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楚玉哭得眼泪鼻涕横流,刘子业也是长长叹了口气。
没想到,他却是死于流民作难之中。
有些老百姓觉得残忍,不太敢看了,纷纷低下了头。而其中对杀人兴致勃勃的便是混入平民之中的匪兵。也不知道是哪个组织这般有财有势,煽动民众造反,欲要颠覆他大宋国。
刘子业咬了咬牙关,看着那举火把上前的匪兵问道:“你们究竟是受谁指使来我刘宋朝作乱?蛊惑民心妖言惑众!”
“等你死了就知晓了。”
那人脸上有道疤,看着永光王爷不甘心赴死的样子觉得甚是痛快。
这些富贵王孙平日里享乐惯了,定是没料想道如今的结局,真是让人心情舒畅。
很是解气!
他扬着火把在刘子业的面前晃来晃去,吓得山阴公主连声惊叫。若是点着了一根头发丝儿,刘子业就会被大火吞噬,没个人形了!
“哥哥,对不起啊,我不该任性的,我想找我的相公一起走,才会在折回来的,我害了你,对不起啊!”
刘楚玉终于是哭了,她知晓有难,于是解散了自己的后宫,给每个相公一些银两作为盘缠让他们自行逃命。
不过,其中有个叫浅遥的面首她很喜欢,想带着一同走,却没想,中途失散了。
她这才又返回建业。害人害己,她太不应该了!
“算了,我们兄妹今日便是有此一劫。楚玉,下辈子别做女子了。你这胸怀气魄,当个男子便无人来指摘你了。”刘子业看着面前的景象,觉得他们在劫难逃。
罢了,他也逍遥了这么些年,到底不亏,可惜,未能再见那长恭一面。
从齐国回来的人说他死了,可刘子业并不信。
若是真死了,他下了阴曹地府,便是可以找长恭聚首了,倒也不错。
熊熊烈火便这么凑到了刘子业的鼻尖前,那长着刀疤的男子甚是厌恶如刘子业这样的高门权贵。他想慢慢折磨这人,先将他的脸孔烧花了去,看着他嘶声哀嚎,才是一件乐事!
“不,不要,不要!先烧我好了!先杀我!”
刘楚玉被绑在柱子上拼命摇头,叫喊着。她哭得嗓子都哑了,并不想留在后面死,看着哥哥被烧成一个火人。
可其实,他们谁都逃不了。
“一刀杀了他们算了,这样,未免残忍了些。”
难民中有人看不下去了,大声说道。他们是被天灾人祸害得流离失所才会加入动乱了。
这王爷和公主虽然不好,可也不用这般折磨至死吧!
哎……谁还不是血肉之躯。
“闭嘴!这两人平日里恶贯满盈,这刘楚玉不守妇道,乱天纲人伦。烧死他们乃是替天行道,如此,我大宋国的国运才能一改颓势有所转机!
我们追随的是天命之主,萧梁王室后裔萧许殿下,你们只会妇人之仁,会受天罚!”
说完,便让周旁的两个大汉上前,把替刘子业求情的那个百姓给摁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乌合之众。什么天命之主,那萧许真是萧梁后室吗?怕是你们这帮人趁势作乱的借口吧!”刘子业大笑道。
“闭嘴!不许辱没我天王殿下。萧许大王奉天命顺人心,岂是尔等可以随意辱没的!”
说完,便恶狠狠地要将那火把朝着刘子业的面上烫去。
刘子业紧紧闭上了眼睛。
他若是毁了容貌,怕是长恭到了地府也不认识他。可悲啊可悲!
那逼人的灼热还未烫坏他的脸皮,耳边只听有嗖地一声,竟是冷箭飞来的声响。
那举着火把的人应声倒地,在刘楚玉的惊叫中居然倒想了另一根柱子上的她。
说时迟那时快,有一个人从混乱的人群里冲了出来,一脚就踢开了那个中箭的大汉,他已经断气了,手里的火把在他倒地后滚落到了别处。
刘楚玉泪眼婆娑着看着那人,竟然是她后宫面首中的其中一个。
她都叫不出名字,只是眼熟而已……
“楚玉你没事吧?”那男子拼命解着绑缚她的绳索。用手拉不开,便找来了一把刀子割开。
刘楚玉浑身瘫软地掉了下来,而那人,一把接住了她,把她抱在了怀里。
刘楚玉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反正,她已然都说不出话来。大难不死,患难见真情,她抱着这个许是被她冷落了很久的相公,哭得很伤心。
刘子业仍然被绑在柱子上,他也不着急下来。便这样在高处看着面前的混乱。
不过是一人一马,带着身后区区数个手下,便将围困他王爷府的流民匪贼赶得四处逃命。
有人妄想拦住他,可都应声倒地,如割芒草一般的倒在了那人的马下。
呵呵……
刘子业竟然笑了。
那人虽用面具完全遮挡住了容貌,可这般身手,这般胆量,当世之中,除了长恭便无第二人!
“大胆,何人敢与我们作对!还不快报上姓名!”匪兵中有人看来人只有几人,便重新集结了队伍,拦在纪尘马前喝道。
“我乃萧梁后室梁王萧子莫,听闻此处有人假借天命之主的名号作乱为患,特来扫平动乱!尔等识相的便让那假天王离开宋国,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如此,本王可以考虑留他一条性命!”
纪尘驭马,视他们这些杂碎为无物,大声告知周旁老百姓道。
“什么?他是天命之主?那萧许大王是何人?怎么一下出来两个了?他叫萧子莫?”
周围百姓果然议论开了,满脸困惑。
萧许大王说是天命之主,可改宋国国运他们才一同暴动的,怎么突然又冒出来一个?!
谶言中只说是南梁萧皇室后人,可没说哪个真,哪个假啊?!
“放屁!我天王才是真的,你个假货,藏头露尾地也敢来冒名顶替?吃我一刀!”
那人说着,便提起大刀猛冲过来。吃相很怕,像是要把连人带马都斩杀。
纪尘微微弯腰,避开了这空有其形的一招。
再是一下砍来,他回身用剑一挑便将那大汉掀翻在地。马蹄哒哒,欲要踩踏而上,吓得那人屁滚尿流,大刀都忘了拿走。
“此乃真正的南梁萧皇室后人之信物。此钱币,世上只此一枚,童叟无欺,你们大家都被骗了。还是早些散了各自回家去吧!”
纪尘坐于马上,拿出那信物,示众说道。
流民们将信将疑,议论纷纷,却也不敢再帮助那些别有用心之人聚众作乱了。
纪尘一挥手中长剑,割断了刘子业身上的绳子,永光王爷脸孔朝地,直直从柱子上掉了下来。
一声惊叫还没溢出喉咙,一条细得几不可见的金属线便拉住了他的身子,让他不至于摔得太难看。
“呵呵。”刘子业满脸红紫地抬起了头,朝着那出手相助的人笑了笑。
萧子莫?
长恭真是会为自己取名字啊!今日之后这梁王萧子莫之名便会不胫而走,与那天王萧许相提并论,成为竞逐天下霸权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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