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景瑜雷霆大怒,当即令振国将军郑天龙挂帅,意图一雪前耻。
“一群灾民,怎可能抵达上朝廷大军,这里头要是没猫腻,就怪了!”元景瑜半躺在榻上,一手轻抚着萧小韶背上的皮毛,他突然捏了捏那根尾巴,冷笑着说道:“小松鼠,那狼子野心的贼人,最近可真是动作连连,朕可真想弄死他!”
“朕要是弄死他,你会不会伤心?”
“想来是会伤心的,好歹也养了你这么些日子,你这小东西瞧上去是挺重情的。不过,小东西你可得牢牢记着,朕才是你该重情重义的对象,你若是昏了头,朕就直接杀了你,也好过碍眼。”
萧小韶半点都不想理会元景瑜时不时抽风的中二,她哼哼唧唧着,微眯的双眸毫不保留的昭显舒适。
第47章 深院藏妖(18)
西北总督府书房。
元沉昼大马金刀的坐在圈椅上,面前笔直站立的是西北总督郑恒。
郑恒五大三粗,身材魁梧,一拳抡下去,打死一头野猪也不在话下,可在元沉昼面前,却比鹌鹑更安分些。
他偷偷的瞧了元沉昼一眼,平日里的大嗓门,这时候压得极低,“主子。”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实在筹备不全,就算是抢,也得抢足了!”元沉昼淡淡的瞥了一眼,面上尽是冷然的沉肃,“你也知道将要做的是什么,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胜了自然是皆大欢喜,可若是败了,小皇帝可不会心慈手软。”
“准备了那么些年,一切就绪,在粮草上出差错,怎么也说不过去。”
“河西之地那边该给的、该做的,半点都不能少,西北的富商士绅,想必不会介意为我们的大业添砖盖瓦,若有不从抗议的,抄家就是!”
元沉昼一锤定音,让郑恒原本对富商士绅下手的犹豫尽皆消去,他躬身应是,立马退下去安排。
书房内又只剩下一人,元沉昼缓缓起身,满满踱着步到窗前。
西北多风沙,气候也与皇城大有不同。
这里,不同于皇城的安逸,更多的是肃杀!
推开窗,便是夹杂着春暖的风,元沉昼任凭垂落的发丝乱舞,双拳缓缓紧握。
那个小丫头实在消失的太过诡异,元沉昼确不准是被人抓走了,还是她自己离开。
一想到那个有些傻有些呆的小丫头,彻底离开自己的生命中,元沉昼的内心就猛然腾升惶恐,空落落的仿佛整个人生都不再完整。
等他君临天下,找到那个不听话的小丫头的机会,大概会多更多吧!
整个西北已经蓄势待发,皇宫里的元景瑜却并未察觉到这一点。
元沉昼对于他,已经是一个毒瘤,不除去便意味着永无安然之日。
河西叛军久战不下,东南水寇猖獗,江南白莲教横行……
元景瑜翻看着暗卫递上的密折,忍不住冷笑。
这些影响国祚的因素,似乎在短时间内就爆发,细细一想,怕不仅仅是偶然。
元沉昼!朕的好皇叔!
你想要做什么?
是要将多年对皇位的觊觎,付诸于行动了吗?!
元景瑜很快便察觉到这一点,可西北密探却不曾发现任何不妥之处,那么他那位好皇叔莫非是打算将战局定在皇城之中。
如此的话,他说不准要早些下手了!
元景瑜眼中精光闪现,他立马开始秘密召见心腹大臣,一张针对于摄政王府的天罗地网,在旁人不得知的情况下,已经开始渐渐收拢。
萧小韶有些惆怅的蹲在摄政王府的一棵大树上,这阵子元景瑜忙得没时间理会她,她好不容易溜了出来,却发现元沉昼这货根本不在王府。
王府书房那个安然翻阅书籍的“元沉昼”,并非本人!
察觉到这一点,萧小韶下意识的想起帝后大婚那一日,她其实已经明白,这一位怕是元沉昼的替身。
那么,元沉昼去了哪里?
萧小韶心中有所猜测。
没有多做停留,萧小韶立马回了皇宫,她如今已恢复如初,但并不打算现在走。
“你去哪里了?!”
刚刚进入御花园,抬眼就看到一脸怒气的元景瑜,萧小韶缩了缩脑袋,不等那个浑身充斥阴郁气息的人爆发,就干脆利落的窜了上去。
元景瑜下意识的伸手抱住那毛茸茸的一团,重重捏了捏那条大尾巴,语气森冷,“以后就待在朕身边,没有朕的允许,要是敢偷跑出去,就拿根链子拴着!”
萧小韶将自己的尾巴抽离罪恶之爪,哼了一声,就有气无力的缩在元景瑜怀里。
“你乖一点,想要什么朕都可以答应。”
背上的皮毛被手掌轻轻抚着,萧小韶好悬没打个寒战,她对于元景瑜的心思时常理解无能,对他的一些言语,也感到郁闷非常,她觉得这货有蛇精病的潜能。
接下来的日子,元景瑜更加繁忙,却时时刻刻不忘带着萧小韶,似乎唯恐她跑了。
摄政王暴毙的消息,以雷霆之势席卷了皇城的大街小巷,突然到令人难以置信,大理寺立马展开调查,却一无所获。
朝堂上波澜四起,摄政王一脉却因没了主心骨,以极快的速度落入下风,元景瑜在此时展开凌厉的手段,开始大肆清除摄政王一脉的势力。
这期间自然不可能一帆风顺,元景瑜没日没夜的忙着,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消瘦,直到朝堂的动荡稳固下来,他才算有闲暇时间。
萧小韶已经恢复了人形,一袭紫衫让她平添了几分缥缈,她看着爆发在即的元景瑜,眼眸依旧平静,淡淡的将刚才的话又复述了一遍,“元景瑜,我要走了。”
“你是忘记朕说过的话!”元景瑜的神色已经阴沉到极点,他嘴角勾出一抹冷笑,眼眸中绽开一抹暴戾。
“我不想不告而别,另外,也要对你说声抱歉,再见面你我应当会站在对立面。”
“你是拦不住我的。”
萧小韶怕夜长梦多,将该说的都说了,轻轻咬了咬下唇,下一瞬间,紫光闪过,依稀间可看到一只紫色的松鼠以极快的速度,迅速消失。
元景瑜怔愣的站在原地,双拳紧握,指甲已经嵌入手掌心,殷红的鲜血顿时冒出。
他冷笑着摸了摸虎口处那个刻意不消去的牙印,眼底深处无尽的暗流汹涌成潮。
很好,跑了啊!
跑了又怎么样,再捉回来,这次定要打折腿,再用链子拴起来。
刘福泉匆匆踏入御书房,看着明显心情不佳的皇帝,咬了咬牙,还是开口说道:“圣上,出大事了!”
“何事?”冷沉沉的目光扫去,元景瑜闭了闭眼,神态自若的回身落座。
“摄政王在西北反了,如今大军已蓄势待发。”
刘福泉的声线带着轻颤,元景瑜瞳孔猛然一缩,而后目光冰冷的盯着他,冷声道:“摄政王已暴毙,何来摄政王!”
元景瑜话音刚落,加急奏折已经送到御书房外,他亲自起身接过,展开浏览过后,不由冷笑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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