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的态度让那些长老全数提起了一颗心脏。
古轩却是朗声一笑，道，“若是格局那般小，你不会成为化神。”
随着修士境界攀升的，不仅是实力，还有心境。古轩的潇洒姿态让周祺然微微勾起嘴角，心中有几分兴味，道，“可惜我对我自己没什么信心呢，说不定我的格局就那么小。”
“若你真的想对思过谷下手的话，你不会放那魔丹青年进去，也不会在你妹妹还在里面的时候就着手研究。”
在无奈接受周祺然提出的条件的时候，古轩也是考虑过其中的利害的。毕竟他是心心念念挂念着女儿，可是若是没有足够的手段足够的实力，到头来说不定连女儿都保不住。在别人看来古轩答应周祺然的决定很莽撞，只有古轩自己知道，自己曾细思过做出这个决定的利弊。
天枢的名声，除了惹事和不走寻常路，还有他对符师一脉的痴迷。甚至之前自己找到他的时候，他少见地带着怒火攻击他，明显是自己打扰了他的研究。
这样的人或许是大众印象之中特别难处理的一批人，也就是俗称的怪胎，但是，在某些方面上，他们会将内心想法特别纯粹地展现出来。
就好比天枢。
以他的名声，估计是对思过谷的阵法好奇，想要研究。古轩提出让魔丹青年进去找人，也是带着几分试探的心。灵体尚有特殊的逃脱之法，可一个魔丹能逃出的阵法，化神当然也能逃出。
天枢固然有独来独往没心没肺的名声，可是这种人要是护起短来……
周祺然面色顿了顿，听到了古轩那笃定的话语之后，他有了几分不爽，甚至有搞事的冲动。
但正如他所说，傻球和小蠢货都在里边，自己稍微做点什么动作，可能影响到的就是那两人。
……
啧。
“呵。”见到天枢的神情，古轩知道自己博对了，他摆了摆手，抛下一众长老，道，“祝你研究顺利，天枢道友。”
可是进入并不顺利。
往常能马上开启的入口，此时在他们的控制之下，毫无动静。
古轩回头，瞪向那名优哉游哉的青年。对方似乎并不怕他带着几分威胁气息的动作，转头道，“哎呀，你不是说怕你女儿离家出走吗？为了杜绝这件事的发生，我先把思过谷的入口给切了。”
很显然，周祺然有在谷外干涉思过谷阵法运转的能力。而他也没有浪费时间，在刚刚盘腿坐下的那一刻，便一边聊天一边接触那运转着的庞大阵法。
因为这一块的阵法根本目的就是困住他人，所以要切断控制入口开启的信号特别容易，特别轻松，特别……让人手痒。
【你的性格一直都这么恶劣。】
系统评价道。
“多谢夸奖。”周祺然脑内回话，对上古轩几乎要喷火的双目。
“你先别急嘛，你看你的手下都那么陈恳地让你留在古灵殿而不是进思过谷找人了。群龙无首可不是什么好局面啊，不是吗？”
那些长老惊异地看向天枢。
这人竟然会站在他们的角度为他们考虑？！
或许他没传说之中那么糟糕？
因为皆是身份高贵的存在，这些长老并没有被周祺然破坏过武器的体验，更别说他们本就离周祺然的活跃区比较远。所以他们并没有切身体会到周祺然的性子有多么地恶劣。
“你什么……”
古轩话未说完，周祺然便抬手止住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而后道，“而且啊，如果不是他们给我争取了足够的时间，我也没法马上关门啊。”
可怕的眼神的扫射范围从天枢那边转移到了那些长老头上。
长老们皆是一悚，被化神期的魔修这么凝视着，仿佛他们已经被扼住了喉咙，无法呼吸。天枢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让他们的殿主把不满全部压到了他们的头上！
多可怕的人啊！
“就这样了。”周祺然道，“好好当你的古殿主去，思过谷这边有我看着。”
古轩本来还想说不放心之类的，但是自己之前把相信的话说得那么死，这时候总不能自打脸，只能咬咬牙道，“等发现我女儿的所在之后，第一时间告诉我。”
“没问题。”周祺然笑道。
肯定不会告诉你的。
叫你刚刚那么得意。
长老们觉得，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大概，会，很难过……
见到这些数据的系统，微微叹口气。
都说了周祺然性格很恶劣了。
有时候系统都觉得，周祺然像是个被宠坏了的小孩子，唯恐天下不乱。而一般而言要维持稳定的数据，也跟着他一起疯狂起来。
她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系统好像是在对周祺然的行为推波助澜。
第241章
打发走了古轩等人后， 周祺然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研究机会，当即沉下心神投入研究之中。
系统见状，也埋头于数据中。
她耽搁下来的数据实在是太多了。因为不想错过那些数据变化的蛛丝马迹， 她只能一步步地， 将所有的数据全数浏览过去。这让她大半时间处于忙乱的状态，甚至因为修复与数据的沟通通道的是那人， 这通道总有几分不稳定。
不知道周祺然是不是注意到了她的状态，和以前相比， 不是那么经常地呼唤她了。要知道， 有时候就算是闲得无聊， 他也会把自己叫出来和他聊一会儿天。不像现在，周祺然觉得无聊了，就从空间道具之中取出一些小玩意来观察研究——根据数据， 那些东西都是主角送给他的。
大概就是直接引发周祺然心魔的那次吧。周祺然虽然状态糟糕，却莫名平复了情绪，也没有拒绝那些礼物。
数据流纷杂繁乱，如果说之前还能看得出来有条理的部分和即将崩溃的部分， 现在可以说是混杂成一团了，要多糟糕有多糟糕。
即便如此，她依旧能够读取数据。
周祺然到了混沌之地——不知为何， 那儿的数据特别模棱两可，没有东域之中那般详细，她只能知道两人在那儿待了一段日子，周祺然的心魔更加严重， 像是一瞬间完全被心魔给侵蚀了，甚至灵力都失去了。
就好像，漂在水面上的瓶子被打开了盖子，没了盖子的防护，水迅速涌入瓶子内，将那瓶子给拖入了水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断了联系的缘故，混沌之地的数据实在是有够模糊，甚至系统想翻与混沌之地有关的数据的时候，才发现，有关它的数据，真的只有原书之中那几句描述。
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到了西域之后，数据便明朗了一些，系统翻阅了他们一路过来的数据，突然发现，周祺然的心魔十分严重，从他的话语和行动来分析，果然还是过去的阴影占据了他所有的内心。他故作正常地前进着，实际一直在经历着心魔的折磨。而主角并没有如周祺然所想对其冷淡，反而更加殷勤主动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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