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桓正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有些信心吧,毕竟伴君如伴虎,他们要是没有这点自保的能力,现在怕是也不会挣出现在的地位了。
“只是,今天的事情,顺亲王那边对你怕是不会善罢甘休,你在这府里虽然还算有点保障,可是这点保障放在顺亲王的眼里,怕是什么都算不得。以后让陆无尘多多留意外面的情况,要是真的出了什么紧急的情况,就放出这个信号,我得到信号便会立刻赶来。”
现在顾桓正心里最担忧的是温沐晨的安全,毕竟就算这件事是宁敏的错,可是按照顺亲王对她的疼爱,怕是会将此事怪罪到温沐晨的头上来,要是顺亲王亲自出面,怕是陆无尘和康敬从都挡不下来。
温沐晨伸手接过顾桓正递来的小圆筒,外面看不出什么,但是里面却内有乾坤,乃是用顾家的独门手法所制,就算是白天只要是顾家的人也能收到这个信号。
两人之后又商定了一些计划的细节,然后顾桓正便带着那只受了伤的手,在温沐晨的注视之下缓步离开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雪上霜
姜氏今日被宁敏打了一顿鞭子,康敬从扶着她和康馨回了房间之后,派去请大夫的小厮也赶紧带着杜大夫回来了。
由于姜氏的伤都在身上,而康馨脸上的那道伤口也着实骇人了些,便让杜大夫赶紧的给康馨瞧一瞧。
杜大夫行医数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官家小姐被人打伤成这个样子的,心里虽惊骇,却还是神色如常的将帕子盖在了康馨的手腕上,然后仔细观察了伤口,又给康馨细细的诊脉。
“小姐这伤口看着虽吓人,好在只是些皮肉伤,并未上到头上的经脉,等会我开两幅方子,一副内服一副外敷,小姐只要好好将养着,不出半月也就好了。”杜大夫只能看一看康馨脸上的伤,至于身上的那些口子,料想应该是同一个人所致,所以情况应该相差不大。
“这,会不会留疤?”姜氏躺在不远处的小榻上,满心都是康馨身上的伤势,这康馨还未出嫁,要是脸上留下这么一道疤,以后可要如何是好?
“这小姐的伤口太深,我只能开一副外敷的药尽量让这伤口的疤痕淡一些,要是想要一点都没有,只怕是不可能的了。”杜大夫知道肯定会有人这么问,所以一早就斟酌好了要如何回答。
“我可怜的馨儿啊”姜氏听到这里,不仅大声哭喊着,这女儿花一般的未来,怕是就此要毁掉了。
“娘,父亲,我不要留疤啊,留了疤痕,我以后可要怎么见人啊!”康馨听了杜大夫的话,本就疼痛难忍加之满腹委屈,再也控制不住了自己的泪水。
“小姐还是不要如此激动,这伤口本就是要避水的,要是这眼泪沾染上了这伤口,只怕这疤痕会更严重。”杜大夫一向给豪门富贵人家的后院看病,所以对于应付这些后院里的夫人小姐,行为甚是老练。
“还有,这伤口不宜太过牵扯,所以小姐平日里最好保持平静,不要太过一喜一怒,否则这结痂的过程中伤口要是裂开了,只怕不仅会疼痛万分,这疤痕也会越来越大。”
果然,听了杜大夫这两句话之后,康馨便不敢张口大哭,甚至赶紧扯过帕子,将刚刚眼见便的眼泪都擦拭干净,眼中有些惊恐的看着杜大夫。
康敬从看见康馨这个样子虽有些不满,可到底还是自己的女儿,平白无故被人打成了这个样子,康敬从心里也甚是心疼。只是碍于对方的身份,康敬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黑着脸,满面的怒气却不知该如何。
见杜大夫开好了药便吩咐了小丫鬟跟着去拿药,找了几个有力气的婆子将康馨抬回了自己的院子,康敬从又在姜氏处和她说了些话,无外乎都是那些安慰的话,只是久未如此的康敬从,倒是让姜氏心里觉得这顿鞭子挨的有些值了。
本是给温沐晨准备的生辰宴,所以厨房准备了太多的东西,现在那些夫人小姐全都离开了,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自然没有人敢再庆祝什么。所以珍珠来请示的时候,康敬从直说将那些东西都赏给府里的小厮丫鬟就好,至于各院的饭菜直接送到各个院子去,各自在院子吃一些也就是了。
一时间后院静悄悄的,那些无事的丫鬟婆子等全都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大家都知道主子现在心情不好,谁也不愿意在外面乱晃平白被骂。
而姜氏的嫂子刘氏做好了准备在回来的时候,后院便是一片静悄悄的,刘氏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刚刚还无比热闹的院子一下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可是刘氏并未多想,现在她脑子里除了温沐晨和自己儿子的事情,怕是什么都装不下了。刘氏来过康府几次,也算是有些熟悉的,便熟门熟路的去到了园子里的暖阁处休息,想要等着看呆会儿的好戏。
康敬从眼看发妻在自己家里成了这个样子,就算和姜氏的感情已经淡了,但是还是觉得心中有愧,于是在帮着珍珠给姜氏上了药之后,也就留着姜氏的房间陪着姜氏一起吃了午饭。
饭后陪着姜氏吃了药,便留在姜氏的房间里一起睡了午觉。
姜氏本来还想就着这次自己受伤的事情,好好笼络下康敬从的心,起码也要改变一下自己之前留在康敬从心中的印象,要让康敬从在心里对自己改观,甚至将心思重新放到自己的身上。
迷迷糊糊躺在床上的姜氏正在脑子里思索着要如何讨得康敬从的欢心,外面忽的就传来一阵喧杂的声音,姜氏眉头微皱,起身的时候看见康敬从也被声音吵醒了似的,心里更是有些生气,便大声传了珍珠进来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结果珍珠一脸的惊慌,进来的时候还有些六神无主的样子。
“珍珠,你跟着我的日子也不短了,怎么还这般一惊一乍的!”在康敬从面前,姜氏看见珍珠这般不镇定的样子更加不满起来。
“回夫人的话,是小姐那边,说是说是不知从哪里闯进去一个男子,在小姐院子里,意图对小姐不轨”珍珠听了姜氏的责问赶紧跪下认错,然后磕磕绊绊的说出了这句话。
“什么?竟然有男子敢闯进咱们府后院,还跑到了馨儿那里意图不轨?”姜氏也被这句话给吓到了,这可是关乎康馨名节的事情,康馨的脸已经是那个样子了,要是留了疤,怕是连门第相对的夫婿都找不到了。
现在要是再发生一个有损名节的事情,以后康馨还怎么能嫁的出去?
“放肆!这一个个都当我侍郎府是外面的市场,不仅想来就来,还将我侍郎府的女眷毫不放在眼里!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如此胆大包天,任意妄为!”
康敬从现在真的是已经到了怒不可遏的地步,短短一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要是被外人给知道了,自己这侍郎府的颜面可还要不要了?
带着滔天的震怒,康敬从和姜氏一起走向了康馨所住的院落。一路上所有遇到的丫鬟都是噤若寒蝉,只敢弓着身子站的远远的,连一丝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到了若鸣院的门口,还未进去就听见里面康馨的哭声以及丫鬟婆子杂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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