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章凤姿,惊为天人,苏默倒是没见到,不过那位世子爷扔东西的那股狠劲,她倒是见识到了。
要不然,见多识广的福祥楼掌柜脑门上也不会顶着一头纱布。
巧儿和茹梅年纪都不大,顶多十五六岁而已,正是春心萌动的时候,所以对世子爷这样酷帅狂霸拽,走现代霸道总裁这样逼格的人物产生些许不切实际的仰慕之情,苏默倒是可以理解的。
对于动不动就要砍人脑袋的主儿,苏默实在没有兴趣多提。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三个女孩都觉得恭亲王世子这样的人物离自己的生活太过遥远,都默契地不再讨论。
倒是巧儿提起一事,让苏默瞬间来了兴趣。
“我弟妹和爹娘去清平回来后,倒是提起一事。城里有不少姑娘从梅树上剪梅枝卖钱,听说一天多的挣不了,但是一二十文钱总是能挣来的。”
“你后娘把你关进柴房,他们倒是一家和和乐乐地去清平看百花诞,就这样,你不没有闹啊?要是我,早把锅给他们砸烂了,看他们还敢把姐关柴房不?”
茹梅瞪着眼睛,撸起袖子,一脸地彪悍样。
显然,她和苏默的关注点是不一样的。
苏默掰着手指头算帐:“一天二十文,五天就是一贯钱!好挣钱啊。这个生意简直是空手套白狼啊。”
巧儿好脾气地笑了笑,安抚了茹梅几句,转头对苏默说:“现在是冬天,天寒地冻的,村里的妇人,一天到晚窝在坑上,拼命地绣花,纳鞋底,眼睛都熬坏了,才挣个几个大钱。我也寻思着这个买卖好,所以想问问你们想不想做,我们三个好一起搭个伴儿,挣点私房。”
巧儿这话简直说到苏默心坎里去了,她什么都不缺,就缺钱花,虽说柜子底下还埋着十几两银子,但钱哪有够花的,不定什么时候,就花完了。
茹梅也表示赞同。
但从哪弄梅花是个事。
乡下这地方树得不少,就是梅花这种观赏性的树种得极少,那极少也是种在大户人家院子里的,比如苏家,一般人连大门都别想进去,更别说进去剪人家树上的梅枝了。
三个人愁眉不展地想了半天,倒是茹梅想起一个好去处。
“那个庄子象是大户人家的别院,一年到头,也没个人影从里面进出,跟个鬼宅似的。倒是我去舅舅家路过,无意中闻到了梅花的香味,想必那个院里肯定种了不少梅花树。”
巧儿有些忧虑,皱着眉问:“你确定里面真的没有住人吗?”
茹梅挑眉肯定地说:“当然确定。”
三个女孩商量了一会儿,定下了时间,决定去那个别院里剪人家院里的梅花枝换钱。
在外面耽误了一会儿,苏默拎着桶到家时,已经冻得鼻涕快要流出来了。
苏笙等在门口,看到苏默进门,松了口气的同时,也附送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拎桶水也要这么久,我还以为你掉进河水里,正准备找人去捞你呢。”
苏默瞪眼,正准备骂他死小孩。
苏笙说完这句话,已经一溜烟地跑出去玩了。
正文 第67章 肉被偷走了
第67章 肉被偷走了
等苏默搞定完一大堆萝卜,站起身来,这才发现脑袋有些晕,幸亏扶着墙,她才没有倒下。
苏默苦笑,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病魔。
昨天衣服湿了,没有及时换下来,晚上回去的时候,她觉得不好,赶紧灌了一大碗姜水进肚。
早起之后,她只是觉得脑袋有些沉,只以为没睡好,所以没有放在心。
刚才在河边碰到了沈茹梅和程巧儿,说得兴起,就多聊了一会儿,回来后又干了半天活了,现在才开始觉得不对劲。
苏默定了定神,强撑着身体,把脏水倒了,家里收拾了一下,带上钱袋,锁好门,往村里去。
吴大娘说过,村里有个赤脚大夫,医术还可以。
白惨惨的日头挂在头顶,狂风吹过,冻得人直打哆嗦。
苏默披着破旧的斗篷,低着头,走进了寒风里。
她前脚走,后脚就有人贼头贼脑地望了一眼她的背影,蹑手蹑脚地伸手打开了院门,一溜烟地进了院子。
走进村里没多久,苏默就有些呆。
这四处散落的都是民居,到底哪家是赤脚大夫的家?
就在她发愁的时候,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几声妇人的哭嚎声和小男孩撕心裂肺的哭叫声。
“孩他爹,这是家里唯一的粮食了,你把它都拿走了,我和虎子吃什么啊?”
“爹,你别打娘!”
——
这声音有些耳熟,象是吴大娘和虎子的声音。
吴大娘帮了她不少忙,现下她遇到困难了,苏默不能不去看看。
这么想着,苏默不再迷茫,抬脚向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
吴大娘家住在村子的东头,院落不大,院墙也有很多处破败坍塌了,看得出来,她家的日子也不好处。
等苏默过去的时候,院门外,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一个面圆耳大,鼻直口方,腮边一部貉胡须的大汉,怀里揣着一小袋粮食,迈着摇摇晃晃的步子,正酒气熏天地跨出院门。
苏默到的时候,正好赶上大汉出门,他睁着被酒气熏得通红的眼睛,神色阴郁地看了眼她,不顾身后吴大娘母子的哭声,转身就走了。
屋子里一片狼籍,象是历经了一次大劫似的,桌椅翻倒,杯盘碎了一地。
吴大娘搂着虎子,瘫坐在地上,披头散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把粮食都拿走了,我和孩子吃什么啊?与其饿死,还不如我抱着虎子投河死了算了——”
屋里站了不少妇人,昨天被苏默狠狠打了脸的程大媳妇和刘春花也在,见到苏默,目光闪烁地钻到了人群,头也不回地走了。
苏默站住脚步,冷漠地看了一眼两个妇人手牵手离去的背影,面无表情地回过头。
穷人的世界并不是都是善良,也有一些欺软怕硬的恶人,一味地软弱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厉。
他们恶,你要表现得比他们更恶。
正如你在路上遇到一只恶犬,你与它狭路相逢,你连直面它的勇气都没有,转身就逃,它会狂叫着追上去。
但如果你表现得比恶犬还要凶残,举起石头,作出与它拼命的架势,它二话不说,夹起尾巴转身就会逃之夭夭。
“是苏默!”
“她一向与吴大娘处得好!”
“她跟以前倒是大不一样了,没见程家媳和刘春花见到她就跑吗?”
——
人堆里,有人小声地议论着。
经过昨天的事,苏默在安宁村一夜“成名“,大家都知道她虽然年纪小,但绝不是一个可以任由别人拿捏的软柿子,哪怕是程大媳妇和刘春花那样难缠的妇人,到她面前,也只有落荒而逃的份。
安宁村的人无人再看小瞧苏默。
踏着这些议论声,苏默快步走过去,扶起了吴大娘:“大娘,起来吧,地上凉,虎子还小,你就算不要自己的身体了,多少也要替虎子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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