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烦躁,他厌烦这样的情况,甚至他质问秋博宇为何要这么做。
但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他都已经做了。
给自己洗白舆论也好,在散修盟的秘宝之中只拿自己有兴趣的东西也好,甚至一次又一次无视自己刻意的恶意态度也好。
不管他抗拒不抗拒,那傻球都自顾自做了很多事情。
周祺然手中事物变换,最后留在手中的,是个簪子。也是一开始宫红月表示喜欢,希望多看两眼好去仿造的簪子。
他当时还觉得这小子无师自通撩妹法,没成想,到头来这东西是给自己的。
倒是有些搞笑。
周祺然将簪子也丢到桌上。
搞不懂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周祺然动摇了。
系统看着数据,总结着。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周祺然好像暂时摆脱了暴躁不安的敏感状态,思考了小球一直以来的行动。虽然不知结果会是什么样,但单单周祺然现在说的“继续看着呗”和“拿人手短”,系统本能地觉得,不会是什么坏的方向。
但是动摇仅仅是动摇而已。
周祺然的心防还是很重。
能不能乘胜追击,还是看小球本人的表现。不过周祺然现在各种给自己找理由,像是在说服别人又是在说服自己那般让自己做出并不愿意的举动……
算是好的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说呢,真君的情绪变化可以总结成:
一开始把傻球当好玩的玩具来逗,心态正常→
傻球示好,有些排斥→
傻球踩线行为越来越多,真君不安加烦躁→
停下来思考一下,发现自己对傻球似乎有些太差了,要对他好一点→
傻球踩线行为越来越多,真君果断把之前的想法抛到脑后→
停下来思考,理性告诉自己对傻球还是别太恶劣了→
傻球不断示好踩线,心防崩溃,把之前的想法抛却脑后→
不断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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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君恐惧与人产生较深联系这件事,所以他本能地想撇清自己与傻球的关系,比如每次傻球要起道心誓都会被他打断。
真君心防很重,傻球想接近真君,化解他的心理阴影,这些是必经之路。
在他的有意刺激下,真君已经变得很容易敏感了,又不安又暴躁。傻球因为了解真君,所以都做好心理准备了。
对真君来说,这样的过程其实很让他不爽,但是一直让他保持原本的状态,且不说小球的定位会一直是个“好玩的主角”,他的心理阴影也基本没有化解的机会了——因为他一直憋着。
嘛,真君现在算是获得“突然冷静”buff了,算是又(?)停下来思考了
傻球的事例教会了我们什么?
要追媳妇要舍得送东西啊!
指着他喜欢的东西送啊!!
第186章
骆元白的到来让长老们提起了一颗心, 而不了了之的宝物之约也被他们当做天枢真君给宫红月撑腰的举动——事实上是周祺然的目的就是看他们痛苦纠结的模样, 这帮人真要拿出什么宝物来, 他也看不上,所以他也没去催着要宝物。
秋博宇被周祺然带到了散修盟之中一同留宿后,不知不觉, 散修盟的内部气氛变得诡异很多。
以往金丹后期都算是顶尖战力的散修盟,一下子坐镇了两尊大神。
按照常理, 宫红月在少盟主时期遭受了他们那么多的非议,如今接任盟主, 虽然地位稳固,但也免不了被架空的风险。但是在周祺然突然过来并把骆元白给喊过来之后,这一切, 便不可能再发生了。
既然被叫了过来,骆元白自然不会敷衍过去。秋博宇自己掌握的基础已经够多了,他这个师尊要做的, 便是指点迷津, 给自己的小徒弟讲述一点过来人的经验。
一连几日,他都在指导秋博宇炼丹之道。
另一边。
宫红月拭去眼角的泪水。
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知道是定局了。
她可以在房内嚎啕大哭, 但一切尘埃落定后, 她走出那个房间的时候,便要承担起散修盟这个责任。
这是父亲的……遗志。
她是个头脑冷静的女人,从小接收到的教育让她明白自己该做怎么,要如何做。在周祺然无意间给她带来巨大的底气之后, 她便大刀阔斧地展开改革了。
而预想之中的阻碍,半分都没有。如今长老们可生不起半分反抗的心思——纵然宫红月本人不够强大,但是一来她接收了散修盟的传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散修盟盟主;二来,那似乎是站在她那边的天枢真君与无名老者,不论哪个,都是他们抗衡不了的强大。
过分强大的实力,本身就被赋予了可以蛮横行事的特权。
这边是修真界的通识。
“嗤。”
秋博宇在接受骆元白的教导,周祺然倒是落了个空闲。无聊着在宁阳城晃的时候,他看到了暗地里在哭的宫红月。
宮鸣的死亡,几乎已经是成了定局的事情。连骆元白那老头过来了,察觉到宮鸣的情况之后也是摇摇头。
救不回来,没法救。
若是重伤什么的,还能寻些“活死人肉白骨”之物,但是宮鸣流失的是他的生命,就像是底部破了洞的桶,不管怎么往里倒水,最后都要流干净。
再厉害的修士,也做不到真的复活一个人,那是神的工作范围。
宫红月的回归和成功接收传承似乎让那父亲放了心。风烛残年的老者摸着女儿的头,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修士逆天修行,不入轮回。一旦在修仙途中陨落了,三魂七魄便会散尽,彻彻底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想要有所得,便要有所失。
获得了可移山填海的强大能力,若是什么都没有付出的话,那也想得太美了吧?
看着宫红月黯然神伤的模样,他忍不住道了声,“没出息。”
周祺然没有掩饰他的话语,宫红月立时回神,将悲伤收敛起来,恭敬地道,“天枢真君?”
周祺然没有回答,悠悠然地倒在小舟上。“明明你那爹也没怎么护着你,现在倒是如此真情实感地伤心,‘原谅’就那么廉价?”
宫红月愣了愣,似乎是没想到周祺然会突然说这种话,嗫嚅了一下,而后神色坚定,“即便如此,他也养育我长大,传授我知识与功法。因为我自身不足而遭受的挫折,不该归在他的头上。”
“他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又何谈‘原谅’?”
面对周祺然,她没有反抗的胆量,为自己的父亲辩解差不多就是她能做到的极限了,哪怕只是这样,她也觉得心跳加快,如鼓一般咚咚作响——那是恐惧。
周祺然扫了一眼,这女子分明已经周身都在颤抖了,但还死咬牙站直身体,不愿意露出怯态。
“照你这么说,那为人父母,岂不是准备些吃食和功法就能让子女感恩戴德了?”周祺然嘲讽道,“毕竟一切挫折,一切不满,都可以归为‘自身不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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