骏马继续沿着小路继续踏着安然的步子,都说是老马识途,还真是不错,顾珏只是说了一声驾,这匹骏马便一路不停的沿着记忆中的道路走。一点也没有犹豫的样子。
过了大半个时辰。
“终于走出小路了,诶?为什么回城的路上没有感觉到这条路这么长啊?”萧兰陵问道。
“你光顾着跟我拌嘴,哪里还有心情看路啊!”顾珏一般正经的说。
“我……”萧兰陵一时间答不上来,支支吾吾着。
“兰陵你看,前面就是那片小湖了。”顾珏指着前面的小湖,说着。
“嗯,就是。”萧兰陵认同,可算到了。
眼前的景色,真是让人流连忘返。
“远山含笑,秋水绿波映小桥”萧兰陵情不自禁的吟诵一首词。
月亮如罗盘一般高高的挂在天空之中,繁星满天,衬托着月亮,天上的光散射下来,照亮了琥珀般的小湖,小桥立于河上,秋风一来,波光粼粼,甚是美好。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
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顾珏诗兴大发,看着眼前的美景,被萧兰陵这么一勾,顿时思如泉涌,吟诵起唐朝著名诗人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
这一通吟诗颂词却都笑了旁边的萧兰陵,萧兰陵咯咯一笑。
“你笑什么呢兰陵?”
“不应景。”萧兰陵温柔的点出来。
“哦?不应景?哪里不应景?还请萧县主指点。”顾珏不解的问道。
“这是个湖水,又不是什么大江大河,更不是什么东海,哪来的海上明月共潮生?再说,现在是中秋八月十五,又不是什么初春时节,哪来的什么春江潮水连海平?你在看,这一轮圆月,都说中秋的月亮是最圆的了,你又说斜月沉沉藏海雾,这首诗啊,好是好,可是啊,根本就不应景啊。”
顾珏不以为然,便道:“吟诗,吟诵的不过是那一份心情,并不深深追究,更不能咬文嚼字。”
萧兰陵微笑的看着他。
“兰陵,你为何不来吟诵一首?”
“殿下,兰陵才疏学浅,我不会吟诗颂词,你就不要耻笑兰陵了。”
“哪里的话,兰陵虽是大家闺秀,做不到才高八斗,可是出口成章,也并非难事。兰陵,你就不要推辞了。”顾珏的恭维话惹得萧兰陵嫣然一笑。
“好吧,那就让殿下见笑了。”萧兰陵调皮的说道。
莲步一挪,沉吟半晌,抬头望了一下天上的圆月。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轻轻诵来,虽不是苏轼那种慷慨激昂,豪迈奔放。也不是李清照那种温柔缱绻,缠绵悱恻。而是陶渊明那种平淡寡味,清新自然。倒也不失一番风味。
顾珏驻足遥望,看着天上那一帆圆月,十分触动,不知两人是否也能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还是”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好!兰陵县主才思敏捷,有咏絮之才,真是一代才女啊”顾珏由衷的赞美让萧兰陵心神荡漾。
“殿下,您过奖了,这首苏大学士的词,人人都会背诵,陵儿也是少年时候背下来的。”萧兰陵虽然骄纵,最喜欢听别人的赞美话儿,但是听到歆慕之人如此赞美,还是有一丝腼腆,便谦虚地说道。
“今天的月如此之美,我们且在这里吟诗颂词如何?也算是对于今天惊险遭遇的慰藉吧,你说呢?陵儿?”顾珏问道。
“何不妙哉?殿下,你先请!”
“好,那本宫便不谦让你咯”顾珏张口便道。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夜来风叶已鸣廊。看取眉头鬓上。
酒贱常愁客少,月明多被云妨。
中秋谁与共孤光。把盏凄然北望。”
顾珏凄凉的声调吟诵着这首诗,寒冷的像眼前的一波秋水。
“殿下,殿下的诗未免太凄凉了些,虽然这里并不热闹,确实容易让人引起孤独寂寞之感,但却不该如此颓废。”
“殿下,倾听小女子吟诵一首诗如何?”
“洗耳恭听。”顾珏作揖,那股老古董的木讷气质又来了。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萧兰陵吟诵完,颇有一副花木兰的架势,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度让贵为太子的顾珏都钦佩不已。连连称好。
“好好好。”顾珏鼓掌,赞不绝口。
“同是苏轼的词,陵儿却可以吟诵出如此慷慨激昂的佳作,本宫真是佩服。是啊,这天狼星命犯紫薇,一直是我大秦的心中之刺,我大秦将士皆欲处之而后快,陵儿啊,你真是一语道破玄机啊,这首诗颂到本宫的心里去了。”
顾珏被说中了心思,他堂堂七尺男儿,又是一国太子,如何不想建功立业?如何不想破敌杀虏?如何不想收复故土,如何不想励精图治?想必,这首诗是全天下所有男人的梦想吧!
“太子哥哥,太子哥哥的雄才大略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只是北国敌军实力雄厚,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如果想渐渐瓦解他们的势力,还要我大秦静候佳机啊。”
萧兰陵说的完全不错,现在北方敌国正成气候,并不能一棒子打死,若要是硬碰硬,只能是两败俱伤,甚至是杀敌八百,自损三千。这笔账根本不合算。
“嗯,不错,陵儿你说的一点都不错,本宫不会如此愚蠢,你放心,本宫一直在等待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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