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街道也无什么特别之处,跟以前没有任何不同,只是多了一辆普通的马车而已。
卓楠收回视线,看向钱氏。“娘,没什么,我们回家吧。”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咚咚咚咚跳个不停,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袭来。
“回什么家?我们还没有去布庄呢!”钱氏强势的又拉着卓楠掉头去了布庄。
就在卓楠跟钱氏转身的那一刻,马车的窗帘,突然被一根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挑开。
手指的主人向外随意的睥睨了一眼卓楠的背影,随即放下窗帘,轻微的咳嗽了一声。
一个身着普通青衣,带着佩刀的男人,如凭空出现一般,突然现身,站在了被马车遮挡的另一边。
“去,跟着她们。”车内传来玉石相击般悦耳动听的声音。
“是!”本来弯着腰的青衣男子,直起腰,瞬间纵身不见。
除了车夫,无人看见这一幕。
车夫却视而不见一般,不闻不问。
一个时辰以后,带着佩刀的青衣男子再次突兀的现身。低声禀告道;“主人,她们买完东西,已经雇了一辆马车,准备返回。”
车内一阵沉默。
忽然又传出声音。“跟着她们回家,盯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她们只是普通的农妇啊?主人为何……?难道是看中人家闺女了?主人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不可能看中了人家的美色。心中狐疑,脸上却面无表情,毫不迟疑的道了声;“是!”转身又不见了。
“走吧。”车内传来淡淡的一声吩咐。
车夫执起马鞭挥打在马背上,马车小跑了起来。最终,马车从侧门,驶进了当今圣上,赐给五皇子在皇宫外的府邸中。
卓楠跟钱氏买了太多东西,雇了一辆马车回到家,已经是下午申时三刻了。
一回去,卓楠当了甩手掌管,让钱氏一个人清理东西,要回屋休息。
钱氏笑骂了一句;“懒丫头就是懒,赶紧回屋躺着吧。”
卓楠心不在焉的转身回了自个在西屋的房间,坐在床上发怔。手捂着胸口,那里莫名的躁动不安,胸口发闷。抬头又按了按一直跳个不停的眼皮,只要一放手,又跳个不停。
“明明今天一切顺利,我怎会如此不安呢?”不禁喃喃自语的自问了一句。
伸手摸了摸额头跟脸蛋,觉得有些发热,难不成是要生病了吗?卓楠左右看了一眼屋内陈旧,简陋的摆设。站起身来,伸手推开纸糊的窗户,深呼吸一口,这才觉得心里稍稍安心了一些。
当天夜里,卓楠睡着之后,一个青衣黑影身带佩刀,从窗口跳了进来,站在床前。
黑夜中,炯炯发亮的眼睛,深沉的盯着床上熟睡的卓楠。怎么看,都是一个姿色中等的普通女子。主人怎会对她如此上心?
陷入沉睡中的卓楠,再次梦见了自己前世被砍头的那一瞬间,头颅从半空掉落在地上,眼睛里见到的最后一片血红。
她怎么会又被砍了头?她明明重生了!回到了三年前,一切还没有发生的时候!她明明见到了钱氏,见到爹爹!她要醒过来,醒过来!
卓楠突然睁开双眼,还没来得及庆幸,从梦魇中脱身,却陡然瞥见床前站着一道黑影,一闪而逝。
“啊……!”
青壹;见鬼了!她怎么突然睁开眼睛?难道发现了他?不可能!对方明明是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
卓楠经此一吓,真的生病了。
钱氏心疼的连夜让她的两个哥哥去京城的医馆里给她请来了大夫。
卓楠躺在床上,喝了两天的中药,吃什么都是一股子苦药味。
钱氏掀开门帘端了一碗鸡汤进来,让她喝下。“三丫,赶紧快点好起来。”
卓楠喝了口鸡汤,不明所以的看向钱氏,见她一脸遮挡不住的喜气。
“你爹说,商财主家派来一名仆役带来口信,明天商华要亲自带着聘礼来下聘,顺便商量确定一下婚期事宜。你可不得好起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一处府邸的书房内,从卓楠那里归来的青衣男子,低着头,半跪在一个仰躺在贵妃椅的男子。
青衣男子只能看见主子今天穿了一双以金线勾勒出暗纹的靴子。下摆的衣角布料看似纯白,暗纹浮动,没有什么花样,实际上是御赐的云锦。
半跪在地的青壹,头也不敢抬,把这几日卓楠一家子做过的所有事情,全部禀告了一遍,包括她生病的事情。
“她可不能嫁人,她,不属于乡野。”
玉石相击,悦耳动听的声音在青壹的头顶乍响,明明温和无比,却令他心中惊骇不已。
主人这是何意?他观察了数日,对方明明就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子啊!
“去,告诉宰相,他的嫡女在十五年前,被他的好夫人,李代桃僵,流落乡野。”
青壹听完,瞬间震惊,也彻底的明悟过来。他这几天日夜监视的卓楠,原来是宰相的嫡女!
“是!”转身走出书房,纵身一跃,瞬间消失。
第005章 主动退亲
乡野小山村。
生病痊愈的卓楠,如往常一般睡懒觉,却被钱氏一大早从被窝里揪了起来,让她好好的梳妆打扮,迎接今日商土财主跟商华上门送聘礼。
乡下可没有京城贵女那些规矩,只要有第三者在场陪伴,不在女儿家的闺房里,平日里见面接触一下还是可以的。
钱氏一家子人,兴师动众的起个大早,把家里院外,边边角角如过年般,打扫的干干净净。
全家人换上了平日里舍不得穿上,唯有赶集才会穿的体面衣服,早早的在家候着。
众人从满脸兴奋,等到意兴阑珊,到满心狐疑焦急。
最终午时过了,商家父子也没有在约定好的吉时内上门!
卓楠从来就没有起的比鸡早过,如今午时过了,又饿又困。哪怕满心疑惑,依旧心宽的吃完午饭,倒头就睡。对于死过一次的她来说,只要小命还在,任何事都是小事,不值一提。
钱氏却以为宝贝闺女是伤了心,气急败坏的冲到正屋的堂屋,在卓老汉面前扬言要去商家问个清楚,他们究竟是什么意思!
卓老汉爱抽口旱烟,烟斗敲了敲桌面,砰砰作响,打断了钱氏。“当初是他们主动上门提亲,又主动议亲。不可能事到临头,突然反悔,必是家中出了什么紧要的事,今天耽搁了。
我们再等几天再说,说不定等不到明天,商家就会派人来说明情况。
你要清楚,我们三丫是闺女,你这样冒冒失失的找去商家,全村人怎么看?”
钱氏听完,粗鲁的动手敲打了自己的脑袋一下。“瞧我这脑子,我这不是一时冲动,急得吗?行!你是当家的,我都听你的!”
钱氏一家人,这么一等,结果居然等来了两天之后,王媒婆再次上门退亲!
“什么?王婶子,你再说一遍?!他们商家要退亲!”钱氏蹭的一下站起身来!随手抄起刚才端给王媒婆喝的茶碗,凶狠的砸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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