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司书把陈氏送去后面和白氏叙旧后,谢涵把高升几个留了下来。
原来,去年朱泓他们几个刚离开赤城,都城那边的人马便追了过来,他们已经知道朱泓的确切身份,想把他扣下来利用他来和大夏和谈。
可谁知追到边境线也没追到朱泓几个的身影,这些人只好打道回府。
上头一追查,查到了朱泓几个是被一个叫恩和的部落首领以及阿木尔将军联名担保从监狱里赎出来的,再一细查,发现阿木尔曾经和朱泓的人马打过三次交道,也就说由于阿木尔的过错造成鞑靼错失了三次良机。
因此阿木尔被扣上了通敌的罪名,因为他们怀疑朱泓一行根本是借着做生意的契机在鞑靼行细作之便,否则这场战事还不定怎么回事呢。
可阿木尔觉得自己委实冤枉,他的确是对朱泓的身份毫不知情,因此他主动请缨来大夏,想再会会朱泓,目的自然是把朱泓骗回鞑靼好将功补过。
“将功补过?”谢涵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
大夏和鞑靼已经签订了停战协议,阿木尔就是把朱泓带回大夏也没什么大用,反而会挑起大夏和鞑靼两国的争端,难道他们想再挑起战事?
谢涵被自己的臆想吓得激灵了一下,保不齐还真有这种可能,鞑靼人单方面撕毁停战协议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后来呢?”谢涵忙问道。
“谁知很不巧,他们刚进府城,世子爷便跟着赵王府的人送嫁进了京城。”陈武说道。
不过在府城他们也不是没有半点收获,打听到朱泓已经订亲了,原本他们是想把谢涵绑架了来要挟朱泓,可谢涵根本不出门,在谢家门口转悠了十来天连谢涵的人影都没有摸着。
于是,阿木尔他们又改回原计划进京想绑架朱泓。
可谁知到了京城之后,他们发现想绑架朱泓也不是一件易事,朱泓身边的侍卫多不说武功还都很厉害,加之京城各处的衙役、捕快也多,他的人想不动声色地劫走朱泓太难了。
这时的阿木尔便想起了另两个人来,高升和谢澜。
高升是谢涵最得力的管家,谢澜是谢涵唯一的亲弟弟,且阿木尔在幽州的时候他便打听到高升带着谢澜和谢澜的生母去扬州探亲了。
阿木尔虽是一个鞑靼武将,可也读过一些大夏的书籍,对大夏的物华天宝很是倾慕,于是他动了下江南的念头。
到扬州后,阿木尔并没有现身去见高升等人,而是一边游玩一边寻机绑架了谢澜。
由于谢澜大病初愈本就体弱,偏偏被绑那天又落水了,因此又大病了一场。
阿木尔不敢留在扬州城里找郎中,便带着谢澜去了镇江,在镇江待谢澜的病养好之后这才把他送上去京城的商船,随后阿木尔带着几个侍从去金陵杭城等地转了一圈,回到扬州后才着人给高升送了一封信。
阿木尔最初的设想是把谢涵和朱泓引来,然后在路上把这两人都绑了,谁知不巧朱泓去了蜀中,只来了一个谢涵,偏那天晚上谢涵因为惊梦识破了他们的伎俩,害他们的计划又落了空。
后来这一路他们一直追踪着谢涵,可惜再也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主要是他身边带的人马也不多,没有一击而中的可能,万一惊动了随心几个反而不好脱身。
于是,他们就这么跟着谢涵又回到了扬州。
第六百二十八章、求见谢涵
进了扬州城,谢涵仍跟在幽州城一样根本不出门,阿木尔依旧没有找到机会绑架她,倒是知道她打发了不少人去寻找他们的下落。
阿木尔仗着他的人在暗,谢涵的人在明,以为谢涵肯定找不到他们的踪迹,到交赎金那天再把谢涵引出来,到时把谢涵绑了一同带回鞑靼,不怕朱泓不来。
谁知谢涵虽然没有找到他们的踪迹,可谢涵却从那封信的字迹上分析出写信人的大致职业,再加上司画对迷香的发现以及后来在赌场遭遇的那几个会射箭的北地人,谢涵很快就对绑架者的身份有了个大胆的推测。
“对了,小姐,阿木尔的人不知道小公子已经脱险了,以为我们骗他呢,所以不肯收下那一万两银票,还是坚持要三十万两。”陈武说道。
其实,要依他的意思,当时他就想把阿木尔和他的几个侍卫打晕了绑了来,可谢涵事先叮嘱过他,若来人真是阿木尔的话得以诚相待。
“不知道?”谢涵挑了挑眉。
转而一想,她猜到童槐多半是接到京城的飞鸽传书了,而阿木尔的手下即便日夜兼程风雨无阻也得七八天甚至十来天才能赶到。
“别的呢?他有没有说是谁透露的世子身份,是谁指使他绑架谢澜的?”谢涵问道。
这些才是她最关心的。
“说了。”司画回道。
得知阿木尔并不清楚是谁透露朱泓的身份,也不是有人指点他绑架的谢澜,而是他自己绑架谢涵和朱泓无果之后才打的谢澜主意,谢涵失望之余倒是也松了一口气。
失望是因为她没有得到她想知道的消息,松一口气是因为那幕后之人还没有如此丧心病狂到打谢澜的主意。
“罢了,高叔叔去见见他,问问他可有意愿在海宁和我们通商,并告知他三天后我们回京城,过期不候。”谢涵说道。
如果可以,她还是不想和对方交恶,但她必须杀杀对方的锐气和傲气,别以为她非得求着他。
要知道这是大夏的地盘!
三天之后,谢涵正看着司琪和司书收拾行李准备回京时,司画来了,说是高升在二门处等着她。
谢涵一猜肯定是有急事,带着司画匆匆赶到二门,才知道阿木尔带了两个人上门来了,说是想见见谢涵。
“我不去见他,你去吧,问问他有什么要求,多半是他知道元元脱险的消息了,想找我们谈条件了,不管怎么说,他的将军一职是因为我们丢的,在我们能力范围内能帮一把还是帮一把。”谢涵沉吟了一下,说道。
“我已经见过他了,他说抓不到世子爷,他回鞑靼就没法向上头交代,等待他的肯定是牢狱之灾。因此,他提了两个要求,一是希望小姐能给他筹集五万两的黄金或五十万两的白银,有了这笔财富,他回去之后不但可以安置他的家人说不定还能为自己上下打点一下,争取一个无罪或无心之过;二是他想见见小姐,看看小姐是什么人物,为什么可以未卜先知。”
“未卜先知?”谢涵拧了拧眉头,“你们不是已经解释过了我是如何判断他的来历吗?”
“回小姐,他说的不是这个,而是好奇世子爷每次遇险小姐为什么都知道打发人去鞑靼找他,而且每次都能从他那边找到线索,更神奇的是为什么每次我和李福找的说辞都能对的上。”高升笑着回道。
说起这件事他也觉得十分神奇,每次出门时谢涵都会嘱咐他一番话,也正是因为这番话他们才能化险为夷,一次是巧合,两次三次就不能说是巧合,只能说小姐的聪明和精明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难以望其项背的,就像当年的老爷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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