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这个机关虽然有点老套,但这机关的开合处很是别致,一般人肯定想不到。”
“大师,这是我这段时日琢磨的连弩车,可工匠们做起来还是有不对劲的地方,劳烦大师指教一二。”谢涵把图纸拿了出来,这才是她今天来的重点,那个食盒只是她练手的东西。
“什么,连弩车?你居然知道连弩车?”玄智大师忙放下了食盒,激动地接过谢涵手里的图纸。
因为他清楚地记得,他给谢涵的那堆图纸里并没有什么连弩车,而他也是很多年前在古籍中偶尔看过一眼连弩车的介绍,只是这种东西占地太大了,他一个人是决计没法完成的,因此他才放弃了。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他觉得这种大规模的器械杀伤力太大,有悖于佛家所宣扬的慈悲精神。
只是他决计没想到若干年后会在一个小姑娘手里见到连弩车的图纸,所以玄智大师的激动是不言而喻的。
谢涵见此也有几分意外,不过这对她来说是好事,只要大师有兴趣就好办,她相信凭大师的修为肯定能造出更实用更轻便的连弩车。
玄智大师捧着这份图纸看了足足有半个多时辰,时而拧眉时而微笑,放下图纸,他问起谢涵研究连弩车的初衷和启示是什么。
谢涵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对方。
其实她的想法很简单,她就是想给皇上解忧,想早点收复失地,早点结束这场战事,早点夫妻团圆,让更多的百姓免于流离之苦。
“可是据老衲所知,你近期似乎遇到了一点麻烦,而且过些时日你还会遭遇更大的麻烦,即便如此你也不改初衷吗?”
这话问的有点古怪,谢涵略斟酌了一下,“初衷不会改,我的麻烦是小麻烦,皇上的问题才是大问题,事关多少百姓的生死?”
玄智大师听了这话并没有即刻回答谢涵,而是盯着谢涵看了片刻,见谢涵的眼睛清澈如水,虽然有过短短的挣扎,但说出来的话应该是她内心真实所想,便点点头,“好吧,老衲信你,但愿你的诚心可以打动他。”
尽管玄智大师没有明说这个“他”指的是谁,可谢涵也猜出来应该是指皇上。
怎么会是皇上?
皇上会怀疑她什么,为什么要说但愿她的诚心可以打动皇上?如果打不动呢,会有什么后果?
这些话在谢涵的心里颠转了几下,终是没有问出来,一来是她担心时间不够,出来一趟不容易,她想早点把这份图纸弄明白,二来她清楚这些大师们几乎都有一个怪脾气,想说的话他自会告诉你,可不想说的话怎么追问也没有用,反倒令对方生厌。
这不,玄智大师说完这句话并没有继续方才的那个话题,而是打开了图纸,对其中的几个关键位置和谢涵探讨起来。
由于这是一件相当细致的活,不知不觉两人便坐在地上研究了好几个时辰,直到日头偏西谢涵才惊觉这一天的时间快过去了。
“这样吧,你把图纸放在老衲这,有几个地方老衲还得琢磨琢磨,最好是亲自动手做一个小型的模子,三天后你再来一趟,到时连图纸和模子一块给你。”
谢涵听了喜得一笑,“如此甚好,还是大师聪明先想到了模子,倒是小女子愚钝了。”
玄智大师听了这话颇有深意地瞧了她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谢涵见此有些心痒难耐,一咬牙问道:“大师,你是不是会占卜?”
“何出此言?”
“我见大师方才算出我近期会有麻烦,突然好奇想问问,如果大师真的会占卜的话,能不能再给小女子卜一卦,小女子想问问夫君的吉凶。”
其实,谢涵真正想问的是皇上的安危和吉凶,在和徐氏的这场对决中他到底能不能兵不血刃地解决赵王和徐氏的难题。
可是话又说回来,想要真正的兵不血刃恐怕是不现实的,历史上关于皇权的争斗哪个不是血淋淋的?
而谢涵之所以关心皇上的吉凶,说白了也是关心她自己,她已经选择了皇上,不对,应该是说她别无选择,除了皇上。
“天机不可泄露,你若是自己有兴趣,自己去卜一卦,凭你的聪明,想学会《易经》不是什么难事。”
“大师,我还有一个问题,卜卦真的准吗?为什么明远大师还有方丈大师见到我都没有提醒我呢?原来小女子眼拙了,莫非玄智大师才是真正的得道高僧?”谢涵给对方送了一顶高帽。
“罢了,你这一招不好使,老衲乃是出家之人,修的便是心性,回去吧,再不回去你的那些人都该急坏了。”玄智大师开始撵人了。
谢涵没法,只得收拾东西走人,谁知刚走几步,还没到竹林边呢,玄智大师在后面喊了一句,“这点心不错,三天后再带些来。”
“好。”谢涵说完,眼巴巴地看着对方,也不走。
“行了行了,别这样可怜兮兮地看着老衲,老衲告诉你吧,你那个夫君死不了的,你也死不了的。”
“多谢大师了。”谢涵笑了笑,屈膝行了个礼,带着司宝转身进了竹林。
两人刚一出了竹林,见刘东果然在外面等候,正急得不行,可惜就是闯不进去。
几个人回到偏殿,只见高升也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子里团团转,他担心的是谢涵再不出来就进不了城。
当然了,他更担心的是万一玄智大师不在,谢涵扑了个空或者是被别人抓住了,所以才会心神不宁的。
谢涵见高升和李福都一脸忧心地看着她,大概也是想知道谢涵这些日子的辛苦有没有白费,“好了,我们先回去吧,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高升和李福见谢涵一脸的笑意,大致也猜出了结局,忙命司琴几个收拾东西准备回府。
第七百七十章、成了
回到王府,谢涵把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了,接下来的这三天她连院门都没有出,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再不就是在院子里练练五禽戏。
三天后,她依言带着原班人马上了龙泉寺,借口是给祖母做一场法事。
玄智大师依旧是带着他的小徒弟在银杏树下忙碌,深秋的银杏树已经开始落叶了,金黄金黄的树叶铺了一地,真像是一副浓墨重彩的秋景图,很有一番秋的意境,
“怎么,看傻了?”玄智大师见谢涵出了竹林不过来,傻站着看着地面的落叶发呆,笑着打趣了一句。
“是,没想到银杏树的落叶这么漂亮,让我想起了那些年在乡下居住的日子。可惜,我祖母不在了。”谢涵触景生情,想起了小时候和小月、新月、弯月几个去村后的后山看秋景的情形,也是落叶满地,秋色连坡。
“你们女人就是麻烦,不就是这几天忙着做这个小模子没有工夫打扫吗?至于这么伤春悲秋的?”玄智大师撇了撇嘴。
“也是,都什么时候了我还在这矫情?”谢涵自嘲了一句,向大师走去了。
“还差几个地方没完成,你先看这个地方,这处的转轴有问题,短了转不起来,长了碍事,这个长度老衲试了好几次,总拿不准。”玄智大师指给谢涵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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