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随着朱泓的仕途越来越得心应手,谢涵的烦恼却越来越多了。
首先,自从二月初一除了孝之后,不但上门拜访的世家夫人和官家夫人多了,谢涵接到的各种花会、诗会等聚会的帖子也多了,偏谢涵又不是一个八面玲珑喜欢长袖善舞的人,加上她委实不想见到顾家的人,因此她一概都推了。
其次,上门送礼的多了,这点谢涵倒是一直秉着能不收就不收的原则,可架不住有的世家夫人打着各种各样的旗号上门,谢涵也不能一概不见一概推却。
第三,惦记朱泓的人多了,谁都清楚朱泓现在出了孝期,身边肯定得添几个女人,不说别的,两个侧妃和四个庶妃的位置还空着呢。
别看侧妃和庶妃也是妾室,可侧妃和庶妃不是普通的妾室,是可以上碟谱的,也是有品级的,因此,侧妃和庶妃的人选大都是出自那些五品以下官员的嫡女或者是某些世家大族的庶女。
因此,时不时便有这个夫人或那个夫人带着自家的女孩子上门来拜见谢涵,谢涵是烦不胜烦,可又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把人撵走,毕竟朱泓还要在官场上混呢。
这天,谢涵刚把马夫人送走,马夫人这次是给谢涵送请柬来的,顾铄娶了鞑靼公主后,马夫人的女儿很快也找了一户人家,就是礼部尚书李敦的儿子,这不两家商定了亲事,定在了三月十六。
朱泓进门见谢涵正捏着一张请柬发呆,忙从背后凑了过去,“夫人,这是谁家的请柬?”
谢涵不期然他突然进来了,可能是太过专注的缘故,因而她是一点动静没听见,自是吓了一跳,“司宝几个小丫头当值越来越不经心了,怎么你进来都没有人通报一声。”
“是我让她们别吱声的,我想给你一个惊喜,也想看看夫人在做什么?”朱泓从后面把谢涵圈住了,同时伸手把请柬从谢涵手里抽走了。
“惊喜?惊吓还差不多,对了,今儿怎么回来这么早?”谢涵转过身子一边帮他脱官服一边命人送盆热水来。
朱泓见是马家的请柬倒是没说什么,他早就知晓了这件事,只是见到谢涵发呆微微有些不爽,因为他知道这个马瑶一开始是顾铄相中的人,他以为谢涵又联想到顾铄了。
“怎么,不想去?”朱泓倒也没敢直接问。
谢涵点点头,刚要开口,见司竹送了一盆热水来,接着司宝又把朱泓家常穿的衣服送了过来,谢涵伺候着朱泓更了衣,司宝把朱泓的官服仔细叠好收了起来便下去了,而司竹此时也把手巾和皂角准备好了。
谢涵亲自替朱泓挽起了衣袖,伺候着他净面洗手,然后亲自泡了一杯热茶递到了朱泓手里,这才开口说道:“这种场合肯定能碰上顾家的人。”
她的确不太想去,可婚宴又不像是花会什么的可以随意找个理由推了,这是嫁女,以她和马夫人的关系她理应前去添一份妆。
朱泓沉吟了一下,伸手在谢涵的脸上捏了捏,“涵儿也是笨了,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是亲王王妃,她们见到你都要行大礼的,你说谁更呕得慌?”
“这倒也是,可我还是不喜欢和她们说话,她们一个个都想往你身边塞人。”谢涵干脆伸出手去抱住了朱泓的腰,把头往他怀里钻了钻。
“夫人,天还没黑呢。”朱泓打趣道,倒是也接住了谢涵。
“呸,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没个够?还说呢,忙了一个月都白忙了。”谢涵就手在他的腰间掐了一下,嘟囔道。
说到这事她就有些郁闷,自从二月初一出了孝期后,朱泓每天晚上都要抱着她折腾一两次,当然,葵水来的日子不算。
可一个月过去了,谢涵的葵水依旧如约前来,这说明他们两个这一个月白忙了。
“这怎么是白忙呢?涵儿,来,告诉我,你觉得夫妻之间的床笫之欢是为了什么?”朱泓把谢涵的脑袋搬了出来,正色问道。
“还能为了什么?难道不是传宗接代?”谢涵眨巴眨巴眼睛,觉得这个问题委实有点难为情,同时也觉得有点怪异,
哪个男人娶妻不是传宗接代,这有什么可问的?
“真是个笨蛋,这怎么叫白忙呢?如果我只是为了传宗接代我完全可以找别人代替你,省得你受这番生育之苦。涵儿,我喜欢你,我和你做这种亲密的事情是想带给你快乐,是想让你和我一起感受这种极致的欢愉,绝不仅仅是传宗接代,知道吗?”
这番话颠覆了谢涵对一个男人的认知,虽说前世今生她都没有母亲好好教导,可该学的她也学了。
因此,她知道对一个男人说建功立业和传宗接代才是最重要的,而对一个女人来说生儿育女和操持家务才是本分,至于朱泓说的那种什么床笫之欢,那是男人的权利,谁会真正在意女人的感受?
要不然的话他们也不会纳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妾,不就是贪图女人的新鲜和年轻吗?
可这会朱泓却说什么是为了带给她快乐,不单单是为了让她生孩子。
这个男人真是把她宠到骨子里了,他对她的喜欢是真正的喜欢,是不带任何功利和杂念的喜欢,这一点和上一世的顾铄是多么的不同。
她是何其有幸碰到了他。
“夫君,下辈子我们还做夫妻好不好?”谢涵抱住了他。
“好。不过以后我们两个要多做点善事,也为下辈子多积点德,这样的话我们都能带着记忆重生,我就不会弄丢了你,你也不会找不到我。”朱泓紧紧地抱着回应道。
他也同样感恩遇到了她。
第九百一十章、直觉
谢涵见朱泓提到做善事,忙从朱泓的怀里抬起了头。
“说到这个做善事,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前几天听你念叨说什么去年河南闹水灾,灾情好像还不小,不如我们把去年的收成捐给皇上赈灾吧。”
因着前些年的经验,即便战事结束后,谢涵也没有卖粮食的想法,不过她会命高升用粮食抵扣税赋,剩下的粮食她都存了起来,就是怕万一再遇到什么天灾人祸的可以拿出来救急。
这不,前年的收成她捐给皇上送去了西北赈灾,去年的收成又想捐给河南赈灾了。
“好,夫人说好就好,左右我们也够吃够喝了。”朱泓对着谢涵的粉唇亲了一口。
他也不是一个把金钱看得很重的人。
再说了,如今他拿着双俸,不用谢涵,就他名下的这些产业也足够养家了。
不过说到河南的水灾,朱泓倒是想起了一件事,皇上在昨儿的朝会上宣布朱汨带人前往河南赈灾。
“五皇子?”谢涵听到这个消息也觉得有点意外。
因为按照惯例,除了太子其他皇子是不参与朝政的,更别说朱汨刚新婚不久,格根塔娜公主又是那样的一个心性,朱汨若是不在她身边,很难说她会不会闹出什么笑话或丑事来。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若论惯例,朱泓也是没有兵权没有实职的,可他现在却总理整个军情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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