句是谁的拜帖。
“是赵王的嫡长子。”小丫头在见红荷相问,倒是也站住了,把拜帖递到红荷手里。
“赵王的嫡长子?他前些日子不是才和敬敏郡主来过吗?”红荷一边问一边打开了拜帖,及至看见上面的字,神色顿失,飞快地扫了谢涵一眼,急忙拿着拜帖进屋去了。
谢涵此时已经猜到这拜帖准是朱泓送来的,多半是他一早起来又去找谢涵了,得知谢涵来顾家了,不放心她,又追了过来。
只是这样一来,只怕又得引起非议了。
正琢磨时,只见里面秦氏的声音响起来,“不见,就说我身子不爽。”
稍后,只见红荷拿了拜帖出来,对谢涵苦笑一下,道:“老夫人在等着表姑娘呢。”
谢涵点点头,自己掀门帘进了东屋,只见秦氏平躺在炕上,一个小丫头子在替她揉着脑袋,另外还有一个小丫头子在替她敲打着腿部,倒是没有看见余王二位婆子。
“谢涵见过外祖母。”谢涵见炕前有一个蒲团,走过去跪了下去。
“来了?起来吧。”秦氏瞥了一眼谢涵,随即也让小丫头子把她扶起来,并在后面给她垫了一床被子。
“来,涵姐儿,到外祖母身边坐。”秦氏坐好之后向谢涵招了招手。
谢涵起身坐在了炕沿上。
“孩子,你的事情昨儿我听三丫头说了,原本是极好的一桩姻缘,可你们两个到底是没有父母教导的孩子,一个任性妄为,一个听之任之,最后闹成了这样。其实,你要早跟我们商量了,何至于闹到这个地步,我直接跟你大舅娘说一声,让她出面向王妃透露一下你们两个的意思,让王妃直接上门来下定不就妥了?”
“外祖母误会了,我和赵王的嫡长子并无私情,昨日之前,我压根不知道他就是赵王的嫡长子。还有,我就是再没有父母教导,我也明白私相授受和私定终身是要受人诟病的,还请外祖母不要乱给我安罪名,外祖母就算不爱惜谢涵的名声,也该爱惜顾家的名声,毕竟我母亲是顾家的女儿,也是在外祖母身边长大的。”谢涵正色说道。
“你误会了,外祖母绝没有这个意思。你也说了,你母亲是我一手拉扯大的,而你又是你母亲留下来的唯一骨血,我能不对你牵肠挂肚的吗?孩子,你自己说说,你在顾家的那九个月,外祖母对你如何?”
见谢涵不吱声,秦氏又道:“我现在还时常想起来,你母亲走后,你身子不好,时常肯病,巴掌大的脸上都没有一两肉,我三天两头地给你请医延药的,也没断了给你送燕窝送鱼翅送各种滋补品,就这样还生怕你委屈了,可你倒好,回了一趟扬州就全然不念一点旧情了。”
接着,顾老婆子开始说当年给谢涵母亲治病的情形,说谢涵母亲滑胎后老太太是如何自责,如何帮顾珏调理身子,说着说着,老太太的眼圈红了。
谢涵明知对方嘴里没有几句实话,可也陪着掉了不少眼泪,不为别的,只为对方嘴里那个缠绵病榻的人是谢涵的母亲。
两人正对着垂泪时,外面突然有了动静,紧接着,红芍进来了,“老夫人,赵王的嫡长子非要进来拜见老夫人,说今儿他是执晚辈礼来拜见外家的,若老夫人执意不见,他这就回宫去禀明太后和皇上,说老夫人不承认这门亲事,说老夫人不认可皇上和太后的决定,说老夫人抗旨,还说他下次进门可就是以王子身份来了,咱们得开大门迎接他……”
秦氏一听这话脑袋都大了,这都什么破事啊,一个谢涵她还没搞定呢,又来一个更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这两人要成亲了,顾家数十年的盘算可就真为他人做了嫁衣裳了。
“让他进来吧。”秦氏咬着牙说道。
红芍听了忙转身出去,谢涵见此屈膝行了个礼,“外祖母,我还是告辞吧,我知道外祖母今儿把我叫来大致是什么意思,不管你们信还是不信,我还是那句话,我事先真的完全不知情。还有,才刚大舅娘告诉我,她说你们这些世家准备联合起来上书,弹劾他任性妄为,因此,这件事目前还很难说有一个什么结果,所以我还是不见他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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