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我跟你爹说话,你这个小扫把星插什么嘴!你懂个屁!家里有一个既赌又喝的,就等于有了个无底洞,哪怕是砸锅卖铁也供不起这样的大仙!家里男人不顶事,指望吴大娘一个女人,下辈子也凑不起诊费!除非象苏默那样的,到清平城里做窑姐,往床上一躺,舒舒服服就把钱给挣了!哈哈——”
说完,象是觉得好笑,妇人尖着嗓子笑得停不下来,笑声格格的,象极了下完蛋四处炫耀的母鸡。
“娘,小默她不是那样的人——”
苏笙年纪虽小,却也知道那妇人说的话不是什么好话。
他黑着脸,小拳头紧紧地握了起来。
苏默冷笑着抽出别在腰间的菜刀,刚才小笙还劝她以和为贵,万不得已,切不可动菜刀。
现在,她觉得就是万不得已的时候了。
那些村里流传的关于她的流言蜚语,没当着她的面说也就罢了,现在她既当面听见了,那便绝不能装聋作哑了!
“砰”!
走到门前,苏默抬脚就踹。
里面的笑声戛然而止,象是被人用手掐住了脖子一样停了下来。
宽敞的大屋里放着两张桌子,一张小桌上单独地摆放在角落里,只坐着程巧儿一个人,面前放着一小碗白米饭,小半碟酱黄瓜。
再看另一桌,那是张红色实木大圆桌,热热闹闹围坐着四口人,不约而同地抬起眼一脸惊异地看着苏默。
一对中年男女,男的身材瘦小,下颔蓄着半长不短的山羊胡子,女的生得白白胖胖的,瓜子脸,双下巴骇,眼睛转来转去,一脸地精明相。
还有一对儿女,男孩约有十四五岁,长相上与母亲肖似,双下巴,水桶似的身材,圆滚滚的,可见平时的伙食很不错。
女孩约有十来岁,倒是生得比较貌美,长着一张标准的瓜子脸,身材不胖不瘦,眼睛圆溜溜的,瞪着苏默和她身边的小笙,单纯地有些好奇。
不同于程巧儿面前的寒酸,他们一家四口面前摆放的菜色极为丰富,有热菜,有凉菜。热菜上竟然有肉,可谓荤素搭配,极为丰富。
苏默冷笑:到底是后妈,吃个饭,也要把程巧儿分开!可真够心狠的!
她踹开门之后,快速扫了一眼,就知道刚才说她去清平城里做窑姐的那位是谁了。
程巧儿先反应过来,站起来惊讶地说:“苏默,你怎么来—”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睁大了眼睛,一脸震惊地捂住了嘴。
苏默如一阵旋风似的刮进屋里,奔到坐着的妇人面前,举起菜刀狠狠地劈了下去。
“啊!”
坐在圆桌上的四个人惊叫着站了起来,纷纷跳开,离苏默远远的。
噗!
菜刀从坐着的妇人脸侧掠过,深深地插进她面前的红木桌子上,入木三深。
“刚才是谁说我去清平城里做窑姐了?站起来让我瞧瞧?”
苏默手握在菜刀上,凉凉的目光落在妇人脸上,阴测测的,有点渗人。
妇人手里捧着的碗啪地落到了地上,摔成好几瓣,她看了看桌子上的菜刀,又看了看苏默,露出一个心惊胆颤的难看笑容。
“哎呀,谁说的你去城里做窑姐来着了?没有,没有的事!你听错了!”
正文 第78章 彪悍掀桌
第78章 彪悍掀桌
所谓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大抵就是这个道理。
程大夫的媳妇平时也是个厉害的人物,要不然也不会动不动就把程巧儿关柴房,还治得她在大冬天里到河边洗衣服的
但面对着明晃晃的菜刀,还有苏默一幅拼了命的架势,她不禁有些发怵,头皮也有些发麻。
“小默啊,你怎地来了?我听虎子说,你跟吴大娘去山里打猎了,打到东西了没?没有也不要紧,没吃饭吧?要不,你在这里吃点。”
妇人讪讪地笑着,装作亲亲热热的样子,试图去摸苏默握着菜刀的手。
苏默沉着脸,拔了拔菜刀,没有拔动。
妇人吓了一跳,瞥开视线,苦着脸,挥着双手,一脸害怕的表情道:“小默,菜刀可是个危险的东西,你可得拿好了,别砍到人!”
苏默不动声色,桌子底下的双腿叉开,气沉丹田,加大了手中的力气。
还好成功把菜刀从红木桌子上拔下来了,她轻吁了口气,抬起脸不冷不热地看着妇人,阴阳怪气地说:“你家的饭,我可吃不起!自己吃着大鱼大肉,倒让别人吃着酱咸菜过活!做人后娘做到这个地步,也算是刻薄到姥姥家了!我就想问问,刚才谁在背后说我坏话来着,站出来让看看,是哪个狗娘养的说的!嘴巴怎么那么损!”
妇人被苏默说得脸色铁青,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说到底,她有错,错在不该在背后说一些败坏苏默名节的话,还让人家正主听了个正着。
可苏默说话如此难听,她又气不过,想回击过去,又惧怕于苏默手里的菜刀
她还真怕苏默生气之下,就拿菜刀给她一下。
正尴尬时,就见那个小胖子伸出白萝卜似的小短手,指向妇人,大声说:“是我娘你说的!她说你在城里做窑姐,可舒服了!”
小胖子的话一说完,满室皆静。
苏笙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那表情就象在看一个傻子似的。
妇人大声地咳了起来,恨不得一巴掌把自己家的这个熊孩子拍到墙上去!
别的孩子坑爹,他坑妈!
程巧儿低着头,紧紧地抿着嘴,竭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程大夫一把捂住小胖子的嘴,讪笑着说:“这孩子胡说八道——”
小胖子四肢胡乱地刨动着,努力挣扎到说话的机会,忙大声说:“我没有胡说,就是我娘亲说的!她还把我的红烧肉抢走了——”
妇人一脸丧气的表情,狠狠地瞪了眼连小孩子的嘴也捂不住的相公一眼,恨不得扑过去,自己用力捂住自己儿子的嘴!
不就抢了那小子碗里的一块红烧肉吗?至于当着外人的面,这么拆自己老子娘的台吗?
苏默咬牙冷笑:“原来是婶婶,我当是谁这样败坏我的名节!听了你的话,我气得饭都吃不下去了!所以,婶婶家也别吃了!”
说完,她双手按在桌子下面,在程家人的惊呼声中,用力一掀。
红木圆桌翻倒过去,摆放在上面的杯盘碗筷象坐滑滑梯一样地溜了下去,碎了一地。
小胖子愣了下,看着黏在地上的饭菜,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伤心的跟死了娘一样。
“哇!我的饭没有了—”
看着地上碎了的盘子和脏了的饭菜,妇人心疼得都快抽抽过去了,她指着苏默的鼻子,大骂道:“你这小贱人也太过份了,我今儿个——”
苏默挥着菜刀在她面前乱砍了一气,大声说:“你想怎地?想跟我拼命是吗?来啊!我正不想活了呢!反正我的名节已经被你败坏了,说不得以后嫁人也难了,不如死了算了!砍了你,我就吊死你家门前,让官府让所有人都知道,是你把我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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