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博宇将这视为自己的资本,虽然对其的来源还搞不清楚,但是修为起来前,谈什么探索都是虚妄。
周祺然依旧每日去看云霄大比的比赛,看尽每一天的热闹。分组战比起千人混战来说,真心少了几分趣味。上场压着打是常事,商业互吹互相留手来一场表演也是频频上演。若是按着以往的风格,观众也能品出几分精彩。
然而,先有养蛊式的千人混战,后有秋博宇三战夺资格,逼出了云绣阁的寻仙步表演,给观众们来了场视听盛宴。在秋博宇夺得晋级资格后,观众们便觉得……
有些乏味。
是的,乏味。
规规矩矩地打,规规矩矩地比赛,规规矩矩地晋级,一天的比赛就这样过去了。偶有逆袭冲突,也如水滴进入河流,淹没在滚滚流动之中。修为低些的修士还是能看个津津有味,分析对战策略,高修为的修士却是看了频频打呵欠。若不是在人流之中无法打坐入定,定然有修士无聊得要入定修炼了。
一点刺激些的都没有,实在是乏味之极。
他们怎么没发现以往的云霄大比竟是如此乏味?
那些修士表演的状态是那么明显,看得那些掌门们也是直摇头。
这些修士固然有着不错的修为不错的手段,可是他们更想从中筛选出更有潜力的,更适合自己门派风格的散修,而不是一个只会表演的花架子。而总所周知,能逼出潜力逼出真实水平的,只有陷入绝境之时。
对于比所有人都爱看热闹的周祺然来说,这段日子看的比赛无聊得他想撂挑子走人了。还是那卓安看出了端倪,死死拖住了周祺然,好歹留他一个面子。不然等决赛的时候,属于周祺然的观览台上空无一人,想想就无奈。
在周祺然的敲诈下,卓安只得无奈答应周祺然提出的那些要求,诸如研究九叠争奇岩的时间加长,同时借出琼霄派收藏的一些阵图给周祺然参考钻研什么的,可谓是无奈至极。而周祺然乘势提出要借云绣阁的寻仙步曲谱一观,被素洁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那乐谱可是云绣阁代代传承下来的宝物,哪能随意出借!
虽然没拿到最想要的收获,但是已经到手的东西算是不错了。于是周祺然提出,他不会将那些阵图带离卓安的视线范围。要不就在云霄大比的赛场内看吧。卓安想了想,也是这么个道理。虽然说那些阵图送给周祺然也无妨,但毕竟是难得的高级阵法阵图,其中还有些是琼霄派曾经布置过护山大阵的阵图。若是这些阵图被别有用心的人收集起来了,恐对琼霄派有不利影响。
至于周祺然的研究?
先不说卓安肯给出的绝对不是琼霄派现行的护山大阵法,就周祺然的性子,他想折腾琼霄派,绝对不需要专门先研究阵图。以往也不是没有出现过天枢进出大阵犹如喝水吃饭一般随意的传闻。
想要防范周祺然,最需要做的,是打消他的念头。否则,他一但想做成什么事,那件事往往就会成功。
而后看到公然在云霄大比比赛期间兴味盎然地摸索推演阵图的周祺然,卓安觉得,自己似乎被套路了。
“你倒是给他找了乐子。”素洁调侃道,“那天枢是个符师,最爱钻研的便是这等阵法符箓。你这不跟把丹方给丹师,配方给器师一个效果吗?他们肯定是抓紧时间研究。”
“只是没想到那天枢道友……”卓安感叹道,“竟然宁愿钻研阵法也懒得看比赛了。”
“看起来这人一直就是这么个潇洒性子。”素洁道,“你忘了吗?当初邀请东域各方豪雄一同聚会的时候,那天枢也是得了请帖的,这人虽然来了,却是把那防护阵法给捣了个破洞,说‘我就是来数个人头的,你们继续’。”
“那个聚会啊,我也有幸被邀请。”琼霄派掌门不由得想起了那时候的情景。
因为是东域顶级宗门丹阳派发起的邀请,各方势力自然是要给几分面子的,到场之人几乎都是东域实力金字塔的顶端,连卓安到了那种场合,也只能自谦道一方宗派的掌门,是万万不能摆出琼霄派掌门的架势的。
天枢作为十分难得的被邀请的散修,自是引起了众人的注意。而这些势力首脑又如何不清楚阵法对于一个门派的重要程度——小到影响灵气浓度的聚灵阵,影响攻击手段的符箓,大到门派的防护阵法与门派大阵,符师虽是一个冷僻的流派,但是对于大宗门的重要程度来说,完全不弱于丹师器师。
一听天枢这名完全不走寻常路的符师要到来,众人几乎是等着他登门的那一刻。
只是几天下来,陆陆续续人物都到齐了,只有他还是不见踪影。
众人便以为他是缺席,便照旧开始聚会。
之后发生的事情,卓安至今难以忘记。
因为那人直接打穿了屋顶,在一群势力首脑面前迅速落地。在众人似乎是没想到会有不速之客,下意识戒备起来要出手的时候,那人不紧不慢,神情轻松地站直,末了还拍去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笑道,“哎呀,各位初次见面啊,我是天枢,一介散修。”
“我尝试了一下,这里的防御阵法还真是高级,我折腾了好几天了,终于搞清楚如何钻个洞出来了。但是果然还是太复杂了,刚刚还是碰巧才成功的。”
面对一干人等无语的表情,那天枢依旧是一副轻松姿态,对着主位上的丹阳派掌门道,“感谢掌门能让我研究如此贵重的阵法,我的交流已经结束了,你们继续,继续哈。”
这次聚会名为交流会,实际上是东域之中手握权柄之人的“交流”,或者要说成利益互换比较合适。那天枢突如其来出这么一招,搞得一干大佬目瞪口呆。
说完,便往殿外走去。那丹阳派掌门暴怒,想要捉住这个不给面子的散修的时候,那人已经不知消失到何处去了。
这次,那丹阳派可真是吃了个哑巴亏。说那天枢突如其来闯入冒犯聚会中的人的话,那人是有请帖的,随时可以进来。说他研究阵法意图不轨,他老本行就是符师,还特意说自己是与那阵法‘交流’。以往遇上这等不给面子之人,丹阳派会直接发动门派的力量联合排挤孤立那人所在的门派。
但是这天枢是个散!修!
散修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毫无后顾之忧,想什么时候发疯就什么时候发疯,想什么时候干一票大的,亏的绝对是丹阳派这边,而且丹阳派还无法抓住他的把柄和弱点,简直是气煞人也,只能白白放这天枢走人。
最终,天枢突闯宴会的事情并没有传扬出去。在场各位都是东域的势力首脑,没有一个碎嘴之人。一来此事对丹阳的威信有所影响,二来天枢身份特殊,教训他肯定会被他恶心得更惨。于是,在一股无言的默契之下,没有人对外提过那日发生的事情,东域的普通民众对于天枢这传奇般的举动也不得而知。
想起来这件事后,卓安长舒一口气道,“也算了,那天枢道友能安心待着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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