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公子杀手?”苏陌颜越发莫名其妙。
周静雪伴着手指头道:“京城四公子之中,南陵王世子就不用说了,唯独对你青眼有加;林公子呢对你格外赞赏,还主动要教你弹琴;如今就连忠勤后世子都对于一往情深。在京城的三位公子,全部对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难道不是公子杀手吗?”
“忠勤侯世子?他也是京城四公子之一吗?”苏陌颜讶然问道。
周静雪神情显然比她还惊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真不知道你整天到底都在关注什么,居然连这都不知道?京城四公子,两文两武,南陵王世子位居第一,林公子次之,第三就是忠勤侯世子,最后一位则是原本的大将军如今的镇国侯的嫡长子元胤。不过他一直跟随镇国侯征战,如今镇国侯回京了,他却还在镇守边疆,所以京城之中很少能够见到他。”
原来“京城四公子”指的是这四位啊,苏陌颜这才彻底凑齐了四人,不过也对,忠勤后世子燕宇一表人才,身份尊崇,又深得德明帝宠信,位列“四公子”也并不奇怪。
“你别乱说,萧世子不过是觉得我能给他作个猜谜的伴罢了;林公子是将我当我妹妹一般疼惜;至于忠勤后世子,你就更是胡说八道了。”苏陌颜不以为然地道。
周静雪摇了摇食指,笑道:“我不会看错的。说到书画,京城女子之中,我敢说没人比我更加精通,我看得出来,作画之人画技并不算高,之所以能够将画中人画得那般动人,只有两个字,用心。他对画中之人有心,所以才能做出好画来。要说他对你无意,我是不信的。”
“胡说八道!”苏陌颜一怔,随即瞥了她一眼,并没有放在心上,“再说,萧世子也说了,他画的是赵天一赵大夫,又不是我!”
她与燕宇接触并不多,而且多半还是以赵天一的身份,那可是“男子”,燕宇不过是在怀疑赵天一的身份而已,哪里有什么别的含意?
“可是,赵大夫是男子,画像上却是女子,而且,燕世子拿着画像来问你,说那是你的画像呢!”周静雪秉性聪慧,并不好糊弄。
苏陌颜掩饰道:“那只是因为,我上次当着他的面,用了赵大夫的针灸之术,所以他误将我和赵大夫当做一个人了吧?”
“这么说,难道是燕世子喜欢赵大夫,所以将赵大夫画为女子,然后又因为你施展了赵大夫才会的针灸之术,他因为太希望赵大夫是女子,所以就误将你当做了赵大夫?”周静雪一向对京城的各种八卦知道得最为清楚,从前要在人前保持端庄大方的闺秀形象,很少议论,但如今在苏陌颜面前没有这个顾忌,立刻本性暴露,瞬间脑补出了一段凄美动人的故事,“所以说,燕世子原来是断袖啊……”
“……”苏陌颜无言。
“好奇怪,怎么今年四公子接二连三地流传出断袖?先是萧世子和林公子,现在又轮到了燕世子……难道现在很流行断袖吗?”周静雪百思不得其解。
“……”苏陌颜继续保持沉默。
就在两人说笑时,一名宫女来到两人面前,恭谨地行了礼:“奴婢是仁寿宫的宫女,奉太后之命,请苏三小姐前往仁寿宫。”
第079章 聆密,私情
因为太后只召见苏陌颜一人,所以周静雪只好独自离开皇宫。
这次苏陌颜来到的是仁寿殿的偏殿,不如正殿那般富丽尊贵,整套的黄杨木家具都因为时间久远而被磨得光滑无比,透着一股韵味悠远的温馨舒适,应该是太后日常起居的地方。
“苏小姐请稍候,太后娘娘稍后便到。”偏殿的宫女奉上精致的茶点,殷勤地道,“奴婢就在殿外候着,如果苏小姐有什么吩咐,尽管喊奴婢就是。”谁都知道太后娘娘这段时间没少念叨这位苏小姐,保不定日后就是太后的娇客,因此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苏陌颜轻啜了一口茶水,茶叶的天然清香之中带着一丝花果的甜香,沁人心扉。
她抬起头来,不动声色地四处巡梭着,目光却在触及一块摆在百宝架上的白玉璧时凝固了,白玉璧玉色通透,不带丝毫杂质,刻着福禄寿三星,雕工极为精致,正是岚湫公主在云裳阁买走的那块。如今却摆在了太后娘娘的百宝阁中,难道说,是岚湫公主送给太后娘娘的寿礼?
“太后娘娘驾到!”外面传来太监尖嗓音的通报声。
苏陌颜急忙起身行礼:“小女苏陌颜,拜见太后娘娘。”
太后穿并没有穿那次大寿之日那件华贵正式的宫装,而是家居常服,半旧的黛蓝色对襟长褙,绣着松鹤延年的吉祥花纹,插着几只玳瑁簪子,与寻常富贵人家的老太太打扮没有太大区别,显得格外和蔼可亲,但举手投足间透漏出的华贵雍容气息,却又在昭示着她不同寻常的身份。
“起来吧!”太后的目光落在苏陌颜沉静的身姿上,流露出了几分温和,向她伸出了手。
苏陌颜一怔,不明其意。
太后身边的赵嬷嬷笑着道:“陌颜小姐怎么还愣着?还不快过来扶太后娘娘一把?”除了林公子,太后极少对人露出这等亲近之态,就连张贵妃和闵淑妃也会认为这是种无上的荣耀,倒是这位看起来聪明伶俐的苏小姐,怎么在这时候反而犯了傻?
“小女愚钝,还请太后娘娘恕罪。”苏陌颜这才恍悟,忙上前扶住太后的手。她并不习惯这样的动作,透漏着一丝生疏。
太后敏锐地察觉到这点,握住她凝脂般的柔荑,温和地笑道:“这有什么可怪罪的?想必是你祖父祖母对你也不太亲近,你少在老人家身边承欢,对于这些难免生疏,这都是人之常情,不用紧张。”说着,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以示抚慰。
“是。”苏陌颜虽然知道太后也许和林鸿渐一样,将她当做了隆安长公主的女儿,却依然没有想到太后会如此温和耐心,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见她仍然有恭谨沉稳,没有丝毫的软化,太后知道这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够扭转过来,也不在意,而是温和地转开了话题:“刚才,哀家看到你看着那块白玉璧发呆,是喜欢这块白玉璧呢?还是你认得这块白玉璧,知道是谁送给哀家的?”
“回太后娘娘,小女曾经在云裳阁见过这块白玉璧,知道是岚湫公主所买,因此刚才一时有些走神。”苏陌颜声音温淡,神情平静,并没有因为提到岚湫公主而有所异样。
太后扶着苏陌颜,一直走到白玉璧跟前,细细地摩挲着:“这块白玉璧是岚湫送给哀家的寿礼,她担心自己出现会弄得气氛尴尬,连哀家的寿宴都不来,却早早地托人悄悄送来了这块白玉璧,还送来了一句话,说听说你也要来哀家的寿宴,托哀家照料你一二。”
苏陌颜一怔,没想到岚湫公主居然会因为听说她要来参加寿宴,事先就托太后照料她?
“你知道吗?如果刚才你砌词遮掩,不提岚湫,或者提到岚湫时,有什么迟疑躲避的心思,哀家就算知道情有可原,就算因为梦儿和鸿渐不至于恼怒,却也对你亲近不起来了。”太后沉默了会儿,缓缓地道,“现在看来,是哀家多此一举,反而不如岚湫懂得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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