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过周琅一回,知道是将军的亲属,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周琅回了院子,刚坐下一会,谢萦怀就来了。他将收拾好的东西带上,就跟着谢萦怀走了。
令狐胤安排的马夫等在城门口,因为周琅身上有伤不好骑马,昨夜谢萦怀就换成了马车,车里铺了几层丝绢,也算舒适。
“你先将就一下,等到了城镇,我给你换个宽敞的。”谢萦怀换上了他来时穿的衣裳,他本就比周琅高大一些,穿着周琅的衣服总会有些古怪,如今换回了自己的衣裳,显得身姿挺拔若一树寒梅。
周琅身上的伤已经好了许多,隔着丝绢坐着也并不觉得难受。
谢萦怀又同车夫说了几句,就掀开帘子坐了进来。周琅想往旁边坐一些给他让些位置,没想到谢萦怀坐下来之后,抬手就勾住了他的肩,勾唇笑到,“挤一挤,免得冷。”
今日是有些冷。
马车从城门口驶出去。
周琅昨夜没有睡好,在马车上颠簸一会儿,就靠在谢萦怀身上睡着了。路上颠簸了一下,周琅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谢萦怀就揽着他的肩小声说,“再睡一会,还没到呢。”
周琅就又睡去了。
到城镇之后,谢萦怀才将周琅叫醒。
这一路走的慢,到城镇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周琅睡了一觉起来,精神都好了许多。谢萦怀将马夫打发走之后,在一个客栈里找到了他安顿的几个奴才,那些奴才看到谢萦怀平安回来,个个都哭着叫‘侯爷’。谢萦怀却不想同他们废话,打发他们去准备回临安的马匹和粮食去了。
两人在客栈里吃了饭,几个回来的奴才战战兢兢的禀告,说城镇上的马一夜之间都生了怪病,站都站不起来,别说跑了。
谢萦怀听了几个奴才的禀告,发了一通脾气,将几个赶出去,说让他们去找马匪买。这里的马匪都是亡命之徒,不劫财害命就不错了,别说去买他们的马了,几个奴才听谢萦怀一说,都哭丧着一张脸出去了。
“看来今晚只能在这里过夜了。”周琅说。
谢萦怀也嘀咕,“真是蹊跷,我几日前过来,这马都还好好的,怎么忽然都病了。”
周琅也觉得蹊跷,但蹊跷在哪里,他又说不上来。
城镇里实在没什么好逛的,谢萦怀就去这里的走商那里买了两个异域的舞姬过来跳舞解闷,周琅对身材高大的异域舞姬并没有什么兴趣,席上连眼都很少抬。
谢萦怀看出他兴致缺缺,贴过去问,“怎么,你不喜欢胡姬?”
“我还是喜欢骨骼小巧些的女人。”周琅道。
谢萦怀听他所说,就让两个跳舞的胡姬下去了。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赶路,两人饮酒都有分寸,只是喝了些酒,多少会有些醺醉。
谢萦怀离了自己的位置,和周琅坐在了一处,“既然不看歌舞,那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
谢萦怀从周琅面前抽了两根筷子,指着桌上放着的青瓷花瓶。
“投壶?”
“正是。”谢萦怀拿着筷子做出一个投掷的动作,而后转过头来看周琅,“只是投壶输了不罚酒。”
周琅也不想饮酒,“那罚什么?”
谢萦怀离周琅近的很,加上他刻意倾了身子,一抬眼就能看到周琅因为酒气而微微泛红的面颊,“你说罚什么就罚什么。”
周琅听谢萦怀如是说,也来了兴致,略一思索就道,“那不如赢的人问问题,输的人如实回答。”
谢萦怀看着周琅因为沾了酒液而愈发殷红的唇瓣,眸色暗了暗,“依你。”
周琅从席上将筷子捡起来,挽起袖子来,往那花瓶里掷了一下。
筷子擦过花瓶的瓶口掉到了地上,带着桌上花瓶晃动了两下。
谢萦怀看着周琅蹙眉的模样一笑,拿了筷子掷了一下,那筷子哐当一声落进了宽敞的壶口。
周琅,“愿赌服输,小侯爷想问什么。”
谢萦怀看着周琅这副不服气还硬要说认输的模样,只想狠狠亲一口他泛红的面颊,“你从临安过来,碰过几个女子?”
周琅最不怕的就是这样的问题,“五个。”
“五个?”谢萦怀心里有些不舒服了。
周琅将五指摊出来,谢萦怀先是一怔,而后大笑。
“若是一个指头算一个,我怕是要改口说是十个。”提到女人,周琅就显得没脸没皮的多。
偏偏谢萦怀就喜欢他这种在女人堆里浪荡,却被他欺负到哽咽求饶的模样。
谢萦怀将那忽然涌上来的黑色欲望压下去,“再来。”
周琅挽起袖子,掷了一支筷子过去,这一回筷子不偏不倚的落在壶口里。
谢萦怀望了他一眼,见他眼中亮着光。他按了袖子,故意将筷子掷的偏离。
这一回轮到谢萦怀说,“愿赌服输。”
周琅问的问题都刁钻的多,“谢小侯爷这么风流,不知道迄今哪个女人最叫你念念不忘。”
“念念不忘?”谢萦怀抬起眼,看着周琅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倒确实有一个。”
周琅还不知道谢萦怀对哪个女人上心过,听他这么一说,也来了兴致,“哦?是怎样的女人?”
“平日里骄纵任性的很。”谢萦怀好似真的在认真的回忆。
这个词实在不像是夸奖啊。再说,哪个女人敢在谢萦怀面前骄纵任性的?
“脾气大,性格又坏。还偏偏要装出一副乖巧可人的样子。”说到这里谢萦怀忽然笑了一声。
周琅却觉得正常。就是真的泼辣的女人,在谢萦怀面前不还得收敛脾气。
“从前我想哄着他,草了一回之后就只想弄哭他。”谢萦怀声音又低又沉,透着一股子坏劲儿,“你不知道,他一边哭一边发抖的样子真是好看——我看了一回,魂都要被勾跑了。”
周琅还没有见识过这样的女子,听谢萦怀这么一说,心里也痒痒了起来。
“一边喊疼一边扭屁股,我就抓着他的腰——”谢萦怀的目光从周琅的腰身上滑过,他还记得上一回,捏着那无骨一般的腰肢,看他仰着脖颈哭着喊疼。
周琅想的,自然和他不同,他从临安来了这里之后,还真的没碰几回女人,听谢萦怀讲到这样的尤物,心里也不免有些蠢蠢欲动,“谢小侯爷,不知道你说的是哪家的女子?”如果有机会,就算不能碰,看一看也好啊。
谢萦怀望着他湿润的黑眸,舌尖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回去我就带你见见。”
周琅不疑其他,点头应了下来。
两人又玩了几回投壶,各有胜负,但因为那壶口里装的筷子都倾向一边,周琅掷的时候,不小心砸的花瓶滚到地上碎了一地。
这时周琅才注意到,天色已经晚了,“天色也不早了,今日就作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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