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特别是你一靠近我说话的时候,这股味道就特别让人作呕。你家里的夜香是不是倒得晚,许是那个味道沾到你身上了吧?”
苏默语气认真地说。
“啊。可能是吧。巧儿这死丫头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干活偷懒得很,早上也起得比以前迟了,夜香倒得自然就晚了。等你走了,我好好收拾她一顿!”
钱秋枝似是信了苏默的话,瞪着眼睛,认真地回想了一遍,最后把过错全怪到了程巧儿身上。
“秋枝婶做人还是厚道一些吧。巧儿天天帮你干的活还做得少吗?偶尔起晚几次,也是能理解的。你见天把她指挥得象个陀螺一样,哪天她要是累死了,你就不怕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刻薄吗?”
苏默听不惯她话里的尖酸刻薄,忍不住替程巧儿辩驳了两句。
“瞧你这话说的,姑娘没嫁出去前,谁在家里不干活啊。我让她干活也是为她好,干得活多了,自然什么活都会干,到了婆家就不会被婆婆嫌弃,更不会挨汉子的揍——”
钱秋枝目光闪过不耐,暗暗责怪苏默多事,脸上却挂着嗔怪的笑,三言两语,就把让程巧儿干活的事,说成是为程巧儿好了。
让听的苏默很是佩服她颠倒黑白,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
象钱秋枝这样的妇人,只凭几句话就想改变她的作派,那是不可能。这事,还得看程巧儿的态度。
程巧儿要是硬气一点,不前怕狼后怕虎的,跟钱秋枝对着来,她也不会这么嚣张。
“你不是抓药吗?快进来,我相公在屋里呢。”
见苏默不吱声,钱秋枝笑着进了屋。
苏默跟了进去,桌子上摆着药箱,程大夫低着头,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想是听到了苏默在院里吵吵的话,所以早早地拿了药箱,等着出诊。
敢情这位听见了钱秋枝和她嚷嚷,眼看着要打起来了,也没动一动他尊贵的双脚,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天底下竟有这样奇葩的男人,苏默也算真心服了。
“不劳你大驾,抓两副退热,治伤寒的药就好。”
看到他这个样子,苏默就来气,说话的时候就带着股阴阳怪气的味道。
程大夫象是没听出来,哦了一声,就进了内室去了。
钱秋枝上下打量了苏默几眼,最后目光盯在她脸上。
方才只顾着害怕苏默拿菜刀了,没仔细看,现在细看之下,她发现这丫头脸上似乎有些不对劲,象是被人打了。
她一向八卦,左右男人进内室抓药了,闲着也闲着,瞄着苏默的青肿的脸,笑着问:“苏默啊,你这脸是被人打了吧?我不是听说你们姐弟被苏家的人叫走了不是,打你脸上的人是苏老爷还是苏大夫人?这下手与太狠了,瞧你这脸,两边都印着指印呢。”
说话间,没绷住,她脸上忍不住就带了些兴灾乐祸的表情。
苏默看在眼里,对她那点小九九心知肚明,不就是想看乐子吗?
“回来的路上,我自己摔的,没有谁打的。”
明知道她不安好心,苏默当然不会告诉她实话。
农村里无秘密,要是让钱秋枝知道她是被苏连城打的,一传十,十传百,指不定会传出来什么难听的流言蜚语出来。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钱秋枝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苏默不会跟她说实话,防着她哪,不由暗骂:这丫头心眼子越来越多了。
但她这心里实在好奇得紧,哪一只小猫用爪子挠着心肚肺似的难受,眼珠子一转,忙故作亲热地握了苏默的手,极力皱着脸,露出一个关心的表情来。
“苏默啊,你就别唬你秋枝婶了。你脸上的指印子还在呢,这走出去,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你是被人呼了嘴巴子了。现在呢,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委屈,你且与你秋枝婶说说,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下这么狠的手?!”
这个时候,她倒不怕苏默是个扫把星会给她家带来晦气了,握着苏默的手,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感人至深。
苏默岂会轻易被她唬了?
把自己的手从钱秋枝身上挣脱出来,她笑得一脸古怪:“秋枝婶,你突然这么热情,我有点渗得慌。方才,你还拿着扫把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扫把星,让我滚出去呢。你还是别拉着我的手了,免得我把晦气传给你,那可就不好了。”
“是哦。你不说,我差点就忘记了还有这么一回事了。你可别怪你秋枝婶,整个村子现在都传遍了,都说你是扫把星,谁跟你走得近,谁就倒霉。你秋枝婶不为自己,也得为这一家老小着想不是!”
钱秋枝咧着嘴,笑得一脸尴尬,好象自己也很为难似的。
说话时,她偷偷把手在衣服下摆上用力擦了擦,那避之不及的样子,在苏默看来,实在有些好笑。
正文 第169章 下定决心
第169章 下定决心
“这么说,一会儿的抓药钱,我也不用付了吧?毕竟,钱在我身上搁的时间久了,难免——”
苏默瞄着她的脸色,似真似假地说。
钱秋枝果然脸色大变,瞪着眼睛,扬声说:那怎么行?!不给钱,就别想把药拿走!”
苏默似笑非笑:“秋枝婶,这是不嫌弃我是扫把星了?”
“这话说得多就见外了。你秋枝婶嫌弃谁也不会嫌弃你苏默的。”
苏默和苏笙身体都不好,经常到找她相会看病,头两天,因为吴大娘被狼咬伤,苏默一出手就是一两银子,那可是她家的财神爷!
管他什么扫把星的,到手的钱不要,那她岂不是傻了?
钱秋枝说得煞有其事,好象真有那么回事似的。
苏默只笑不语,明显是不相信她的说辞
“秋枝婶把掏心窝子的话都告诉你了,你大可以把受的委屈也说给婶子听嘛,憋在心里多不好受,说出来也敞亮些。你说是不是?”
钱秋枝精明的眼睛闪烁着,大有苏默不说实话,她就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苏默头痛,这程大夫抓个药,怎么这么磨蹭?!
拿不到药,她还不能走,这个钱秋枝又神烦。
如果不是因为苏笙太小,到钱秋枝这里落不好,苏默大可不必顶着这么一张猪头脸抛头露面,让钱秋枝抓着把柄,大大地取笑了一翻。
说来说去,都要怪苏连城那个渣爹还有苏大夫人李芸儿。
特别是李芸儿,面甜心苦,手段下作,偏偏这些外人却一概不知,只道她贤惠大度!
想到这里,苏默不由灵机一动。
钱秋枝是个大嘴巴子,她何不趁着这个机会,抹黑李芸儿一把,也好叫外人知道知道这个苏家嫡母的真面目。
苏默做了个愁苦的表情,低声说:“婶,不是我想瞒着你,而是我怕告诉你实情之后,会给你带来麻烦。此事与美华婶有关——”
她欲言又止,欲语还休,话说到一半,特别提到了黄美华名字,又不说了,就是笃定钱秋枝一定会问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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