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区氏有钱啊,多有钱,肯定是比他们有钱的。
舒阿木今日也是笑的开心,小心翼翼的把区氏芸娘扶下了花轿,牵着她跨过了火盆,到堂屋拜了天地,送进了洞房。
舒娟儿、舒缎儿等女眷去看新媳妇,不少妇人也去看热闹。
区氏芸娘确实好看。
“新娘子好看是好看,只是我怎么觉得,一股子狐狸精妖媚劲,不像是正经人家出来的!”
其中一个妇人开口。
这一说不要紧,妇人各自寻思。
一寻思就觉得这区氏芸娘不像是正经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顿时有种想法,那就是看好自己男人,可别和舒阿木结交,就区氏这样子的,能勾引舒阿木,且哄得舒阿木打糟糠之妻,连子女都不管,如今还厚颜无耻的嫁了进来,定不是个好的。
“走吧走吧,咱们干活去,一会多吃点!”
“是的呢,我带了猪食桶来,一会把剩下的汤汤水水倒回去给猪吃!”
“我也带了!”
一说都是同道中人,面面相觑,笑了起来。
要真说起来,谁又是省油的灯呢!
喜房里,舒阿木原以为会有兄弟们来看他新媳妇,或者闹一闹热闹些,结果都是些媳妇、婆子,还有就是孩子。
媳妇、婆子们看过得了喜糖就走了,孩子们等着彩钱还乐嘻嘻的看着。
舒阿木心里有些慌。
却在看着区氏芸娘娇艳如花的容颜时,笑了起来。
“芸娘!”温柔低唤。
在喜婆的催促下喝了合卺酒,舒阿木便要出去招呼客人。和区氏芸娘说了几句,便出了喜房。
看着屋子里的摆设,区氏芸娘是满意的,让丫鬟伺候喝了水,才拿了铜钱分给孩子们。
孩子们说一句吉祥话给五文钱,这些孩子聪明啊,来来回回的说,区氏不停的给。
直到一箱子都给光了,孩子们见没了彩钱,也不等区氏芸娘说话,一窝蜂就出了喜房。
别看他们小,懂点道理的都知道舒阿木打了柳氏娘几个是不对的。
舒阿木这样子做错了。
加上爹娘、周边人说着舒阿木都是不屑。
舒薪又分过李子给他们吃,还带着他们去割菖蒲赚钱。
今天目的就是要到彩钱,其它可不管。
“……”
区氏芸娘错愕万分。
这和她想象的有点不太一样。
除了舒家的三个姑姐,没人来,两个嫂子、弟媳妇也没来。
就更别说村子里其她妇人了。
“芸娘这嫁衣可真好看!”舒娟儿率先夸着。
家里这个情况,舒娟儿是没想到的。
区氏芸娘文言,才好受许多,笑着应付。
很快就要吃午饭了,那真是一个闹,一盘子一盘子的菜端出来,各个都自顾自的吃,喝酒、划拳。
舒阿木过来敬酒,大家敷衍过去就转头自己吃自己的了,舒阿木以为会被灌酒。
没有,大家还是说着恭喜的话,但找不到曾经那种无话不说,谁家有喜事,恨不得把人灌醉,让他洞房都行不了才罢休。
但这些都没有。
想到当初娶柳氏,家里日子不太好,菜肴也不如今日好,但大家都热情的拉着他一个劲的说话,打趣着他,让他根本招架不住。
这些都没有。
舒阿木瞧着面前的热闹,似乎都是因为他,可他却感觉到与他似乎没什么关系。
他们欢喜的是可以有顿好吃的、好喝的,根本没人为他开心。
舒阿木拿着酒杯转身,“阿木……”
舒阿木仿佛听不到一般,进了喜房。
看着巧笑倩兮的芸娘,心情才好了起来,“芸娘!”
区氏芸娘温柔一笑,“相公!”
以前也喊过,但都是偷偷摸摸的,如今却是光明正大。
他舒阿木是她区芸娘的男人,她孩子的爹……
舒娟儿、舒缎儿笑,舒金枝也抿嘴笑着。
舒娟儿拉着舒缎儿、舒金枝,“咱们先出去,让他们小两口先说说话!”
“好!”
喜房里顿时空了下来。
舒阿木走到区氏身边坐下,伸手握住区氏的手,把人拥抱到怀里,哽咽道,“芸娘,我们要好好的,一辈子都好好的!”
区氏芸娘自然也明白,今日的各种异样。
原以为只是单纯的针对她,却不想连舒阿木也针对着。
但如今,她已经是舒家媳妇,自然要想着舒阿木,拢住舒阿木的心。
这舒家村住不下去,还可以去镇上,镇上不行,换个地方,只要有个正儿八经的男人在身边,她又有钱,去哪里都可以。
“相公,我们会好好的,这一辈子我都守着你,给你生儿育女,咱们多生儿子可好?”
舒阿木笑着点点头。
听着外面的欢声笑语,觉得是两个世界。
村民们真叫一个狼吞虎咽,把东西都吃了个干干净净,有的还开始往猪食桶里倒,准备拿回去喂猪。
舒婆子瞧着有些心疼,但什么都不能说,只能笑着点头,再笑着点头。
看着那些妇人一桶拎走,余下的也在一边坐着休息,却没人收拾洗碗。
舒婆子觉得有点不妙。
但真真正正让她惊慌的是,有人来说,“不好了,不好了,老族长去了!”
“什么?”村民们面面相觑,也不知道是谁先走的,然后大家都跟着走,一下子走了个精光。
老弱妇孺都跟着走了。
院子里一个烂摊子,地上乱七八糟,留下的全是舒家的人。
“……”
“……”
舒婆子、舒老头惊讶着,不知道要怎么应对。
舒金枝急急忙忙跑来,“娘,厨房里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舒婆子惊讶的站起身。
连忙朝厨房走去。
厨房里像是被土匪扫荡过一般,油、盐、米、酱油什么都没了,更别说肉了。
再去看那些汤汤水水都被人倒走喂猪去了。
舒婆子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回不了神。
更让她惊恐的时,舒老头晕过去了。
“老头子!”
舒婆子尖叫一声,跑了过去,见舒老头躺在床上,指着不远处的柜子。
柜子门是打开的,舒婆子眼皮一跳,颤颤抖抖走过去,打开柜子,里面空的。
没有她装银钱的小箱子。
心像是被挖了一角,痛的她忍不住痉挛。
“啊……”舒婆子惨叫一声,也跟着倒在了地上,手脚抽搐。
“娘……”
“娘?”
一下子,屋子里的人乱了起来。
喊爹的,喊娘的,乱糟糟。
舒阿城、舒阿山、舒有田叫着,“快,快去请罗大夫!”
把舒婆子扶着放到床上,又是掐人中,又是掐手心的,好一番忙乱,总算把舒婆子抢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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