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碰到了隔壁的张清芳,她罕见地主动上前跟苏默打了招呼,态度与之前迥然不同,热情了不少。
就是太热情了,让苏默很是奇怪,与赵兰硕讨论了几句,两个人对这位姑娘的态度转变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用担心!如果她再敢作妖,我再拿洗脚水泼她一回,她肯定就老实了。”
赵兰硕沉着脸,满不在乎地说着,目光里却闪过一丝狠色。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苏默和赵兰硕都没有放在心上。
苏默手脚麻利地做好了稀饭,让苏笙去叫了柳婆子,一家人围着桌子,有说有笑地吃过了早饭。
之后,赵兰硕铺开笔墨纸砚,由柳婆子口述,写下了帮苏默调理身体的方子。
他写字的时候,苏默和苏笙说站在一边,巴巴地看着。
苏笙的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羡慕和渴望之色。
苏默看在眼里,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轻声说:“放心,明年开春,姐姐一定会让你开蒙的。以后,你只管好好读书。姐姐以后过得好不好,可全指着你了。”
柳婆子听得直点头:“学得上!咱们家阿笙聪明着呢,好好读书,将来指不定能做大官呢!”
苏笙听得心花怒放,咧开嘴笑道:“婆婆和姐姐就放心吧!阿笙一定好好读书,让姐姐和婆婆都过上有人服侍的生活。”
听到这话,柳婆子和苏默都笑了起来,苏笙也跟着笑了起来。
只有赵兰硕心里有些不满,扯了扯苏默的衣角,示意她看看他写的字,满眼期待地问道:“你觉得我这手字写得如何?”
字是看起来不错,但是她能说,有好些专属于大陈的繁体字,她不认识吗?
苏默瞟了他一眼,装作很懂的样子说道:“不错啊。有前途!”
“不用指着阿笙,你以后也肯定会过上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的!”
他负着手,意态潇洒地在纸上落下了最后一脸,神色笃定地说。
“为什么啊?”
苏笙不明白。
苏默是他亲姐姐,不指着他,指着谁啊。硕哥说话好难懂啊。
“除了你,你姐姐还可以指着你硕哥啊。你硕哥的字写得好,学问再学得好,以后就是妥妥的状元郎了!那你姐姐就是妥妥的状元郎夫人了!”
柳婆子笑着把苏笙揽进了怀里,看似说着悄悄话,其实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所有人都能听见。
苏笙微微一愣,仰着头,突然冒出了一句:“这就是夫荣妻贵吧!”
柳婆子大笑道:“对,就是这个理!阿笙真是聪明!”
苏默被柳婆子有意无意地调侃臊得红了脸,垂下头,抿着嘴儿笑:“婆婆别乱说。他是他,我是我,什么夫荣妻贵的,言之过早了。”
赵兰硕望着她笑得一脸得瑟:“婆婆说得句句在理。”
他是世子,苏默注定是他的世子妃,没跑了! 他根本不需要考什么状元,就足以让苏默富贵荣华一生!
正文 第379章 那是妖精打架啊
方子写完之后,柳婆子才告诉苏默,这方才上的药物每样都价格昂贵,不是几个大钱就能买来的。
苏默很是纠结,她手里的钱本就不多,这个药还得每天都喝,一年半载的还不能断了,算下来花费实在不少,远远超过了她的预估,手头将会拮据不少。
可另一方面,她这个身子骨天生羸弱,底子就弱,还有些营养不良。按柳婆婆的说法,若是不趁着身子骨没张开时,好好调养,怕是会短寿。
而且,女人嘛,她特别想拥有柳婆子所形容的吹弹可破,凝脂一样的皮肤,若是错过了,怕是一辈子再没有机会了。
相对于苏默的纠结,苏笙和赵兰硕很是坚定,一致劝说她用药调养好身体,对于能不能让她皮肤变白,反倒没有那么在意。
最后,苏默还是决定用药调养身体。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本钱都没有了,何谈赚更多的钱?
一幅药就花了十多两银子,所以回回喝药的时候,苏默就有种她喝下去的是白花花的银子的错觉,总是喝得一滴不剩。
柳婆子带了两个人过来给苏默做学徒,都是院里的人。
一位是杨青青,柳婆子私下跟苏默说,杨青青吃苦耐劳,人也不笨,学东西很快。
另一位是成大贵和孙喜莲夫妇,就是摆羊肉汤的那对夫妻的女儿,叫成雪燕。
成雪燕年纪不大,只有十二岁,但生得杏眼桃腮,标致俊俏,人也很机灵,为了学苏默的手艺,特意跟主人家请了假。
杨青青为人温婉,穿着素净,打扮得干净利落,苏默教了她几次之后,她就能上手了,的确如柳婆子所说,学东西很快。
成雪燕学得比杨青青慢了些,但也没浪费苏默多长时间,也很快上手了。
苏默告诉他们,工钱是计件的,且是日结的,即每日收工时,一天挣了多少工钱都能拿回家去。
这大大提高了杨青青和成雪燕的积极性。
一天下来,杨青青挣了二十个大钱,成雪燕虽然学的时候,比杨青青慢了些,但她胜在手脚麻利,挣了二十五个大钱回去。
为些,成大贵和孙喜莲夫妻特意送来了一大锅羊肉汤过来,聊表谢意。
光喝羊肉汤没有羊肉可不行,苏默又在她家买了些羊肉和羊杂回来,价格当然便宜许多,两夫妻几乎是以原价卖给她的。
有了羊肉汤,一家人吃了一顿热乎饭。
饭后,柳婆子执意点着油脂灯,又纺了会儿线。
苏默陪着她,手上也没闲着,打着毛线。
两个人一边闲聊,一边做活,其乐融融。
苏默发现柳婆子懂得很多,天南海北的,人情风光,没有她不懂的,还有一些宫闱秘事,她也毫不避讳地说与苏默听。
苏默好奇地问她,这些八卦是从哪里听来的。
柳婆子神秘一笑,慢悠悠地告诉她说,这些啊,都是她从天桥底下说书的那里听来的。
赵兰硕和苏笙两个人在厨房里支了个架子,架上了煮药用的陶盆,下面燃着木柴,帮苏默煮药。
等药煮好了,赵兰硕亲自端了药碗,催促苏默喝药。
纺了会线,柳婆子累了就回去了。
苏笙打着哈欠进卧室睡觉去了,屋里又只剩下了苏默和赵兰硕两个人。
赵兰硕一手拿着油脂灯,一手牵着苏默的手,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睡觉时间,应该各自回各自的房间才对。你把我拉到你的房间干什么?”
苏默睨着他,语气不满地嘀咕着,但脸上却是笑吟吟的,丝毫没有不悦的表情。
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天色已晚,小生长得这么好看,万一遇到个劫色的,就不妙了。姑娘菩萨心肠,当然要送一送小生了。”
苏默忍着笑意,挑起了他的下巴,痞痞地说:“不巧,在下就是劫色的!给劫吗?”
他配合地抬起了下巴,嬉嬉地笑:“当然给劫!不过,我有言在先,要劫就劫一辈子,别半道儿落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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