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一人站在那楼栏之处,两手扶在栏杆处,两袖迎风,一头浓稠如泼墨似的乌发,洒落在身后。
高挑的鼻,瓷白尖细的下颚。
细长的眉下,一双明媚如春的大眼,弯弯闪动笑意,神色间睥睨万物,骄傲绝伦。
“你还不给我滚下来!看你办的好事,你怎么可以把事情捅到皇上的面前,你把王府的脸面都放在何处?”
云王爷气得脸红脖子粗,扬手直指着云邪,大声的喝斥道。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骂的是仇人呢。
云邪看着如疯狗般的云王爷,扶在栏杆处的左手,直接用力,然后支撑着身材,轻身一跃,在众目睽睽之下,从三楼跳了下去。
“世子爷!”
楼底下的清城、山灵二人惊呼!
他们十分担心突然从高处跳下来的云邪,虽然世子这几天有修炼,但他身子多年来都孱弱,现在突然从高处跳下,真的没有问题吗?
云王爷也被吓了一跳,连忙倒退两步,这才站稳身形。
直到云邪站立在他的面前,云王爷面色也没有多好看,他没好气的骂道:“你想死的话,别在我面前找死!”
云邪风轻云淡的回道:“父王说的是什么话呢?儿子可不敢这般不孝,岂能让父王白发人送黑发人呢?”
“你——”
云王爷被噎的说不出一句话,难道他真的要让这个儿子死?
那到时又是一场风波,他可不敢面对太后那张脸,想到这里,云王爷只能作罢。
云王爷目光一沉,“行了!我且问你,你怎么把梅侧妃告了?她可是你庶母,你岂能如此做?”
“庶母?不好意思,梅侧妃只是父王区区一妾室,当不起本世子一声庶母的尊称。之所以状告梅侧妃,是因为她将母妃的嫁妆都给吞了,我当然要让她尽数吐出来。梅家可是南乐国有钱有名大家,她贪墨母妃的嫁妆,也只能说她自己的眼皮底子浅,丢了梅家的脸面,也把父王的脸一并丢了。父王该找她算帐,怎么找到我这来了?”
云邪昂着下巴,睨着云王爷,语气掷地有声,没有半分退让。
☆、80.第80章 父子之争2
“那你有什么事情,就不能在王府里解决,非要闹得人尽皆知?”
云王爷气得浑身打摆子,面对这个儿子的时候,他总是会气不打一处就来。
云邪突然笑了,“在王府解决?我给了梅侧妃机会的,你不信可以问问她本人,我可是三天前拿着嫁妆单子找她要,说明了三天后来要。结果她回梅家了,这样就以为我奈何不了她了吗?那未免太天真了!”
什么?
三天的时间给了梅侧妃?
可恶!
梅侧妃什么都没和他说,要不然今天他也不会被皇上身边的全福公公,派内侍将他从避暑庄子挖了回京城。一路上,听到自家王府发生的事,云王爷只觉得天雷滚滚,向来逆来顺受的儿子,怎么就吃错药似的,竟还懂得去京兆府告状!
所以,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云王爷更多的是吃惊。惊过之后,那就是满腔怒火。
如此不受控的儿子,对他而言,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他一回王府,就径直的朝银杏楼而来,就是想教训一下儿子,想在他面前树立威严。
可却没想到,威严没有树成,反倒是被这个儿子气得心肝肺痛!
云王爷怒道:“纵然她回梅家了,你就不能找我处理这事?”
“找父王?父王自宜兰院北厢出事后就直接离开王府,躲到了避暑庄子去了。儿子知道你向来不喜欢麻烦,也就不麻烦父王,这事自己处理了。事情已经闹到了太极殿,若是父王是因为心疼梅侧妃赔偿儿子产业,那要不去皇上面前提出异议。反正你是皇上的弟弟,想来皇上会听取你的意见。”
云邪冷笑,故意刺激云王爷。
就这样的渣爹,哪里值得她去孝敬?
什么宠爱梅侧妃,依她看,都他娘的狗屁!
宜兰居的北厢爆炸事件后,他逃得比谁都快,事后进了一趟皇宫,出宫后便消失的在王府。这样的行为,足以证明,云王爷就是一个性子自私,眼睛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别人的生死,他皆不会放在眼里!
“混帐!你以为在皇上面前,什么话都可以乱说吗?”
云王爷瞪着大眼,若是眼神能杀人的话,云邪只怕都被他的眼神给剁成肉碎。
云邪两手一摊,“要不然父王想怎么样?”
“哼!从今天起,你禁足银杏楼,没有本王的吩咐,不许你踏离银杏楼半步!”
云王爷厉色吼道,看样子是气得不轻。
云邪闻言,扭头转身即走,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这个渣爹。
禁她的足,也不想想她刚刚表现出来的一面,她既然能从三楼跳下来安然无恙,试想区区云王府岂是她的牢宠?
她想出去的话,谁能拦得住她?
云王爷见云邪乖乖的回去银杏楼,“崔管家,派王府侍卫,把这银杏楼给本王守好了。若是让世子溜出来,就提头来见!云王府不养连个废物都看不住的蠢才!哼!”
说完,他拂袖而去。
而云邪也在这个时候,顿住了脚步,握了握拳头,眸光变得冷幽!
呵!
渣爹的心里,云邪就是废物!
☆、81.第81章 父子之争3
望着云王爷离去的背影,崔管家这才移步走到云邪的面前,“世子爷,您没事吧?王爷只是太生气,说话有些伤人,世子爷您别往心里去。”
“他说话是伤人,但他并不是因为生气说出来的话便不可信,我更相信,他最后一句话,是他的真心话。崔管家,今晚谢谢你。时候不早,照父王的吩咐去做,然后你也早些回去休息。”
云邪微微一笑,并没有把这事给放在心里,吩咐着崔管家。
带着山灵、清城进入了银杏楼。
崔管家见状,只好叹息一声,吩咐王府的侍卫们守着银杏楼,然后离开了银杏楼。
云邪走进银杏楼,示意山灵、清城二人不用侍候,而她则是径直走上三楼。
三楼,是她一个的地方。
没有她的吩咐,不允许任何人擅闯。
清城望着世子的背景,有些担忧,“姐姐,世子爷他在难过吗?”
山灵摇了摇头,压低嗓音劝道:“世子的事,我们做奴才的,谨遵本份就可以,不要逾越。”
“噢!”
清城嘴上是这么应着,可是眼神却是盯着楼梯的位置,想弄个明白。
三楼,云邪站在木窗下,眺望着天上的那轮皎月,怔怔出神。
身为妖月的时候,她冷心冷情,轻易不相信人。
云王爷今晚的话,她妖月确实不会在乎。
可是这具身体却有着心痛的感觉。
那是原主的感觉,所以她只能扭身离开,怕再站在云王爷的面前,妖月会忍不住出手教训那渣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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