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表哥了,回头我……”
“恭喜什么?”朱泓进来了,后面跟着顾錾。
“好啊,你们两个果然都在这。”顾錾没心没肺地大叫道。
原来顾錾得知顾铄和沈岑来幽州了,想拉上两人约上朱泓喝酒聊天,重温一下以前在军营的那些日子,可谁知进了将军府一问,这两人都先后出去了。
顾錾琢磨了一下,直奔谢家来了,可巧在门口遇到了朱泓,于是便了方才的大喊大叫。
“我……”
顾铄刚一开口便被沈岑打断了,“我母亲想见谢妹妹,便命我们两个来接人,不过二王子放心,谢妹妹说了她不去,我们也说了不勉强她。”
“你没事吧?”朱泓走到了谢涵身边,仔细地端详着谢涵的脸。
“没事,我拒绝了。对了,你陪着客人吧,我去给顾家表哥准备一份贺礼,恭喜她喜得千金。”谢涵冲朱泓笑笑。
“不用费那个心思,随便让丫鬟们找几样东西就成了。”朱泓叮嘱道。
谢涵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第六百四十四章、提防
不知是沈岑回去和顾瑜说了什么还是朱泓插手了这件事,总之,顾瑜后来再也没有打发人来找谢涵,而沈岚的亲事谢涵也没有前去参加。
非但如此,她连贺礼也没有送,她怕沈家到时又把沈岚婚姻的不幸怪罪到她头上来,干脆离她远远的。
不过成亲那天的排场谢涵听家下人等说了,说新娘子的嫁妆一共有二百多抬,绕着整个府城转了一圈。
还有,赵王府张灯结彩的,来往的宾客络绎不绝,接连闹了三天三夜,又是花灯又是焰火的,比过年还热闹。
三朝回门时,朱浵带着沈岚和沈家人一起回京了,之后便留在了京城,去军情处走马上任了。
而朱泓则又去了一趟海宁,一个月之后,他带着一堆账本去京城复命了,说是抓到了几个蛀虫。
又一个月之后,谢涵接到了朱泓的来信,说皇上表扬他办事利落,赏了他不少好东西,也把成亲的日子定了下来,五月初十,是朱泓选的,等过了正月就会正式请冰人前来请期。
还有一事,原本他答应回来陪谢涵过年的,可皇上留下了他,理由是太后老人家身子不爽。
具体的详情朱泓没有说,但却给了谢涵一个暗示,说腊八的时候他们一群皇子皇侄在太后老人家的宫里吃腊八粥,可能是太后一高兴多吃了半碗或是别的什么缘故,太后闹了几天肚子。
这话令谢涵过心了。
八宝粥一般是煮的烂烂的好克化的东西,即便因为高兴多吃了半碗也只是肚子有点胀,活动活动就好了,怎么可能会闹肚子,而且一闹还是好几天?
联想到自己上次在顾家吃的那碗加料的杏仁茶,谢涵猜想这八宝粥多半也被人动了手脚。
只是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呢?
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又不是皇上的亲生母亲,自己名下也没有子女,即便她出事了也影响不到后宫的格局,更影响不到朝堂,算计这样的一位老人岂不是损人不利己?
不对,太后若真出事了,朱泓得为她守九个月的孝,这样一来他们五月份便成不了亲。
可五月份成不了,九月十月还是可以成的,婚期推后这几个月又有什么意义呢?
谢涵摇了摇头。
还有一种可能是那个人针对的并不是太后,而是想通过这件事嫁祸给宫里别的某位主子,联系上次的涟漪落胎事件,谢涵觉得保不齐还真就是这么回事。
放下信件,谢涵坐在炕上略思索了一会,命人去把高升和李福找来,同时也命人去把杜郎中请来给张氏把把脉,开点药调理调理身子。
她也是忽然想到了那天晚上在济宁城外的兴国寺做的那个梦,明明那个时候她为谢澜担忧得茶饭不思寝食难安的,可她偏偏没有梦到谢澜却梦到祖母离世,并因此救了自己一命。
不管这是老天给的暗示还是别的什么也好,谢涵不敢大意了,她必须护住祖母,必须护住自己的家人,绝对不能再让谢澜见喜那样的意外发生。
因此,她命高升和李福这段时间勤谨些,特别要提防有人把手伸进来,尤其是吃的东西,不明不白的一律不要,灶房的那几个人也要重新过一遍等等。
高升和李福见谢涵如此郑重,答应着去了。
由于这可能是谢涵在谢家过的最后一个年,因此她和张氏等人商量了一下,今年的除夕到元宵干脆都在她家过,左右她家地方够大,伺候的丫鬟婆子也多,不至于乱了手脚。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想陪着老人家好好热闹热闹,因为成亲后想再这么和家人相聚就不大易了。
张氏红着眼圈答应了。
说起来谢家这些年也算是开枝散叶了,谢沛已经是四个孩子的父亲了,谢沁也是儿女双全的人,年初成亲的谢泽也快要做父亲了。
因此,谢家算是真正四世同堂的大家族了。
且张氏和谢春生都年近古稀,平时孙子们都很忙,有的一年也难见几次面,所以一听谢涵说这半个月都在她家过,张氏的确有几分感动。
都这个岁数了,谁不想儿孙满堂谁不想儿孙能承欢膝下?
当然了,她也清楚,如今的谢涵更不差这点花销了。
年夜饭的时候,谢涵特地安排了两个大圆桌,张氏带着女眷们一桌,旁边谢春生带着男人们一桌,令谢涵意外的是,酒席开场之前,张氏居然把酒杯举了起来。
“今年我得先啰嗦几句。”张氏刚一开口眼圈便红了。
众人倒也猜到了她想说什么,纷纷安静下来。
“这两年家里的喜事不少,又是娶亲又是嫁女又是添丁的,可我老婆子最高兴的是我的小孙女总算长大了,过了年也该出阁了。”张氏说到这顿了一下,声音有点哽咽了。
“祖母,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我们自己最大的能耐给小妹置办一份嫁妆。”谢沁插嘴道。
“哟,看来我们小二这一年在海宁挣了不少银子,来,跟二婶说说,你打算出多少?”郑氏问道。
她一向对这些事情比较敏感。
尤其是去年张氏夺了她的管家权之后,每个月她只能从张氏手里拿到十两银子的家用,那些铺子的分红和田产的租金都捏在张氏手里,因此,郑氏心里的怨念不是一般的深。
此是其一,其二,这一年谢沁在海宁的饭庄生意做起来了,他用头两个月的红利把旁边的院子租下来开了一个客栈,生意正经不错,实在忙不过来,他把单勇带去帮忙了。
其实,谢沁不是考虑过自己的父亲和二叔,只是这两人年龄都大了,而单勇才刚三十几岁,人也活泛,谢沁自然用他了。
还有一点,不管是开饭庄还是开客栈都是要用小二的,谢沁回乡下村子里找了几个人,又从吴氏的娘家找了几个人,郑氏知道后心里多少有点不平。
可她轻易不敢再闹了,因为再闹张氏真要把她休回娘家,但她又怕张氏拿着她二房的银子做人情去给谢涵置办嫁妆,所以便忍不住开口。
52书库推荐浏览: 千年书一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