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人,你是不是很好奇这笔银子从哪里找出来的?”朱泓走到了顾琰面前,“其实啊,你们心心念念的这笔财富就藏在隔壁的屋子里,那屋子有十多年没有住人了,可惜了那么好地段的一栋房子,白白闲置了十多年就是没有人想到其中的蹊跷。说实在的,本王还真是很佩服我那岳丈,居然能想到把秘密托付给一个方外之人,而且居然敢把东西就藏在你们的眼皮下”
“这跟我们顾家有什么关系?”顾琰断然否认了。
“是吗?是没关系吗?顾琦,你来说说,当年你去扬州送我岳丈最后一程,你在谢家都做了什么?”朱泓转向了顾琦。
“我,下官,下官……”顾琦答不上来了。
他倒是有心撒谎,可这件事当时谢家这么人均亲眼所见,他能瞒得过去?还有,他曾经在谢纾的灵柩前说了一番狠话,当时也有很多人在场,他能躲得过去?
“你不记得了,本王替你找几个人来说。”朱泓说完看了一眼门口的太监,太监向外喊道:“带证人。”
话音刚落,高升带头进来了,接着是方氏、白氏,此外还有红芍和红棠两个。
看到红芍和红棠,顾琦的脸顿时垮了下来,同时垮下来的还有顾老婆子等人。
第九百七十八章、墙倒众人推
不过顾琦不愧是顾琦,很快他就想到了应对的法子。
“回赵王,下官当时的确是想找一点东西,你们也知道,下官喜欢附庸风雅,也喜欢在外头结交一下名流雅士,因此,未免有些囊中羞涩。于是下官便想看看妹婿家有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件,比如说银票、字画、孤本、善本什么的,左右我那外甥女那会还小,比较好糊弄。唉,说起来下官真是惭愧,惭愧的很,有劳赵王回去后向我那外甥女赔个罪,我这个做舅舅的实在是没脸见她。”顾琦说完还当众打了自己一个巴掌。
朱泓见此笑了笑,没有去驳斥顾琦的话,而是转身对红芍和红棠说:“你们两个好好说说,当时顾老太太命你们陪谢姑娘回扬州时嘱咐了你们些什么,谢大人没了之后顾家的二老爷又命你们做了什么?”
红芍和红棠互相对视了一眼,红棠先开口的,说顾老婆子命她们在路上监视谢涵喝药,到扬州后必须寸步不离谢涵左右,除了监视谢涵和她父亲说了什么,还要监视谢涵父亲给了谢涵什么。
谢纾没了之后,顾琦命她们翻遍了谢涵和谢纾两人的屋子,说是要找旧信件,书籍或字画里夹带的纸条什么的。
红棠说完之后红芍也补充了一些,说是要找的东西跟银钱有关,也有可能是藏宝图之类的。
紧接着是开口的是方氏,方氏不但说出了顾琦是如何命她在谢纾的房间里翻找密道或密洞之类的东西,还把顾家是如何以她娘家父母的性命来要挟她去谋害谢涵和谢澜的密令说了出来,同时也把当年顾老婆子把她送到顾珏身边的目的说了出来,无非就是防着顾珏和谢纾生出二心,让她尽可能地笼络住谢纾。
最后开口的是白氏,白氏是顾珏的大丫鬟,那段时间一直陪着顾珏在顾家,她说出了顾珏那段时间的焦虑和烦躁,还说出了顾家拦着顾珏不让她回扬州的目的,说顾珏正是因为猜到了顾家要用她来拿捏住谢纾,因此明知道顾老太太在药里做了手脚还是把药喝了下去,因为她不想连累丈夫和孩子。
“一派胡言,几个丫头的话也能信?”顾老婆子自是不肯承认。
这么大一笔贪墨银子,真要认了下来,顾家面临的后果是什么简直不敢想象。
“是吗?几个丫头的话不足以为信,不知你老人家身边管事婆子的话能不能信呢?”朱泓说完又示意了一下门口的太监。
紧接着,外面又有人把余婆子和王婆子推进来了,同时还抬进来一个蓬头垢面的脏婆子,当年的阎女医。
阎女医交代了当时余婆子给她的任务是不能让谢澜活下来,同时伺机让谢涵生病,再借机带回顾家调养,同时她还坦白了那几年帮顾家接生了好几个姨娘小妾的孩子,基本都没活下来。
当然,不是她手艺不行,而是顾老婆子和朱氏不让那些孩子活下来。
这点余婆子和王婆子也承认了,没办法,形势比人强,朱泓说了,如果她们不说实话,朱泓会把他们的后人全部充军,女的也充军做军妓。
因此,她们两个也交代了这些年顾老婆子命她们做了哪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朱泓对那些姨娘小妾的不敢兴趣,他只想知道顾家对谢涵和谢涵的母亲都做了些什么。
据余婆子说,当年顾家为了让谢涵留下来,基本每隔半个月就会给谢涵吃些不对体的药物,目的就是让她生病,拦着她不让回扬州。
后来,谢涵之所以落水,也是因为顾老婆子不想让谢涵回去见谢纾最后一面,便授意她对顾铄几个开了句玩话,说谢涵会留在顾家做媳妇,结果几个孩子果真争执起来,而谢涵也如愿被推进了水塘里。
只是后来的事情就不知怎么脱离了顾老婆子的掌控,带去的药也没见效果,到了扬州谢涵也不听话了。
“你只需说明你家主子命你去扬州的目的是什么?”朱泓打断了余婆子的絮叨。
“是,是……”余婆子抬头觑了顾老太太一眼,看见对方眼里的寒光,余婆子噗通一下跪了下去并爬过去,“老夫人,不是老奴心狠,老奴也是没法子,老奴也不想再这样下去了,老奴这些年跟着您做了这么多坏事,老奴怕要是不说实话的话到了阎王爷那会被割舌头的啊……”
朱泓走过去踢了她一脚,“继续方才的话题。”
“命,命老奴把谢姑娘的弟弟害了,同时再命老奴管家,顺便查一下谢家的家底,再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密道暗洞什么的,说是顾家有一笔银子寄放在了谢家,具体多少老奴就不清楚了,就知道是很大的一笔银子。”
“奴家来说几句吧。”一旁站着的顾玡开口了。
顾玡虽不清楚顾家和她丈夫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但顾玡清楚一点,顾家没少盘问她何昶到底被抄没了多少家产,何昶有没有向她提起过那笔贪墨银子究竟有多少,究竟给了谁,会不会有可能是他私自藏了起来等等。
也就是说,顾家在找这笔贪墨银子,换句话说,如果这笔银子不是顾家指使何昶贪的,顾家有必要惦记这笔银子吗?
正常情形下不是应该避嫌吗?
除了这笔贪墨银子,顾玡也交代了以往每年何昶都会以年节礼的名义给顾家送一大笔银子,少则数千,多则数万,她问过何昶,何昶回答她说在还人情债。
这话的意思是顾家扶植了何昶,何昶必须用金钱来回报顾家,因此顾玡认为这笔银子就是顾家授意何昶贪墨的。
“也是,这白纸黑字写着你们顾家和何昶以及我岳丈的协定,你们还想否认什么?本王好奇的是,你们顾家究竟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朱泓走到了顾琰面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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