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谢涵再重要也重要不过子嗣。
当然了,这番话大家是说不会直接说出来的,有这个意向的也只是在心里暗自盘算而已,当着谢涵的面,该奉承的还是得奉承。
但谢涵的心绪着实受了些影响。
从马家回来,朱泓见谢涵有些闷闷不乐,自然是要问缘由的,得知谢涵是因为托日娅有了身孕而心生羡慕,朱泓爆笑了一顿,然后直接抱起了谢涵,“走啰,我们也生孩子去。”
谢涵挣扎了两下,见朱泓没有放她下来,便干脆搂住了他的脖子,“夫君,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朱泓见谢涵不像是玩话,把她放炕上后坐到了她身边。
“五皇子成亲比顾铄还早十天呢,他怎么也没孩子?还有,三皇子成亲多年了至今怎么也没有生一个一男半女的,你不觉得这两件事有某种关联?”
朱泓听了这话一愣,以前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是啊,朱济的眼睛瞎了,可这并不妨碍他成为一个男人,况且他又不需要像朱泓似的守二十七个月的孝,怎么也会没有孩子呢?
就算正妃有毛病不能生,那些侧妃和庶妃以及小妾呢?难道都不能生?
还有,朱汨成亲一个月后也分府另居了,同时也纳了两个侧妃和四个庶妃,可至今为止也没听说他府里有哪位姬妾有了身孕。
“你是说他们两个都有可能被下药了?”朱泓也很快联想起顾家给谢涵准备的那顿送嫁饭,不过很快他又摇了摇头,“不可能的,三皇子出事后有那么多御医给他把过脉,如果真出了事皇上还能不知情?”
“这个可不好说,兴许皇上怕这件事公布之后会影响到三皇子的名声,你和三皇子走得近,找个机会试探他一下。”谢涵斟酌了一下,说道。
她也是临时想到这件事的,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倘若不是朱济的毛病,他不可能成亲四五年还没有一个孩子吧?
“这样吧,改天我带大姐夫去三弟的府上看看。”朱泓拿定了一个主意。
“干脆你也去找大姐夫看一眼。”谢涵很正式地说道。
她是担心如果那个下药的人是徐氏,保不齐朱泓也在其中。
“好啊,夫人胆敢怀疑起为夫来,看我怎么收拾你。”朱泓坚决不相信是因为自己的问题导致谢涵不孕的,故而话刚说完他就把谢涵扑倒在身下了。
当然了,他也是嫌这个话题太沉重了,同时也是为了证明他自己。
可惜,还没等朱泓带着杜廉上门,朱济的余毒复发了。
他是在自己的生日宴上因为一时心情不好喝了几杯酒,两个时辰后便觉得头痛难忍,太医过去时他已经因为疼痛晕了过去。
好在朱栩的手里虽然没有解药,但他有方丈大师当年给朱渊解毒时曾经留下四粒解毒丸,其中言明了两粒给他,另外两粒给谢涵和朱泓,后来因为徐氏和朱枍谋逆一案,他对朱泓和谢涵有了戒心,那两枚解毒丸便没有送出去,一直在他手里留着。
而且朱栩清楚地记得方丈大师说过一句话,这种解毒丸可以解绝大部分毒,即便有的毒解不了也可以起到压制的作用,因此,他给朱济送去了一粒丸药。
果然,朱济吃过药之后针灸几针也醒了过来,只是得知他是因为余毒发作而昏迷的,不免又心灰意冷起来,同时把朱枍和徐氏又恨上了。
朱泓自是自责不已,也因此把顾家恨上了,因为他清楚那个对随安下手并抢走解药的人肯定是顾家无疑。
可惜这件事他一点证据也没有,就算是想找顾家的茬也师出无名。
“涵儿,怎么办?我的罪孽越发大了,看到三弟这样,我担心六弟只怕也挺不过去。”朱泓从朱济处回来,抱着谢涵落泪了。
“皇上怎么说?夏贵妃清楚不清楚这件事?”谢涵一边拍打着朱泓的后背一边问道。
“皇上的眼圈也红了,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黑着脸,姨母没在,我不知道她到底清楚不清楚,我不敢去见她。”
不过谢涵的话提醒了朱泓,如果朱济余毒复发这件事传了出去,只怕别人也会联想到朱渊身上,很难说顾家不会又兴起什么念头来。
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玄智大师,可惜又一个春天快过去了,玄智大师仍旧没有音信,也不知方丈大师能不能找不到他。
“好了,你现在自责也没有用,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怎么减轻些三皇子的痛苦。对了,趁这个机会找杜郎中去一趟三皇子府上,给他把一下脉,兴许杜郎中会有什么法子也未必,这几年他一直在潜心研究解毒。”
自从朱渊出事后,杜郎中知道谢涵的心结,找了不少制毒解毒的医书来研究,虽达不到谢涵期望的高度,可进益肯定是有的。
朱泓点点头。
次日下朝后他便领着杜郎中和杜廉一块进了朱济的淮王府,朱济此时基本恢复了正常,不过仍是在炕上躺着,且整个人看起来还是颓废不已。
“五弟,今天我带了两个人来见你,这位杜先生是我的连襟,还有一位老先生是他的祖父,杜家也是医学世家,他对你的病有几分兴趣,还请五弟让他把一下脉。”朱泓坐到了炕沿上,说道。
“不必了,没有用的。”朱济直接拒绝了。
他知道宫里的御医都束手无策,外面的郎中能有什么法子?
第九百一十六章、把柄
朱济可不想像个可怜虫似的被人研究来研究去,尽管他眼瞎,可他的心不瞎,他知道世上唯一能治好他的恐怕只有传闻中的明远大师了,要不然谢涵和朱泓两个也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去蜀中寻他。
可惜,这两人去了一趟蜀中却只带回来一枚解药,那枚解药多半是进了朱渊的嘴里,否则朱渊不可能会开口说话。
彼时的朱济并不清楚朱渊的余毒也没有完全解清,故而他心里还有一种无以言状的悲愤感和失落感,因为他觉得父皇太过偏心,觉得自己被父皇抛弃了,生死关头父皇到底还是选择了朱渊。
“谁说没有用?别以为只有御医才会看病,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不懂?”朱泓劝道。
朱济听了这话没有回答,只是露出了一个嘲讽的冷笑。
朱泓略一思索便明白了朱济的意思,朱济准是想到了那枚解药。
他懂朱济的这种痛,因为他也是被父亲抛弃的人,因而,略一思忖,朱泓探身上前抱住了朱济,“五弟,你就当是为我行不行?你也不想我后半辈子活在自责和悔恨中吧?”
“三殿下,草民不敢说一定有法子治好您的病,可草民愿意用余生来研究三殿下的病情,成不成总要试一试,尽力了才没有遗憾。”杜郎中见此跪了下去。
“是啊,三殿下,下官的小妹这几年没少四处搜罗医书和手札给下官的祖父送来,她还说过一句话,其实真正的医术高手是在民间,因为他们见过的病人多,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可宫里的御医却不然。当然了,下官说这话没有绝没有贬低御医的意思,更不是为了吹捧下官的祖父,而是说各自精通或者擅长的领域不一样。”杜廉长揖一礼,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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