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你当初让珵野顺利逃婚,不然若真入洞房,朕岂不会被你俩分别戴一顶绿帽子。”
“……”
*
自从绯蓠口中得知萧浅钰对自己有几分真心实意,陌悠然一天都不愿意多待在遥国,马不停蹄地启程,出发前往北晋。
只是才出碧都的城门,后头就有一辆马车追了上来,将她的马车拦住。
得知来人身份的绯蓠微惊,随后他对陌悠然传话道:“陛下,是遥国的国君。”
“楚吟?”陌悠然也微愣。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娇俏的童声,“九姨不想见我吗?”在陌悠然面前,楚吟完全没有一国之君的自觉,口吻间尽是一派天真烂漫。
人都到车跟前了,岂有拒绝之理。陌悠然对绯蓠使了个眼色,绯蓠会意,忙撩开帘子,让人请楚吟进来。
“九姨。”楚吟一进车厢又甜甜地唤了一声,陌悠然忍不住伸手摸摸她脑袋,脸上流露出笑意,“吟儿,你怎么想到来送九姨?”
“自从到这边,九姨都没有好好地跟我说说话。”楚吟挽着她的手,似乎不舍得她就这样离开。
“是嘛?”陌悠然顿觉得奇怪,她跟这个孩子这才第二次面前,这孩子也太会自来熟了,她都有些不习惯。
“九姨是不是又在想,我这样做又是我爹爹指示的?”楚吟依旧嗓音甜甜,但说出的话语却不像一个孩子,颇有心机。
陌悠然倒不在意,轻快地笑了笑,意味深长道:“怪不得你父君会让你坐上皇位。”
比起楚吟,楚轩这个皇姐的心智反而不及,更像符合本身年纪的孩子。
“九姨,我今日追来,只是想代父君澄清一件事,那天登基宴会上我所作所为,均出于自愿,并非父君授意。”楚吟不管她怎么想,只用澄澈的双眸定定地瞧着她,严肃地说道。
“小家伙,你既然这么聪明,应该能想到,你皇姐以后可能会威胁到你的皇位。”既然都挑明,陌悠然索性跟这个过分早熟的孩子谈论些成年人的话题。
“不会的,皇姐没有我聪明。我要她回来,除了顾念亲情,也想身边添个能真心辅佐我的人。”说第一句的时候,女孩的语气十分笃定,说第二句的时候,她又软下语气,孤单无助的模样。
“除了你皇姐,你身边没有真心辅佐你的人吗?”陌悠然见她凄楚,心中一软。
“确实没有。”楚吟呶起小嘴,很不开心,终于像个孩子,“那些人从来都只听父君的,不听我的。虽然我知道,自己现在还不成气候,可有时候,我真的很想提出自己的见地,也希望自己的见地能受到重视。”
一听之下,陌悠然瞬间明白,萧浅钰是将这个孩子当成了傀儡。只是这孩子资质极好,终有一天会翅膀长硬,不想再受人摆布。到时候,萧浅钰怕是会过得不顺心。
这个想法才冒出来,陌悠然心口倏然一痛。
“九姨,您怎么了?”楚吟见她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连忙挽住她手臂关切地询问道。
“无碍。”陌悠然摆摆手,脸色难看。
差点忘了,如今她体内还有另外一份意识,刚才她也只是假设了下萧浅钰日后可能会过得不顺心,这就开始反抗了?看来她得尽快与之融合,不然萧浅钰要真倒大霉,这份意识很有可能会再次代替她做出疯狂之事。
想了想,她还是做件好事吧,至于有没有效果另说。
于是她又抬手摸了摸楚吟的脑袋,分外的慈爱,“吟儿,你父君是生你养你的亲人,你一定要乖乖听他的话,有什么想说的便直接与他说,别什么都憋在心里。你父君是个深明大义之人,不会一味地无视你。”这孩子特地到她跟前诉苦,怕就是憋久了。但有些事情不能憋,越憋越容易出问题。
“真的吗?”楚吟扬起脑袋,与萧浅钰有几分相似的眼里燃起了光亮。
“自然是真的。”陌悠然认真地点点头。
楚吟似乎被她的真诚打动,整个人受到了鼓舞,跃跃欲试地想回宫跟自己父君好好沟通,当即向陌悠然提出告别,坐着自己的马车匆匆折回。
“陛下,您刚才是不是受她影响了?”刚才绯蓠虽在车外,却将车内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一回到车上,连忙询问。
“嗯。”陌悠然点点头,无力地靠在车厢上,疲乏之态尽显。
“陛下放心,过几天我就帮您。”绯蓠忙握住她的手,急切地保证道。
自从知道内幕,他便一直心惊胆战,生怕眼前这个女人突然没了,以前那位又回来。
虽说两位是同一人,可性格却天差地别,而使他动心的是现在这一个,而非以前那位。所以过些时日,他一定竭尽所能帮她,不仅是为了她,也是为了自己。
遥国与北晋之间隔着数道山脉,绵延不绝,正因此,遥国气候才未受北晋的严寒干扰。
“南宫,你多穿点衣服。”自从进入北晋境内,见南宫煜仗着自己有内力傍身仍着单衣,陌悠然不免担心。
“不碍事,难道妻主怕我冻着腹中孩儿?”南宫煜不以为意,他孕期刚满一个月,腹部仍紧致平坦,再加上一身凛然霸气,与那些怀了孕需要特别照顾的寻常男儿大相径庭。
“可不。”陌悠然摸了摸他的肚子,满足感油然而生。
“我会护着他们。”看着覆在自己腹上摩挲的手,南宫煜轻轻勾起嘴角,异常温柔地承诺道。
“他……他们?”陌悠然扯了扯嘴角。
“我希望能这一胎能多生几个,这样以后就不必再遭罪。”南宫煜直白地说出自己的心愿。
“你想什么呢,哪怕你就生一个,朕也不会说什么。”
“是我想多生几个。”南宫煜眼神诚挚。若换以前,陌悠然压根不敢想象他这样的男子竟会主动说出这种话。
在外面驾马的左霁听见自家盟主说出这种话,差点从马上摔下。
一行人抵达北晋都城雪邑的时候已入五月,若在天禹,定已有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景象,而北晋依然是银白的世界,家家户户的房子都是厚实牢固的砖房结构,甚至在最外层包裹稻草,用以御寒。
这次凤阙终于如愿见着陌悠然,当着一众人的面将她搂入怀里,喜极而泣,他的母皇凤栖捂脸,只觉得丢人。
“对了,柒哲呢?”环顾一周,陌悠然忽发觉少一人。
此话刚落,在场所有人的笑意都僵在了脸上,就连刚才欣喜地搂着她的凤阙此时也不敢看她的眼睛。在场之人尤其洛千袭,面色羞愧加沉痛,似乎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发生什么事了?”陌悠然顿觉异常,连忙追问。
见自家儿子不开口,凤栖只好硬着头皮解释道:“天禹君,您有所不知,前阵子这位洛前辈亲自去雪域寻雪幽兰这种珍贵药草,尹公子非跟着去,结果在路上出了意外,不慎从悬崖上摔下,昏迷至今未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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