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嬷嬷拿出帕子擦擦眼泪。“谢小姐体恤。辛夷泉下有知，必感激不尽，下辈子做牛做马依旧伺候小姐您。”
下辈子做牛做马？呵！卓楠心中冷笑一声。蓝依恐怕恨不得从未遇见过她。
青殇闻言，目中一闪而逝古怪之色。如若蓝依听见钱嬷嬷这话，必诈尸跳起来指控卓楠这个杀人凶手。
卓楠抬脚一边往前走，一边问道：“官府那边可曾透露凶手是何人？”
钱嬷嬷立刻跟上，青殇走在最后。
钱嬷嬷回想了一下这才道：“官府那边根据周管家提供的供词，已经查明是夜袭府中的歹人逃走前，正好巧遇起夜的辛夷，趁机把她掳走。”
一想到歹人逃走前路过绘雅轩，撞见了起夜的辛夷把她掳走害死，钱嬷嬷心惊后怕不已。看向卓楠声音微颤道：“小姐可能不知，除了辛夷遇害，昨夜北院老爷的书房那边死了好几个侍卫。
巫师大人震怒宰相府守卫不严，半夜离去回国。”
窥视了一眼卓楠平静的侧脸继续道：“老奴回府的时候，这一路上发现多了很多守卫，以后出入更加严格了。”
“嗯。”卓楠应了一声，吩咐道：“府中正是多事之秋，以后你们没事少出院子，警告其他下人几句。”
“是，小姐。”钱嬷嬷应声。
说话间，迈进了绘雅轩，穿过外院进入内院。
卓楠回了屋子坐在桌前，青殇奉茶。
白薇跟忍冬则迫不及待的拽着钱嬷嬷来到走廊上。
钱嬷嬷看懂了她们的眼神，不等她们询问主动说出了一切。
白薇听完就哭了。“辛夷姐姐这么好的人，那些歹人怎么能忍心将她杀害？太歹毒了。”
忍冬也红了眼眶。“辛夷姐姐太可怜了……”
钱嬷嬷跟着叹息一声。“幸好你们没去认尸，你们是没看见，辛夷死的有多凄惨，身前不知道遭受了怎样的虐待。”
“丧尽天良的歹人，不得好死！”忍冬忍不住开始诅咒。
正竖着耳朵偷听的卓楠；“……”
钱嬷嬷神色黯淡道：“此事就算揭过，以后谁也不要提了。咱们府中的侍卫都不是歹人的对手，你们勿要呈口舌之快，传到歹人的耳朵里，在夜袭府中杀了你们。”
忍冬跟白薇立刻捂着脖子，吓的目瞪口呆。
忍冬回过神，不高兴的一跺脚埋怨道：“嬷嬷，你就知道吓唬我们！”
钱嬷嬷一瞪眼道：“嬷嬷我哪有吓唬你们？小姐发话了，以后夜晚回到房中千万别在出来乱晃，否则像辛夷一样撞见歹人一命归西，到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此话一出，气氛瞬间沉静下来，压抑的让人心中难受。
白薇突然岔开话题道：“嬷嬷，你去官府认尸有所不知，老爷突然震怒，把夫人打的重伤昏迷不醒。小姐派青黛去天音居探望了，如今也不知道情形如何。”
“此话当真？”钱嬷嬷闻言顿时拧眉。
白薇一脸认真道：“我一个奴婢，岂敢编瞎话编排主子？”
忍冬附和道：“我是向其他丫鬟那里打听得来的，应该假不了。”
钱嬷嬷沉吟了片刻，忽然问道：“其他主子应该都赶去天音居了，小姐有何表示？”
“这……”白薇望着钱嬷嬷，怯懦的不敢说。
忍冬左右窥视了一眼，压低声音道：“小姐对夫人怨气很大，嬷嬷，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钱嬷嬷琢磨了一下，神色严肃道：“我们的主子就是小姐，小姐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白薇跟忍冬赞同的点点头。
钱嬷嬷道：“我们耽误了不少时间，赶紧进去伺候小姐。”
三人立刻进了屋，伺候卓楠。
天音居。
大夫看完诊，正在外间的桌面上写药方。
屋中站满了人，等着看诊的结果。
五姨娘尤媚茹看向大夫柔媚的问道：“大夫，不知夫人伤势如何？”
大夫抬头看了尤媚茹一眼没回答，低头继续写药方。这些府中的小妾有几个是真正关心主母死活的？看似关心，一个个恐怕心中乐开了花呢，他最厌烦这些。
第405章 眼拙心瞎
五姨娘见大夫没搭理她也不觉得尴尬，神色镇定如常。
大夫开完药方，银翘立刻近身接过。
大夫一扫众人道：“为了夫人尽快康复需要静养。”
此话一出，一些已经看完戏的姨娘们忌惮李氏身后的太后，识相的纷纷离去。
卓苒跟卓晴不想离开，带着各自的丫鬟候在院中。
最后只剩下三姨娘跟五姨娘二人。
五姨娘见人都走光了，媚色的眸中带着一丝凌厉。“大夫，我们很关心夫人的身体，宰相府不可一日无主母打理，你现在可以说了。”
三姨娘已经看过李氏被打的惨状，红肿着双眼附和的点点头。
大夫一眼看穿三姨娘性情温顺，对着她道：“夫人身上多处骨折，老夫已经为其正骨。伤筋动骨一百天，夫人至少要静养三个月之久方能起身。”
“这么严重？”三姨娘低呼出声之后，立刻觉得自己失仪，赶紧拿手帕遮住脸。
五姨娘眸底一闪而逝快意之色，面上哀伤道：“夫人怎么会伤得如此之重？”
大夫眸色闪了闪可不敢接话。他一个外人都知晓李氏乃是太后的亲妹，敢对她动手的除了当朝宰相还能有谁？这两位姨娘明明比他清楚却装糊涂。
他懒得看五姨娘做戏，跟一旁的丫鬟银翘，仔细的交代一些该注意的事项，随后离去。
五姨娘看着三姨娘红肿的双眼，暗骂一句愚不可及。面上满目愁容道：“夫人伤的这般重，怎好再让她劳累管家？不如姐姐你代劳？”
三姨娘身后的孙嬷嬷听见此话，低着头的眸中闪过讥讽之色。夫人还躺在病榻之上昏迷不醒，这五姨娘就迫不及待的打起了掌家的主意。
三姨娘闻言连连摇头。“我资质愚笨不适合管家。不如妹妹你管家，我照顾夫人。”
孙嬷嬷：她伺候的主子，怎么就这么善良可欺呢！！！
五姨娘闻言眸中一亮，随即想到了宰相，眸色一暗道：“恐怕老爷更看中你的能力，不如你管家，妹妹我照顾夫人。”
银翘吩咐二等丫鬟下去煎药，站在角落里看着五姨娘旁若无人的做戏，心中冷笑。夫人被打，她已经私自派人去通知宫中的太后。
等太后知晓了此事后，谁掌家谁倒霉！
三姨娘连连摇头。“我对掌家之事一窍不通，老爷每日上朝处理国事甚是辛苦，如果后宅管理不当惹来老爷分心，是你我姐妹的罪过。”
孙嬷嬷：她的主子蠢的逼迫五姨娘掌家……
五姨娘露出微笑。“姐姐说的极是，老爷在外很辛苦，后宅之事岂能再让老爷操心？那等夫人醒过来之后，我们在问问夫人的意见。”都被老爷揍得断了骨头，这掌家之事，李氏是不想让出来都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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