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看着的下人脸色都变了,蔺知过来的时候正巧看到这一幕,好看的桃花眼里满是震惊,明眼人只要一看便能知晓个大概,他只是没想到小小年纪的魏敏发起狠来竟是半点都不输给大人,如此的狠心……
可在魏敏看来,这样还不够,她扬起下巴说道:“拉着她去各个院子转一圈,也让别的下人看看,不忠于主子的这就是他们的下场,待府里的下人都看过将人扔出去。”
下人半点不敢违逆只得照着去办了,魏敏看到蔺知,嘴角的笑意更深,幽幽道:“我竟然忘了去书房,想来先生又到祖母那里去告我的状了罢?无妨,告就告,顶多被祖母数落一顿而已。”
蔺知见她还能这般谈笑自若,眉头皱得越发深邃,不解地问道:“敏姐儿,你怎么能这般对她?好歹也是一条命,你这样做,倒不如直接将她打死的好,就是留下来不死也残,她家中不是有人在生病?这日子还怎么过?”
魏敏当即觉得好笑不已,漫不经心地问道:“这与我有何干系?犯错就得受罚,就算是若初我也不会心软,如果你只是来与我说教的倒不如早些离开,我并不喜欢听这些话。”
蔺知觉得自己像是不由自己地栽了进去,越靠近她越觉得无法自拔,这个看似温婉的女孩身上有着太多让他惊讶而欣赏的东西,可是今天她这样的做法却让他大吃一惊,他实在无法将她和这个心狠手辣的人当成一个人,他心里的那个魏敏轰然坍塌再没有任何办法复原。
【作者题外话】:下午六点见
第七十二章 :处置
蔺知只能站在她身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院子里的所有人都像是被霜打了一般没有精神,特别是那个跟在魏敏身边的笑丫头,当初十分天真活泼,而现在却一直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样,他很想走过去安抚她,可是看着眼前的魏敏,只得作罢。
素荷已经被拖行着失去了感觉,她的腿摩擦着地此时已经麻木了,看过的人无不觉得这个曾经温和的丫头已经彻底的毁了,不死也残,说不准往后的日子也只能让人伺候了,想到她的家境又是忍不住一阵叹息,这么个丫头就这样给毁了,谁都没想到小姐居然有这么狠的心思。
那些拖着素荷的男人们每经过一处地方都会重复一句话:“小姐说了,这是给那些不知道忠心的奴才看的,谁要是分不清谁是自己的主子都会是这个下场。”
杀鸡儆猴,他们都明白,自然也不敢发声。这件事很快传进老夫人和魏亭然的耳中,两人俱是一愣,同那些下人一样都没想到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居然会变成这样,但是老夫人缓过神来,笑着同赵嬷嬷说道:“这孩子居然给了我这样的意外,她是个懂事的孩子,这样做必定有她的理由,我现在悬着的心也终于能放下来了,往后想来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她都能应付得过来。你去派人将她叫过来,我有话问她。”
相较于老夫人的豁然,魏亭然则有几分气急败坏,用不多久,魏家小姐小小年纪就是个心狠手辣的很快就会传遍京城,到时候只怕是不好说人家,越想越来气,可是想到那人很快就会到京城,如果因为敏姐儿……他要出去的步子就这般停下来了。
素荷被扔出去的时候街上来往行人不断,全都看着这个狼狈不堪的丫头,指指点点不停,更是在听到家丁说:“魏家不需要你这种吃里扒外来害自家主子的丫头,今儿算你命大。”
魏家那扇门再度关上,而素荷整个人已经晕了过去,没有人留意到在人群中有个打扮得甚是贵气的婆子看了地上躺着的姑娘一眼,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一直到正中午时才看到两口子声泪俱下地将人给带回了家中,多年后就连魏敏也没想到她会重新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此为后话暂且不提。
魏敏站在树底下看着散碎的光从树叶缝中透进来,耳边响着兰庭不只一次说过的话,让她不要硬撑,不要逞强,要尽早将这件事情告诉祖母才好,现在想起来只觉得心上一阵暖。
蔺知站在她的身后,他想靠近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就在他踌躇几番正要开口时,却见老夫人身边的丫头过来传话说是老夫人要见魏敏,他也只得看她离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向来对任何事情能应付自如的他突然变得笨拙起来,因为不管他想什么魏敏都能一眼看透,让他在尴尬中生出了一丝只有魏敏能懂他的感觉,这种感觉催促着他不断地往魏敏身边走,不管即将受到怎样的对待他都心甘情愿。
其实说是这样,魏敏不过是一针见血地指着他不为人知的心思罢了,她的心思从不会在他的身上多停留一下,他知道,她的所有心全都给了那个叫蒋兰庭的人,他就晚了那么一步,所以就被他彻底地排斥在外。
魏敏来到云棠园难得的没有向魏老夫人撒娇,而是郑重的行了一礼,说道:“魏敏请求祖母责罚。”
魏老夫人脸上一片平静,看不出半点喜怒,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为什么要责罚与你?”
魏敏笔直地站在那里,散发出熠熠光亮的眸子看着老夫人开口道:“敏姐儿年纪尚小不该私自对下人做这般重的处置,京城中人向来耳目活络,必然用不了多久就会知道魏家发生了何事,我这般做事,会让外人觉得我小小年纪戾气过重,长大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只怕往后难说人家。但是,敏姐儿并不后悔,这个婢女连着几日扮作常嬷嬷的鬼魂吓我,若我胆小,只怕这会儿您已经见不到我了,性命之忧犹在,我不过是自保而已,若我这次放过她,再有旁人不死心要来害我,我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丢的。”
魏老夫人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转头看向赵嬷嬷:“当初推敏姐儿落水的人可找到了?”
赵嬷嬷微微弯着身子,为难道:“那天敏姐儿是一个人出去的,谁也不知道她见过谁,实在无从查起,就连第一个发现的张婆子都已经问了不知道多少回了,她只说她路过的时候只看到小姐在水里挣扎,她向来实诚您也知道……”
魏老夫人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怒道:“这些人当真是猖狂的很,竟然敢在我魏府撒野,若是被我揪住,不管那人是什么身份,我哪怕就是舍了这张老脸不要,也要让她付出代价。”
魏敏看了眼身后的若初,如初赶忙上前一步回禀道:“若初昨儿问那素荷是受谁指使,只说是个婆子,让人追到地方却见人已经跑了,连被子都温热的,想来是府里出了内鬼,而且那个人就在暗处盯着小姐的动静。”
魏老夫人面露狠厉,对着赵嬷嬷说道:“你去给我查,宁肯错抓也不能放过一个居心叵测之人,还有让人留意,昨夜到底是什么人出过府,若是没有出府,又是用何种手段办事的?细枝末节的东西全部给我揪出来,一遍一遍的好好捋一捋。”
而此时就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一个行色鬼祟的人将怀里的鸽子放了出去,那鸽子扑腾了两下翅膀很快消失在视线中,那人拍拍身上未见的灰尘,故作镇定地走远了,现在已经不适合再冒头了,更不能让魏家的人在抓下去,所以该是暂时收手的时候了,那个替死鬼也该是时候登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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