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安见他也是一番好意,就伸手接过来,小小的咬了一口。
何朝炎在一旁看着他吃,“好吃吗?”
那是坊间做的肉饼,比不得宫中精细的糕点,却别有一种风味。百里安吃了一口之后,望见一旁的何朝炎满脸期许的模样,道,“好吃。”
何朝炎即刻露出一副欢欣的不得了的神色。
百里安郁郁的心情终于好了一些,他又咬了一口肉饼,才问何朝炎,“你今天又是跟你爹进宫来的?”
何朝炎点头。
“我以为你出宫了就会把我忘了。”百里安道。
何朝炎一下瞪大眼睛,“怎么会!”
百里安也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其实离何朝炎上回进宫,也才过去不久的样子,只是因为柳青芜和汝烟都不在身旁,才会让他觉得时间如此难熬。
“玉真公主要成亲了,我爹要我避嫌,不让我进宫里来。”何朝炎看百里安不说话,怕他误会了似的急急解释。他一直想进宫来见百里安,但因为身份的不便,和那些碎嘴的传他与玉真公主的事,叫他在他老子面前百口莫辩。
百里安看他一副急迫的模样,抿唇笑了笑。
何朝炎看他一笑,就怔了一怔。
“怎么,你也喜欢玉真公主?”百里安道。
“不是!”何朝炎否认之后,声音就小了下来,“我不喜欢她。”
百里安正咬了一口肉饼,听他这样直截了当的否认,就没有说话。
何朝炎也发觉今日长乐宫里清冷的很,连个宫女都看不到,就又问了一遍,“怎么你宫里的人这么少?”
“玉真要成婚,宫里的人手不够,就从我宫里调去了些。”百里安说起来,倒是不在意的很。
但是这话听在何朝炎耳朵里,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百里安怎么说也是个皇子,调他宫里的人,是在欺负他么?
百里安看何朝炎眼神,就知道他是在同情自己,但他是真的觉得没什么,“晚上就还回来了,不是什么大事。”
何朝炎也管不来这宫里的这些事,叹了一口气。百里安会不开心,也是因为这个吧。堂堂一个皇子,却要在宫里受这样的冷遇。
百里安已经吃下了半块肉饼,现在吃不下去了,就用油纸将剩下的半块包起来,放在桌子上,“你今日也是下朝了就要走吗?”
何朝炎就是这么答应他老子的,但他今日又不想这么早离开,“这几天有水患,该是会久一些。”
听到水患两个字,百里安若有所思。太子这几日这么忙,就是因为这水患吧。
“怎么了?”
“没事。”百里安道,“你来看我,我很开心。”
何朝炎,“以后我会多进宫来看你的。”
“怎么,不怕别人再误会你对玉真公主有什么非分之想了吗?”百里安打趣道。
何朝炎看百里安语气活泼了起来,心里也是一松,“玉真公主都要成亲了——到时候她搬出和驸马住在一起,哪有人会再说我和她的闲话。”
百里安觉得唇角好像沾了什么似的,伸出舌尖来舔了舔。何朝炎正好是看着他的,就看见那猩红的舌尖从唇上掠过。
莫名的,他的心也像是被小钩子钩了一下。
“你也不要总是呆在宫里,多去外面走一走。”何朝炎躲开目光道。
百里安咂了咂嘴,“哪个外面?”
何朝炎道,“可以去御花园……”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百里安轻笑一声,“御花园我都逛腻味了。”
他在宫里呆了十四年,还有哪里是没逛腻的?“真想出宫看看。”
“出宫?”何朝炎脑中灵光一闪,“你想去宫外吗?”
“想啊。”百里安早就在宫里呆不下去了,但他不像玉真公主,可以仗着受宠混到宫外去,他自己想要出去,就要掂量结果是不是自己和柳青芜能承担的。
何朝炎道,“我可以带你出宫。”
百里安看了何朝炎一眼。何朝炎是真的想要带他出去,“真的——我有办法带你出去。”
百里安是想出宫,但不是现在,柳青芜不在宫里,这长乐宫就只剩下他了。
何朝炎兴致勃勃的想着带百里安出宫之后如何如何,却看他忽然摇了摇头,不解的问道,“怎么,你不是想出宫吗?”
“我母妃如今不在宫里,我和你出宫了,如果出了什么事就麻烦了。”百里安道。
何朝炎转念一想,也觉得自己太过鲁莽了一些。不过……
“娴妃不在宫里?”
百里安点头,这也是他心里郁结的源头。
何朝炎还想再问什么,就听百里安道,“时间也不早了,你快走吧。”
何朝炎听百里安这么说,也只得起身走了。百里安念着那块他送来的肉饼,还起身送他到门口。
何朝炎走到门口,忽然对百里安道,“我明日再来看你。”
百里安还没回答,他就已经走远了。
百里安摇了摇头,又坐回了树下发呆去了。
夜半,百里安又久久不能入眠,他翻过身,看到站在榻边替他掌扇的白苓。
白苓若有所觉的抬起头来,视线正和百里安的目光对上。百里安像是被他目光烫着了似的,慌忙的就又翻过身去,只将后背留给白苓。
桌子上的香炉升腾起袅袅白烟,散在空中,经由那羽扇轻轻一拂,就化作了缠绵的香气。
百里安烦躁的厉害,他逼着自己闭上眼,却怎么也无法睡着。站在一旁的白苓放下羽扇,伏身靠在百里安耳畔,“娘娘不在宫里,六皇子怎么连觉也睡不好。”
那声音是贴在百里安耳畔的,他一个激灵,又睁开了眼。
白苓的手穿过百里安的头发,轻轻抚摸着。
百里安挣开他的手,转过头望着倾身过来的白苓,“你不要烦我。”
白苓看过柳青芜怎么哄百里安睡觉,今夜也似模似样的学着在百里安耳畔吹了一口气,百里安即刻就敏感的缩起肩膀来。这样感官的刺激实在不是百里安可以受得住的,往复几次之后,百里安就蓦地从床上翻起来,将白苓压在身下。
白苓确实长着一张秀气的脸,但他确实是个男子。
百里安目光已经因为他方才的挑逗有了暗色,“你到底图什么?我又不是什么受宠的皇子,奉承我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白苓望着他泛着水泽的唇,“奴才想要六皇子。”
他说的要,是指他是占有方。
百里安自然不会把他当寻常男子对待,听白苓说想要他,即刻就下腹一紧。
“你要我?”百里安的头发披散下来,因为是夜半,他身上的亵衣早就松散开,露出修长的脖颈和胸口大片的雪白肌肤。他听到白苓所说,裂唇露出一个笑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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