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竹摇摇头说道:“没有关系的,我兴许是那阵子没把身体养好,有点乏力,不算什么大事,很快就会好的。说起来我这辈子真是运气太好了,最近没有给老夫人去请安,老夫人也没有怪罪,我心里很愧疚,觉得自己真是过分了,但是老夫人却让赵嬷嬷过来安慰我说没有关系,不要把这些放在心上,像我这样身份的人,我真的……”
魏敏却是凶起来:“您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我从来不觉得出身有什么好坏之分,只要人心是好的就成了。您看,我二姨母就算是嫡女那又如何?照样不是坏了心的吗?我不觉得她有什么可得意的,毕竟是让人讨厌的人。”
柳竹笑了笑,想起自己的爹,母亲和姐姐,她的心里真是五味陈杂,就算自己什么都不说,但是总归是一家人,没办法能做到真的不管不问的。她顿了顿还是说道:“她是糊涂了,爹与我说了,说他们现在只想好好的过日子,能够平安回到江南就好了。其他的什么都不求了。其实你看,人只有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才会发现自己想要的东西已经算不得上什么了。”
第二百六十九章 :推卸
魏敏笑了笑,低头看着自己圆润的指甲,叹息道:“但是人的野心是不会有半点消磨的,但凡只要有点机会,他们就会卷土而来。也许有些时候,自己觉得自己微不足道,但是在别人的眼里兴许你还是个碍眼的存在,所以不能掉以轻心。”
柳竹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点头说道:“我听你的就是,往后让人陪在身边,我也不能在躺着了,这就起来了。”
魏敏笑道:“您也别太勉强自己,待有精神了再说。”
柳竹应了声,重新躺下来,两人又说了没几句话,红药过来找人,魏敏只得随着过去了。
不过转眼的功夫天已经黑下来了,魏敏和兰庭也该回去了。魏老夫人要留他们吃晚饭,魏敏想到王府里还有个冷清了几十年的老王爷在等着他们一起用饭,而且魏家的事情若真的是牵扯到宫廷中的人,有王爷这等助力自然是好的。
就算是皇上后宫里的那些女人都不是俗人,在她们身后有着让众人忌惮的力量。
他们回到家,管家迎上来,笑道:“王爷这会儿还在书房里看书,小主子说的事情王爷已经安排下去了,相信很快就能得到回信了。”
兰庭转头和魏敏说:“你先回去收拾收拾,我先去看看父亲,一会儿吃饭。”说完就转身往王爷住的院子去。
他进去的时候,王爷正在桌案前提笔写什么,听到开门的声音,抬起头,见是儿子,说道:“回来了?魏家现在想必是急得焦头烂额了罢?”
兰庭点头:“若是一直无头绪,会艰难些,不过好在找到点蛛丝马迹,倒没有陷入绝境中。谁都看得出来这人是针对魏家的,魏家虽然身份不显赫,但是因为太妃的缘故,在皇上的心里还是有几分分量的,若是被揪出来,那个人就算不死到底也是要被脱一层皮的。”
王爷点头道:“谁没有点家底呢?而且现在他们已经动到人家的老底了,若是没什么反应那便是死人了。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居然有这么大的能耐,太后才离开没多久,她就迫不及待地将手伸到这里来了。”
兰庭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若说对方真是个蠢的,我倒是不相信的,兴许那个在暗处的人已经知道这点露在外面的马脚了,如果我所料没错的话,那个人兴许现在已经开始想补救的法子了。”
王爷叹口气说道:“人和人之间的争斗可不就是如此,比的就是谁的脑子转的快,谁的心眼多,若是能提前预料到对方的计划,甚至能将其牢牢地掌控在手里,这便是成功。但是很多事情不能作准,就像天气一般瞬息万变,说到底看的还是人的运气罢了。你也是摸爬滚打多年的人了,当中的那些弯弯绕绕不需要我多说,想来你都明白。这个世间只要有人在的地方,争斗和阴暗就是少不了的。不过往后你所遇到的想来要比现在的一切凶狠许多,毕竟有些人一直以为我就要断子绝孙了,不成想我还是找回了我的儿子,怕是这些人会将矛头对准你们两口子的,所以不管什么事情还是要多慎重一些,什么都比不过性命重要。”
兰庭点点头:“父亲的叮嘱,儿子全都记在心里了,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去吃晚饭了。人活一辈子谁知道要遇到多少困难事?太平的时候好好过日子就是了,但是风雨来了拼劲全力也要把将来的洪水给堵住了。父亲,我都明白的,我是您的儿子,我会和您一样不会让任何人给打倒。”
王爷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一起走出书房,饭厅里魏敏已经开始帮着准备碗筷了,见两人过来,温声说道:“厨房做了您最爱吃的,快坐下来。”
王爷知道魏敏是个不吃亏的性子,而且是魏老夫人从小宠到大的孩子,在自己面前这般的乖顺懂事,看的也不过是兰庭的面子,他对这个儿媳妇是越发的满意了,想了想还是说道:“魏家的事情你不要太过放在心上,我已经吩咐人去查了,咱们如今是一家人,敢找魏家的麻烦,那就是要与我做对。人有时候还是不能讲理,讲什么理呢?没什么用,若是对方是个知礼数的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魏敏笑着说了声是,也许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老天安排好的,在更大的困难来的时候,自己还有王爷能帮忙。
而此时在宫里向来尊贵优雅的淑妃面色狰狞,对着跪在地上的公公怒骂道:“真是个猪脑子,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为什么会把我的小箱子也给送了出去?那个张蔚然没什么眼色,难道你也分不清事情轻重吗?我看这阵子是我给你好脸色多了,才让你办事不过脑子了。你真是个该死的东西。”
淑妃娘娘说完,随手扯过手边的茶盏冲着那个太监扔过去,瓷器碎裂,没有砸到人,但是溅起来的残渣还是在那位公公白净的脸上划了道口子,看起来很是触目惊心。
那公公强忍着疼痛,哆嗦道:“娘娘喜怒,当务之急还是要想到解救的办法,奴才听说那位王爷如今也插手了,像是不抓到人不罢休,您看?奴才是担心娘娘,万一要是被他们知道……您……”
淑妃娘娘坐下来,脸色依旧不好看:“啰嗦,用你说?我自己不知道当中的严重性?现在暂且不找你算账,等过了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你。他们既然调查这只箱子的来路,正巧北宫的王贵人要死不活地躺在床上那么多年了,稀里糊涂的记不住事情,你去安排下,这口箱子早在半年前我就已经送给了王贵人。记得与她说清楚,她们王家是没什么身份的人,她若是死了,在这朝廷里可真就没他们王家什么事情了,但是若是她能帮我这个忙,我就能让她的家人过得体面一点。相信当中的好坏,她自己应该分得明白。”
那位公公领了旨意便退出来了,抚去额上的汗水,走在寒冷的外面忍不住叹口气。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这辈子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擦亮眼睛找个好主子,主子受宠他们的日子也跟着好过,若是不受宠,他们就很难有翻身的机会了。像是皇上身边的安福公公,那人原本是在太后娘娘身边伺候的,太后体谅皇上身边没个得意的人,所以就让安福过去伺候了,与做奴才的他们来说这可是天大的好福气,从一个不被众人知晓的小太监一跃成为总管,真是让人羡慕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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