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杀?
为什么只是毁容?
虽然毁掉这个爱美的女人的容颜,对她确实是最最痛苦的打击,可是,真正恨一个人时,难道不是该让她彻底毁灭吗?
这么恨她,不让她死,非得让她活着受折磨,这脑子里都想的什么啊?
让一个本来就恶毒的女人,遭受这样的煎熬,如果她活下来,那心理也不知会扭曲成什么样子……
顾九想到以后要跟这样一个变态又扭曲的女人周旋,头一阵阵隐隐作痛!
她是千算万算,最终却没算透楚倾城跟楚夫宴一样扭曲诡异的心态。
这一着不慎,虽不致于满盘皆输,却也不知会留下多少麻烦!
顾九叹口气,定定神,伸手扯了扯身后的顾崇岭。
顾崇岭等人此时也被惊得目瞪口呆,此时被她扯,竟然一脸茫然。
顾九不得已,指尖翘起,狠狠的掐了他一下。
“顾统领,你干站着做什么?快去帮忙啊!祖母还在那儿呢!”
“啊……”顾崇岭身上一痛,立时回过神来,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见她朝他用力点头,他深吸一口气,带着几名护府兵,大步流星向前。
前方仍是一片混乱。
秦晚心已被内卫小心的缚住手脚,按倒在椅子上,却仍是扯着嗓子,尖声嚎叫。
因为叫得太久又太用力,她嗓子都叫出了血,却仍不肯停下来,一双血红眼睛,直勾勾的盯住镜中的自己,像是中了蛊,着了魔。
楚倾城也像着了魔。
哪怕眼前乱如山崩地裂,她自巍然不动,手臂直直的伸向前,秦晚心往哪儿转,她就往哪儿照,好像她的任务,就是给太后当镜架。
焦头烂额的人们,这时候才发现她的不对劲。
但谁都没多想。
大家以为她吓傻了。
顾徐氏一掌拍掉她的镜子,骂道:“没眼力见的东西!照什么照?还不快滚到一边儿去!”
楚倾城被她一拍,又是一推搡,踉踉跄跄的差点摔倒。
但她却一点也不烦,反而咧嘴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她指着秦晚心,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好美!太美了!哈哈!”
第217章步步诛心!
众人本就被秦晚心那模样吓得毛骨悚然,她这会儿一笑,更是笑得人头皮发麻。
“你疯了?”顾徐氏嫌恶的瞪了她一眼,叫:“快来人!她吓癫了,把她拉到一边去!”
“是!”顾崇岭等人刚好赶到,就算她不吩咐,也会动手,此时一人伸出一手,架住她的胳膊,把她抬到人少的隔间。
楚倾城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秦晚心身上,并未注意到带自己离开的人是谁,更没注意到他们的衣着打扮。
她苦忍数月,终于大仇得仇,心里畅快至极。
然而在快意的同时,却也不免要想到秦晚心以前派人对她做下的耻辱事,一时间又是恼恨咬牙,又是得意舒爽。
这两种极致的情绪,在她胸口汹涌澎湃,如狂风巨浪一般冲涮着她,一时似攀到峰顶,一时却又似坠入深海,正混乱间,忽觉腰间一紧,似是有人紧紧搂住了她。
“谁?”楚倾城倏地一颤。
身后的人不答,大手突地伸手,捂住她的嘴。
阔大的袍袖掠过楚倾城的眼,待看清那锦袍上的花纹,楚倾城的眼前一下子暗了下来。
耳边,有雨声,萧萧。
眼前,有锦袍的袍角,不断掠过。
袍子是上等的锦缎制成,华贵,艳丽,闪着令人炫目的光。
光线陆离诡异,和窗外的雨线一起,形成一只巨大的网……
楚倾城的呼吸陡然变得急促!
她的脑子有点懵,分不清现实和想像。
但她意识到了危险,奋力挣扎着,掐着脖子上那只男人的手,拼命想逃出去,嘴里呜呜叫着,想要冲破这可怕又耻辱的大网!
可这只网,她是冲不破的。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
男子一个用力,把她推搡在地上,同时,七八条人影一起围过来。
楚倾城躺在地上,就见眼前袍角飞舞,划过她的眼,触目处,是不怀好笑的淫邪笑容。
他们围成一个圈,把她圈在当中,齐唰唰的向她伸出手,鬼魅般的身影,一点点的向她挤过来,男性的气息,扑鼻而来,让她胃液一阵翻滚,而眼前,却越来越黑。
那些人,头聚在一处,目光牢牢盯紧她的身体,连最后一缕光明,也被黑暗的狰狞双眼,遮得严严实实。
“啊!”楚倾城发出一声绝望的尖叫,死死的扯住了自己的衣裳,她疯狂的叫着:“别碰我!不要碰我!”
但那些人哪有那么听话?
七八双手,依然牢牢的按住她。
“不要!不要啊!”楚倾城手被按住,张嘴乱咬。
顾崇岭等人倒也不躲,由得她咬。
楚倾城此时已陷入最深的梦魇,尖叫已变惨嚎。
这惨嚎声惊动外面围观太后的人,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惊魂未定的往这边看。
“兄弟,过来几个兄弟帮帮忙好不好?”顾崇岭压住楚倾城奋力狂踢的腿,大汗淋漓狼狈不堪的向那些看热闹的人求助。
“这大小姐,该不是吓疯了吧?”有人似乎看明白了。
“谁知道啊!”顾崇岭苦苦脸,“刚才太后那模样,人人都吓哭了,她倒好,吓笑了,这会儿又开始胡乱尖叫,乱踢乱咬,到底该怎么办啊?”
“你们几个大男人,还制不住一个女人?”路人甲已丙见他们手忙脚乱,都哭笑不得。
“她咬人啊!”顾崇岭亮出血淋淋的手臂,“我们几个都被咬伤了!”
“还真是呢!”路人甲看看满嘴是血神情癫狂的楚倾城,叹道:“该不是真的吓疯了吧?”
“看这模样啊,悬啊!”路人丙撇撇嘴,小声道:“也不怪她害怕,我一个大男人,都差点吓尿了!”
“太后……那是怎么了啊?”路人乙一边动手帮忙制住楚倾城,一边低声问。
“不知道啊!”顾崇岭一幅欲哭无泪状,“这好好儿的,怎么突然伤的伤,疯的疯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你啊,就把她逮住,别让她伤到自己,也别再伤到人别人!”路人甲道,“这就算尽了咱们这些侍卫的职责了!至于怎么办,交给你家主人就是了!”
“是!是!”顾崇岭抹了把汗,想把楚倾城绑起来,发现没绳子,便只好去解腰带,临时应付着。
当然,这个解腰带的动作,并不是他临时起意,是事先早就排练好的。
从他们靠近楚倾城起,所有的动作,语气,都事先演练过。
演练之时,大家还觉得莫名其妙,完全搞不懂顾九要做什么。
顾九也没打算让他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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