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说徐氏打算把她一个人留在府城?
正疑惑时,只见纪氏陪笑道:“我们涵姐儿可真是有一个福气的人,还没进门呢,就有这么多人惦记着,尤其是王妃,每次见到我们姐儿都喜欢得不行,看你们这亲热的样子,不知情的还以为你们是一对母女呢。”
“可不是母女,最早本妃是打算认养谢姑娘的,可惜谢姑娘没答应,没想到倒成全了我们泓儿,要不然我们泓儿上哪找这么一个贤内助去?”
“这说明啊,我们涵姐儿就该是和王妃成一家人的。”梁茵也凑趣了一句。
“是啊,兜兜转转的没想到我们都成了亲戚。对了,说到亲戚,本妃倒是想起一件事来,涵姐儿,这些日子你可去看过知府夫人?”
“胡夫人?”谢涵抬头来看着徐氏,“年前去送过一次节礼,正月里请吃年酒时见过一次,后来便没再见过,怎么啦?”
“没什么,这事你表姨娘应该清楚吧,本妃也只是听说胡知府好像牵扯进了一桩什么案子,可能麻烦还不小。”
谢涵听了这话看向梁茵,梁茵忙摆手,“回王妃的话,这事我可真不清楚,公务上的事情外子很少和我提及,我也只是听闻他那天亲自带人去查封了好几家钱庄和当铺,觉得蹊跷特地问了他几句,他说他就是奉命行事,其他的一律不管,也不让我打听。”
“王妃问的是放印子钱一事吧?我倒是听了几句传言,也不知真假,听说好些官员牵扯进来了,啧啧,还不知会如何处置呢。唉,好容易挨到战事结束了,想着过两年太平好日子,哪知又出了这样的事情?”纪氏拍手道。
“王妃的意思是胡知府也牵扯进来了?”这事谢涵还真不清楚。
“本妃也只是听闻。说起来他在知府的位置上也坐了这么多年,早该动动了,哪知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徐氏一脸的可惜。
“不能吧?难不成他家也缺银子?”谢涵睁大了眼睛,满脸的无辜外加无知,“退一步说,即便他缺银子想入股,他干嘛要用自己的真名去入股,干嘛不用一个假名?”
“真是个孩子。”梁茵笑着摇了摇头。
“可不是个孩子,这种事情谁会用真名?可假名也架不住审啊,那些主家和掌柜的,哪个搁得住几下板子?更别说这次是皇上亲自下旨严查,谁敢隐瞒?稍有不慎就是一家子全下大牢。”纪氏说道。
谢涵见纪氏不知轻重地卖弄起她知道的内情来,心下不由得有点着急起来,她是怕顾錾忘了她的嘱托把实情告诉了纪氏,万一纪氏不知轻重说了出来,这事岂不麻烦了?
正忐忑时,只见徐氏问道:“带头抓人的是李守备,怎么反倒顾太太比李太太还清楚内情?”
纪氏听了一笑,“我这个表姐不好出门打听这些,我不一样,我这个人闲的没事就爱出去和朋友聚聚。”
“原来如此。”徐氏点点头,“不知顾太太还听到了什么?”
“就这些,我们听到的也就是一点外围的消息,哪里有王妃的消息灵通,不知王妃可是听到了什么内幕?”纪氏说完凑了过去。
谢涵见她眼睛亮亮的,忽地莞尔一笑。
她差点忘了,纪氏平时最大的乐趣就是喜欢打探这些市井新闻,也喜欢传播这些市井新闻,并不是真的从顾錾那得知了实情。
而徐氏见了纪氏的神情,也明白她其实并不清楚什么内幕,不过就是好打探好显摆,知道个一鳞半爪便卖弄起来。
想到这,徐氏有些兴致缺缺的,谁知她正要起身告辞时,只见司宝在门外喊道:“小姐,阿金回来了,说是杜姑爷中了。”
“中了?真中了?”谢涵的第一反应是惊喜,只是惊喜过后她很快想到了郑氏。
倘若郑氏知道这个消息只怕又闹着要回来了,到时为难的是小月和谢泽,她不后悔撵走了郑氏,但对小月多少还有点姐妹情。
第六百五十五章、立场
徐氏从谢涵的眼睛里看到了惊喜以及惊喜之后一闪而过的忧伤,不由得又想起了那个不在场的郑氏。
谢家绝对是出了什么问题,而且是大问题。
论理她上门请期这么大的事情郑氏没道理不出面,还有,姑爷中了贡士这么大的喜事应该是举家同庆的,可不管是谢涵还是梁茵或者是纪氏,三个人脸上都不同程度地有一点点的担忧和尴尬。
偏那个中了贡士的人又是郑氏的女婿,因此,徐氏很快联想到郑氏,联想到最近的印子钱一案。
只是徐氏也明白,有梁茵和谢涵在,她是问不出来什么的。
“罢了,你们家有这么大的喜事,正所谓双喜临门,本妃就不留下来添乱了,好在过两个月我们就成了一家人,有的是机会说话。”徐氏适时地站了起来。
“王妃都说了是双喜临门,就请留下了吃杯喜酒吧。”纪氏客气道。
“今日就不叨扰了,改天有机会你们到王府来,正好帮本妃把把关,看看聘礼还有什么遗漏的没有。”徐氏一边说一边牵着谢涵的手往外走,说是要去向张氏道声喜。
几个人进了张氏的屋子,只见张氏正淌眼抹泪地拉着阿金问长问短的,谢涵见此也不由得酸酸的起来。
送走徐氏,谢涵这才问张氏可否打发人给小月送信。
“没呢,这不阿金才进门,我也刚问个明白,说是十天之后还有一场什么比试,那是皇上亲自监考的。”张氏说道。
“找高管家打发人去报个喜,对了,让他从公账上支一百两银子过去,就说是贺礼,顺便让高妈妈预备几样东西送过去。”谢涵对司宝说道。
司宝听了转身离开了。
“孩子,你,你不恨她?”张氏拉着谢涵的手摩挲起来。
“我不恨大姐,更不恨大姐夫和杜老爷子。”谢涵回道。
一码归一码,小月为自己的母亲求情无可厚非,谢涵不接受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两人站的立场不一样。
但谢涵对杜廉和杜郎中却一直心怀感激,这么多年,不管是谢涵的身子还是祖母的性命全仰仗杜郎中,这点谢涵不可能忘。
“好孩子,跟祖母想的一样,放心,祖母知道怎么做,不管发生了任何事情,那个女人也别想回到这个家了。”张氏咬牙切齿地说道。
谢涵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对了,涵姐儿,方才有一件事忘了和你说,王妃说你成亲时的聘礼规格和大王子一样,这事怎么办?”梁茵见那个话题太沉重,忙换了一个。
对她而言,杜廉考中贡士是杜家的事情,跟谢涵没关系,跟她自然就更没关系了,她关心的是谢涵。
“没关系,祖母说的对,只要她能过得去我无所谓,我不缺这一点。”
这种事情,她没法出面去说什么,闹大了最后难堪的是自己,闹小了,于事无补,丢人的还是自己。
再则,谢涵记得皇上说了他会亲自操办两人的亲事,有皇上出面,她倒是想看看到时徐氏会做出什么厚此薄彼贻笑大方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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