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殿,陡然间安静下来,只能听见炭火,在哔哔剥剥的响。
“王,我先退下了!”顾九想着多说多错,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你去哪儿?”云北冥问。
“我去瞧瞧我那位,父亲,看他情形如何!”顾九乖乖答。
“就你现在的状态?”云北冥拧头觑了她一眼,“失魂落魄,没头没脑,是想坏本王的事吗?”
“呃……”顾九讪笑,“那么,我寻个地方,睡一觉吧!”
“寻?”云北冥轻哼,“本王的王府,容你这不洗脚就爬的死丫头乱跑乱逛吗?”
顾九叹口气:“那么,我去下人房寻个地儿,总行吧?”
“那儿!”云北冥拿着火钳,往她刚才躺的地方一指,“就在那儿睡好了!”
顾九又叹,躺那儿,在冥王的眼皮子底下,她这个小鬼,哪能安眠?
但王既吩咐了,她还是乖乖听话为好,以免再生事端。
“多谢王!”顾九朝他点点头,重又走回矮塌边坐下来。
睡是睡不着的,但靠在上面,闭目养神还是可以的。
顾九侧着身子,躺在上面,着眼皮,玩自己的手指。
她有个习惯,只要想事情,手就不老实,不是绕来绕去,就是要在某个东西上抠来摸去,这厢正摸索着塌上的花纹,耳边又传来云北冥不悦的叱责声。
“再抠下去,本王的家具,就被你抠坏了!”
顾九扭头看了一眼,“哦”了一声,乖乖的把手从塌上拿起来。
不给她玩塌,那她玩自己衣服好了。
她闭上眼,又在自己的袄裙上摸索,一边搓,一边继续想心事,眼瞅着就要把自己哄睡了,耳边又一声低叱:“衣裳要搓碎了!”
“这衣裳……是我自个儿的!”顾九坐起来。
“那也不行!”云北冥霸道回,“坐要有坐相,睡要有睡相,你要睡,就好好睡,两只爪子在那里抓来抓去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习惯了。”顾九委屈回。
“坏习惯,要改!”云北冥轻哼,“既入王府,所有的臭毛病,都要改!”
顾九:“……”
这个蛇精王,真的好烦人啊!
但寄人篱下,该忍的要忍。
顾九低眉顺眼答:“是,改!”
“嘴里说着改,手又干什么了?”云北冥斜觑着她,“你那爪子再扯,腰带就了!该不是,想要本王吧?”
“没有没有!”顾九慌慌摆手,“完全没有的事!我……不扯了!”
她松开抠弄腰带花纹的手,同时又把腰带系了一个死结。
云北冥轻哼一声,拧过头去,仍是守着他的炭火。
顾九则垂眉敛目,以绝对端正的坐姿,坐在塌上发呆。
大殿再次陷入一片沉静。
炉火越烧越旺,暖融融的气息,让人舒坦而放松。
一放松,睡意再度袭来。
顾九撑不住,歪头沉沉睡去。
云北冥听见她匀净的呼吸声响起,盯着炭火的目光,缓缓移了过来。
他的心里,也燃着一团火。
这火来得邪乎,几乎不受他的控制,也没有任何预兆,好像自从触到塌上那女人白皙细嫩的脖颈,就开始在指间燃烧。
刚才为她上药时,他实在忍不住,又触碰了一下。
然而那一下,非但不能让那火熄灭,反而烧得更加旺盛,自指间一路蔓延至全身。
熊熊燃烧的心火,烧得他浑身上下不得劲。
他觉得口渴难耐,起身倒水去喝,喝了一大杯冷水,心里似乎安静了些,他心里想着,不能再待在这儿了,应该到院子里去,被风吹一吹,被雪淋一淋,也许就好了。
他这样想了,也这样做了。
只是,途经矮塌时,他没能控制住自己,又掠了那女人一眼。
只一眼,微弱的心火,又忽啦啦的燃烧起来!
塌上的小女人,睡相一向都不好,刚开始入睡时,因为还有意识,所以还算是中规中矩。
可一旦深眠状态,她就不再是乖乖听话的她了。
此时此刻,顾九呈大字形躺在,矮塌其实蛮宽的,但竟然不够她躺,一只脚在床边,靴袜也被她蹬掉了,露出雪白光洁的小脚丫和一截纤细的小腿,她的脚玲珑精致,莹白如玉,不知有多好看!
云北冥看呆了。
因为这脚,他脑海里的一些记忆又翻涌起来,由着脚和小腿往上,厚厚的袄裙,在他的目光下一层层剥离开来……
他想到那天她无意的乍泄,还有,那雪白的足以令人眼盲的……
想像令他。
而属于男人的原始的,此时已悄然昂起。
云北冥颤抖着身子,理智与,激烈争斗。
他自恃冷静,觉得自己一定不会被体内那可怕又恶心的所控制。
可是,他的手,往哪儿伸呢?
还有他的身体……
云北冥感觉自己在瞬间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是坐怀不乱目不斜视的谦谦君子,另一个是经受不住的的登徒子。
谦谦君子对凳徒子充满了蔑视和不屑,可是,却无法阻止他的毛手毛脚。
他的手已然触上塌上小女人雪白娇嫩的小脸,自额角起,到紧闭的双眸,她的睫毛纤长浓密,在他的掌心微微颤动,带来蚀心酥骨般的麻痒,而指腹间传来的异样的娇嫩柔滑,更让他食髓知味,的从小巧的鼻梁,一路滑下去。
第393章要亲亲,要抱抱!
她的双唇嫣红润泽,如一朵盛放的花,她的耳朵也极美好,小小的,白白的,像儿时他从海边捡来的白色的贝壳。
贝壳边,是海藻一样散开的黑发,因为濡湿后再被烘干,蓬松而微带卷曲,映得那脖衬愈发纤长秀美,深陷的锁骨窝,如惑人的漩涡,瞬间便将他吸附过去……
云北冥颤抖着双唇,轻轻吻上去,唇瓣触到那鲜花般的双唇,整个人都不自觉颤栗起来。
“呜……”睡梦中的顾九,感觉到异样,突然一伸手,搂住他的脖颈。
云北冥本已理智溃散,被她这一搂,整个人都扑在她身上。
温香软玉在怀,他浑身都热得发烫,简直快要爆裂开来。
“要亲亲,要抱抱……”睡梦中的顾九,笑得娇憨羞涩。
她在做梦。
这屋子太暖,这塌太软,而现实太冰冷,她一旦梦境,便不自觉的想要一些慰藉,来抵抗现实的沧凉。
所以,在睡之前,她一直默念着云千澈的名字,回想着与他曾有过的甜蜜纠缠。
这是她仅剩的美好和温暖。
日有所想,夜有所思,所以,她如愿的做了一场。
梦里云千澈在吻她,这一吻,悠长,到最后,甚至有点,。
“云千澈,我快透不过气来了……”她伸手轻捶梦中人的胸膛,娇声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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