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悔恨交加,肠子都快悔青了。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卓楠离去,不死心的追喊道;“小姐,老奴自知罪孽深重,口无遮拦!老奴伤好之日,必负荆请罪,长跪不起,求您原谅!”
这毒妇明明害了她,到头来,她不但没有讨回公道,还得伏低做小的向对方求饶,该死!该死!!!!
卓楠来到外间,正好看见面色各异的几位先生,似乎要走。
“各位先生慢行一步,小女子有几句话,想要当面问问柳先生。”
书生柳生面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
其他几位先生自然而然也就停下脚步,看着卓楠娉娉婷婷的走到书生柳生的面前,盈盈一笑中,先行了一个半礼。
“柳先生,小女子想问,有人传言,您在绘雅轩中吃错了东西。以至于腹泻不止,乃是小女子指使奴婢,在茶点中下药,谋害,您?”
陈嬷嬷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这楠姑娘着实厉害,刚刚收拾了心怀不轨的刘嬷嬷,现在又来找书生柳先生的麻烦。
如果不是管家相公早已经告诉她,刘嬷嬷所得的过敏之症,书生柳先生腹泻不止,都是出自楠姑娘之手。
就凭刚才她咄咄逼人的架势,她当真以为对方是被刘嬷嬷冤枉,无辜的!
真真是比她这个老嬷嬷还会装!
书生柳生,那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心比天高,身为下贱。鼠目寸光,还有色心没贼胆的懦弱之人。
一见卓楠刚刚才把一个完好彪悍的刘嬷嬷,折磨的躺在内间的床榻上,哭嚎求饶声犹在耳边。
此时却突然拦住他质问,吓得两股战战,哆哆嗦嗦的结巴道;“小,小姐,小,小生不知,流言,重伤了小姐。小,小生,赔罪!”立刻抱拳给卓楠作揖行礼。
卓楠似笑非笑的看着书生柳先生,渗人的目光,看的他落荒而逃。
高傲的齐先生,一看书生柳生被卓楠的气势吓的六神无主,人说话结巴也就算了,还能被一个小女子吓跑。眸色一凌,拂袖离去。
白衣胜雪,眉目清冷的秦先生紧跟其后。
唯独古板的老头傅先生,留了一下,神色严肃的看着卓楠;“明日,偏房,老夫要准时见到你。”
“恭送先生。”卓楠对着离去的古板老头傅先生行了个礼。带着陈嬷嬷等丫鬟,回到了绘雅轩。
折腾了半天,累得够呛,稍微用了点午膳,让丫鬟们把美人榻搬到外院的凉亭中,躺在美人榻上,沉沉的睡去。
两个粗使婆子离开了锦华苑,出现在天音居的外院中,立刻有丫鬟通禀了王嬷嬷。
王嬷嬷在耳房内召见了这两位粗使婆子,因为她们地位低下,是没有资格面见宰相夫人李氏的。
王嬷嬷已经有所耳闻,严肃的板着脸。“说吧。”
两个粗使婆子立刻绘声绘色的把刘嬷嬷想要教训卓楠,却反遭毒手的全部经过,说了出来。
王嬷嬷眸色深沉的瞥着两个粗使婆子,再三确认道;“你们确定,她只学了一遍规矩,就会了?”丝毫不关心刘嬷嬷伤的如何,反倒是抓住一个诡异的破绽,不放。
“老奴们不敢撒谎。”
王嬷嬷沉思了片刻,脸色越来越难看。她确定以及肯定,卓楠就是夫人当年丢弃在莫家村,被卓老汉一家领养的弃女。
可为何生长在乡野间的野丫头,居然会懂得规矩?
甚至如两个粗使婆子口中所言,举手投足之间,比宫中的娘娘,一些贵女还要好看!
这,怎么可能?!!!
两个粗使婆子窥伺着王嬷嬷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两个人互换了眼色。
其中一人往前一步,小心翼翼的试探性问道;“王嬷嬷,您看,刘嬷嬷她已经被楠姑娘折磨的不成样子,我们两个老婆子,还要不要……跟着她?”
王嬷嬷冷笑一声。“从皇子府出来的老嬷嬷,居然如此废物!”厉眼一扫两个粗使婆子。“你们还想跟着一个废物,作甚!”
两个粗使婆子噤声低头,不敢言语。
“行了,先下去吧!我自会禀告夫人,自有决断。”
“是。”两个粗使婆子同时应声,退离。
王嬷嬷独自一人从耳房里走出来,越琢磨,心里越惊悚!
她明明每隔一个月,都会偷偷去莫家村偷偷的观察楠姐儿。
她没进府之前,明明就是个大大咧咧,懒惰成性的野丫头。
如今入了宰相府,依旧懒惰成性,可是行为举止却大变!
变得心狠手辣,比夫人还过犹不及!
可无论如何,一个一直待在乡下,大字不识几个字的野丫头,怎么可能只看一遍刘嬷嬷教导的规矩,就会了!!
什么跟着苒姑娘,夫人学的,这种瞎话,连三岁孩子都糊弄不住!
难道……真正的楠姐儿,已经被人给……
要不然她如何会性情大变?忤逆不孝?有好好的富贵日子不过,偏偏没日没夜的折腾?
不行!她得赶紧去禀告夫人!
第076章 夜半惊魂
王嬷嬷从耳房出来之后,出了院子,穿过抄手走廊,跨进了正房的内院中。正好撞见,好久不见的落葵,从正房里走了出来。
王嬷嬷瞥见落葵面露喜色,一只手缩在衣袖中,分明是刚刚得了赏!
“落葵姑娘。”王嬷嬷率先打了个招呼。
“王嬷嬷安好。”落葵给王嬷嬷行了个半礼。
“你来找夫人?”
“是的,奴婢已经见过夫人了,正要离开,回去伺候楠姑娘。”
“你去吧。”王嬷嬷盯着落葵离去的背影,这才转过身,踩着青石板,踏上台阶,走进了房内。
李氏一人坐在高位上,眸色深沉的正在沉思,听到脚步声,轻掀眼皮,淡淡的扫了一眼王嬷嬷。
王嬷嬷走近,主动回禀了两个粗使婆子的禀告。
李氏听完,眸色深沉的沉默了半响。“嬷嬷,我的楠儿,恐怕,在你去接她入府的那一日,就已经……已经……”她一想到,这些日子以来,跟她作对,忤逆不孝的根本不是她的女儿,心中对真正的楠儿,再次起了怜惜的愧疚之意。
只有楠儿被人李代桃僵,才能解释,她的忤逆不孝,她的嚣张跋扈!
宰相夫君狡诈奸猾,比她聪明,一定是早就发现楠儿的不妥之处,所以才表面上处处维护。
实际上暗地里,一定是想找出她背后的主使之人。
李氏这样一思索,以前费解的地方,全部得到了应有的答案。
王嬷嬷低声劝诫道;“夫人,只是凭借这一个疑点……”
李氏点头。“确实不足以轻下言论,你先退下。”
“是。”王嬷嬷以为李氏想要冷静一下,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李氏站起身,掀开珍珠帘子,走进了内间。人站在窗口看向窗外的风景,轻启红唇;“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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