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新娘邻和公主明明是在东厢房,这长广王殿下大婚之夜是要做什么呢?和士开一抖折扇,便也不动声色跟了出去。
第77章 谋士
厅堂里划拳拼酒的声音渐渐落于身后,子莫扶着高湛往西厢堂走。
九叔似乎是真的醉了,依在萧子莫身上,踉踉跄跄,头垂着,那长长的发丝轻轻擦着子莫的脸颊脖颈,有些发痒。
“九叔,为何这西厢房都没有人?公主呢?怎么连个仆从都没在这里伺候着?”子莫打开了房门,将高湛搀扶进了屋内,见九叔似乎头疼得厉害重心都不稳,便把他放到床上躺好。
“我想喝水……”高湛半阖着眼睛看着上方的子莫的脸,眉眼间皆是化不开挪不了的刻骨痴恋。
子莫一对上高湛的眼睛,便急忙移转开来,这一个多月刻意回避,她便是想自己冷静了理理千丝万缕已经让她摸不着理不清的思绪,可是,以为已经豁然了,便觉得九叔要成婚了,那日的种种偏差与事端大概只是一场阴长阳错的意外,可不想,此刻这样单独相处于一处,她终究心里还是泛起了万千涟漪,不知道是失措还是慌张,萧子莫拿着水壶的手竟有些出汗。
她为九叔倒了一杯水奉上,九叔稍稍撑起了身子,接了水杯抬起臂膀眉心不禁拧紧,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举起的手又垂了下去。
萧子莫想到大概是九叔叔的肩膀上的伤还没全好,就坐在床边扶着九叔喂他喝水,九叔喝了那么多的酒,脸色不好,子莫说道:“九叔的伤口的确是没好吧,你怎么喝那么多,要是又起了炎症如何是好?”
高湛低头静静喝着子莫端到他唇边的水,一点点,好像只是在用薄削的唇瓣慢慢抿着,他微微抬眼,便是和萧子莫四目相接。
九叔经常一脸凝霜寒冽,可是谁曾想过他只需眉眼染晕上些许迷离温情便是春回大地的浓烈妖冶。
亦如那晚,亦如现在……
子莫一惊,九叔离她如此之近便让她倏然支起了身子转身便要往屋外走,一边说:“九叔
我去找人过来给你喝些醒酒药吧。对了,公主的丫鬟是叫珠儿对吧?我……我,我去找她来,你看怎么那么大意,连洞房花烛夜在哪里过都弄错了,我立马去找……”
话没说完,却是身子被人从后抱了个满怀。
“长恭,你便要如此躲我一辈子吗?我是怪物吗?让你如此害怕……”身后,是九叔的胸膛,还有眷恋得垂头搁在她颈窝里的九叔的脸庞。温热的气息吹着她的耳朵,熏红了她的脸庞,竟让子莫全身忍不住得微微战栗。
九叔的脸擦着她的耳鬓,这般亲密让萧子莫这一个多月来不曾忘却但故意忽视的不安慢慢环绕着几乎要把她在这种巨大的荒唐之中击倒。
“九叔,我是长恭啊……我是你的侄儿长恭……你,是喝醉了吧?”子莫抬上手要去掰开高湛环住自个儿的手,可高湛像是用尽了最后的力量,手指骨节泛白,任子莫如何用力,任他手臂上的伤口都在隐隐裂开了,还是不肯松了分毫。
“呵……长恭,你当是九叔我疯了吧,是吗?如果真是疯魔了那也好,我便不用日夜受这般煎熬。你是我的劫,我的痴,我的狂,我高湛此生为人独独想要守候终身的业障,我恋你恋得不可自拔想你想得几欲成狂,我日日梦魇都是将你占为己有一生一世相厮相守……长恭,我除了这样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说罢,竟一低头死死咬一般啃在了萧子莫的脸颊脖颈上,好像那头冰原上已经失了理智的苍狼。
呜……萧子莫一阵吃痛呜咽,使了全身的力气将身后的高湛甩开,高湛料到她会挣扎,竟也发狠得任凭她如何抵抗也不肯分开。萧子莫武功在高湛之上,要是全力别说挣脱开就是杀了身后的那人都可以。可听到九叔因为肩膀的伤被她击到而闷声哼了一下,便不知为何心软了下来,高湛垂着他的眼帘,半阖着眸子,眼中是灼人温度又夹杂着如丝绝望,他不知道他该如何收场,便是长恭恨透他了一掌杀了他才好。
如此想着,他不管不顾,抱着子莫又是一阵痴狂得啃咬,从嘴唇,脸颊,下颌到那让人一阵发软的脖颈,无比贪婪又如此绝望。
萧子莫闭着眼睛拼命忍耐,双手握着拳头指甲掐着掌心几乎戳出血来,好像是在赴死一般
呵……高湛看着怀中人儿的模样,凄苦笑着,又像是悲泣,不再动作,只是慢慢把他的脸贴在萧子莫的脸侧,压抑喘息:“长恭,你杀了我可好……?”
滚烫的眼泪从高湛眼尾滑落,顺着想贴的脸庞流到了子莫脸上。
萧子莫被这滚烫的泪滴更是灼烧得无所遁形,她轻轻叹息,只是盯着脚边的尘埃,没了力道:“九叔,千般不是万般不该,是我的错,可是我们真的不可,你饶了我可好?”
高湛闻言,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两眼是万念俱灰的绝望:“你可真是我大哥的好儿子,文襄一脉的希望……寥寥数语便把我的龌龊心思打到了十八层地狱去了!哈哈哈,你便是厌恶透了我了吧,想让我别污了你文襄四子的名声,你的锦绣前程,是吗?”
“长恭只求高府一门平安即可,根本没想过什么锦绣前程。九叔叔,你放手吧,你我此生便是不可能,除非乾坤逆转天地变色,我当做你我之间便是什么逾越都没有过,我们还是叔侄,你还是我九叔,我还是你的长恭侄儿可好?”
“不好!”高湛竟然如此决绝。
掰过了子莫的身子,面对面抬着她的脸愤愤说道,“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和你一起,这便是绝不可能?这便要我抱憾终身?”
“……我便不明白,你我何时到了今日的地步?”子莫双眸似星,看得高湛难以自抑。
“呵呵,你不明白,大概我也是不明白的。都是男子,且你还是我的侄儿。大概,是你第一次在那寒梅清线月色氤氲中抱着我哭着喊我爹爹的时候,或者是我瞧着你的马车出了邺城都不知道何时再能相见的时候,也可能是你每次与你的哥哥们嬉笑打闹而我只能独自立于一旁做着你那生疏万分的九叔叔的时候……”高湛声音婉转,委委低诉,“长恭,我真希望我不是你的九叔,这样,也许你还能多接受我一分吧……”
萧子莫想好的千言万语还没说出便被凝在了喉间,她该如何和他说,他们便是不可能。这样不该,也不可,更是万万不能。可是看着那一向桀骜孤冷的九叔满脸都是不曾停下的眼泪,她竟然语塞了。纵然知道她便是铁石心肠要让九叔断了念头才好,可那些冷冰冰的规劝之言她也是一时说不出来了。
子莫定了定心神,低下头和九叔说道:“九叔,天色晚了,你去公主那里吧,洞房花烛夜,你不能这样。”
“呵!你便是觉得有了个邻和公主绑着我,你身边就会少了我这个大麻烦?”高湛捏着萧子莫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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