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顾徐氏见她笑得调皮活泼,不由也笑起来,“这也算不得自吹自擂,只是……”
“只是听起来有点别扭,对吗?”顾九说出她的心里话。
“是有那么一点!”顾徐氏点头。
“没事,多听几遍,就习惯了!”顾九扭头看向包书琴,问:“包婶,刚才我说的那些自吹自擂的话,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包书琴点头,“这不算自吹自擂,二小姐实至名归!”
“我知道!”顾九呵呵笑,“包婶,你想个法子,把我说的那些话,都传给楚倾城听吧!”
“啊?”包书琴听不懂顾九的话。
顾徐氏那边却明白了。
她呵呵笑起来。
“什么意思啊?”包书琴愈发摸不着头脑。
“方才祖母听到有人夸奖楚倾城,十分生气,楚倾城若是听到有人夸我,说我远胜于她,必定也要气得哇哇叫吧?”顾九笑道。
“那是一定的!”顾徐氏笑,“若是发现她以前没瞧在眼里的人,其实比她要美得多,以她那心高气傲的性子,一定气得不轻!”
“若是知道她也气得两眼昏花,祖母心里,可能舒服些?”顾九问。
“祖母这会儿心里就舒坦多了!”顾徐氏哈哈大笑,“我有一个如此聪明灵秀的孙女儿,无论是容貌气质,还是心机胆色,都远胜于她,老婆子我还有什么好气的?”
“原来你们是这个意思啊!”包书琴总算明白过来。
“是啊!”顾九点头,“我觉得,辗压一个女人最直接粗暴的办法,就是跟她比美,也就是俗称的艳压,你们瞧瞧,我能艳压她吗?”
“能!”顾徐氏和包书琴异口同声回。
“我也觉得能!”顾九大笑。
对于承继来的顾九思的这张脸,顾九有种迷之自信。
不是她自大自负,是这张脸,确实比顾倾城好看。
没办法,这个自小养在深山的身体,汲取山间的灵秀之气,就是跟云京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
如今再搭配上顾九本人的气质,愈发清丽脱俗,空灵飘逸,仙气飘飘……
她穿越过来,处处受制,这一点,算是唯一有利的条件。
顾九决意把这个有利条件,运用到极致。
包书琴这边跳下马车,匆匆去传话。
顾九则撩起厚厚的锦缎车帘,把自己整个人都暴露在众人好奇的窥视之中!
车帘一开,满街喧嚣在耀眼的阳光下,和冰冷的寒风一起,急涌而入,各种各样的目光,在刹那间汇聚而来。
顾九仰着脸,唇角微扬,对着泛滥如洪水般的民众,露出清浅笑容。
这一笑,整个云京的人都看呆了!
顾府,宁心院。
楚倾城和楚夫宴正相对坐在宁心院的正房中喝茶。
“这都快晌午了……”楚倾城抬眸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皱眉问:“父亲,你派去的那些人,怎么还没见回音?会不会……”
“不会!”楚夫宴十分自信,“那些人,都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这顾府的护府兵,哪是他们的对手?”
“话虽如此,那老婆子可也不是省油的灯!”楚倾城有点心神不安。
“你就爱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楚夫宴轻哼一声,“她不省油,为父便是痴傻吗?为父所派之人,个个轻功绝佳,为确保能打到顾家人的脸,我可足足派了三十人!这三十人想糟践一个顾九思,还要费多大力气吗?那老东西再不省油,也是一堆朽骨了!”
“父亲说的是!”楚倾城见他发怒,知道不宜再惹到他,遂隐忍陪笑,“那么,女儿就坐等好消息了!”
“那老东西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又是敲锣打鼓,又是大宴宾客,这回,丢脸怕是丢定喽!”兰婆在旁幸灾乐祸,“这送走一个疯子,迎回来一个饱经摧残的残花败柳……哈哈哈,这想一想,就觉得很好笑呢!”
“就是要看那贱人的笑话!”楚倾城狞笑着握紧茶杯,“跟我斗,她永远……”
她嘴里的狠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丫环宁雨突然急匆匆跑进来。
“出了什么事?”楚倾城盯住她。
“奴婢……”宁雨下意识的看了看楚夫宴,不知该不该把听到的话说出口。
“有话就讲!吞吐的做什么?”楚夫宴烦躁的掠了她一眼。
“是这样的……”宁雨结结巴巴回,“奴婢一直在外头听着外头宾客的动静,刚刚又有宾客进门,他们都在谈论一件事……”
“直接说事儿!”楚倾城打断她的话。
“是!”宁雨咽了口唾液,将自己所听到的话,一句不落的复述给她听。
“都说顾府的大小姐美若天仙,可遇到这顾二小姐,天仙也只能变凡人了!”
“嗯?顾二小姐,不会吧?寿宴那日见她,实在是……不可言说啊!”
“那时她骤然丧母,又遭诬陷,悲痛欲绝之下,号啕痛哭,自然不可言说!现在可不同往日了!方才我在大街之中恰巧遇到她露了一小脸,天哪,那简直是惊鸿一瞥惊艳莫名啊!我从未见过如此空灵飘逸的女子,所谓空谷幽兰,即是如此吧!”
第146章你确实是我的女儿!
“真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此言绝对不假!不光李公子瞧到了,我们也都看到了!先前只觉得大小姐美,可看了这二小姐,再想大小姐那模样,就觉得她俗艳无比,一个是天上仙,一个是地上花,哪有什么可比性啊!”
……
宁雨不愧是最能干的奴婢,复述几人的谈话,可谓惟妙惟肖,楚倾城听到一半,已变了脸色,听到最后一句地上花,直气得尖声大叫,手中茶杯“哗”地一声,飞了出去。
她本来是想拿来掷宁雨的,不想楚夫宴听到宁雨的话,惊讶万分,正想上前问个究竟,这下,便做了倒霉的挡箭牌。
茶杯忽啸而至,对着他的后脑勺重重一击,尔后被反弹出去,落在地上,哗啦一声,成了碎片。
楚夫宴没料到会有这一击,伸手摸了摸后脑勺,摸出一手的血。
他缓缓转头,瞪着楚倾城,怒声骂道:“贱人,你是疯了吗?”
楚倾城误伤了他,本来想道歉的,然而听到贱人这两字,心头怒火蹭地升腾起来,她反唇相讥:“我这个贱人,是有人犯贱生的!”
这话犯了楚夫宴的大忌。
他一个箭步上前,大掌扬起,毫不犹豫的甩向楚倾城。
“楚大人,不可以啊!”兰婆见状,奔呼来护,那巴掌便落在兰婆身上,只打得她口角流血,面部红肿,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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