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青殇沉吟了一下这才道：“满身长满了毒疮，臭不可闻，明显五脏六腑已经开始腐烂，应该活不了多久了。”
“那就顺其自然好了。”卓楠抬头遥望天音居的方向。五姨娘被杀，留着卓子傲让李氏寝食难安！
耳边突然传来脚步声，抬头只见卓苒放下了五姨娘的尸体，凶神恶煞的冲她而来。
还未等卓苒近身，青殇往卓楠的身边一站，冲着卓苒龇牙甜笑。
卓苒对视上青殇的笑脸，脑海中陡然浮现她一脚踹倒柴房大门的一幕。
再看卓楠一脸淡然望着她的模样，冲上脑门的怒火急速的退却，理智回笼让她不得不止步。
“卓楠！你给我说清楚！是不是你派人杀害了五姨娘！是不是？！”
卓楠看着不敢靠近她的卓苒，冲她叫嚣的样子，一脸冷漠的反问道：“五姨娘红杏出墙，早晚浸猪笼。我暗害一个本就要死的人？尔首有疾？”
明明五姨娘临死前告诉卓苒，是一个瞎了眼的乞丐害了她。
卓苒竟然还能冤枉她，可真是……！
卓苒虽然心里很清楚卓楠说的话很有道理，可她还是愤怒的想要冤枉她！想要再次往她的身上泼脏水，却陡然瞥见她的身后，李氏带着一帮人声势浩大的走进了院中。
赶紧冲上前迎接，却噗通一声跪倒在了领头的李氏面前。
“母亲！五姨娘被人杀害了！她是冤枉的！她没有偷人！求您一定要抓住凶手为她报仇！女儿求您了！”砰砰砰连磕了三个响头。
眼神盯着地面却充满了刻骨的仇恨！
就算五姨娘没有被瞎了眼的乞丐杀害，也一定会被浸猪笼！
父亲尸骨未寒，母亲就这般大动干戈的杀人！还是按上了私通这样污秽的罪名！实在太可恨了！
李氏一脸淡然的低头看着她道：“五姨娘被人杀害，自然要查清真相，你先起来。”
“谢母亲。”卓苒一脸乖巧的站起身。
李氏瞥了一眼她乖巧的模样，微蹙眉头。
移开视线落在卓楠的身上，随之继续往前走。
来到柴房门口，看见倒地的右侧大门，皱了一下眉头，这才踏进了柴房。
一眼瞥见五姨娘躺在血泊中，手脚都被捆着，脸上的刀伤触目惊人，脖子上却缠着一条沾血的手帕。
她明明已经决定将五姨娘以私通的名义，名正言顺的将她浸猪笼处死，到底是谁闲着没事找事把她残忍的杀害了？！
转身，带着一身怒气走出了柴房站在了门口，淡然的眼神一扫众人喝问道：“是谁看押的五姨娘？站出来。”眼角余光却不动声色的从卓楠的身上扫过，不会又是她这个好女儿干的好事吧？
卓楠敏锐的察觉到李氏隐晦的怀疑目光，嘴角微微翘起。
看，麻烦就是这么喜欢找上门。
没干坏事都能被人怀疑，还不如直接干尽坏事坐实名声，不然平白被人冤枉岂不是太吃亏了！
一个嬷嬷跟两个丫鬟哆哆嗦嗦的站了出来。
三人同时跪在了李氏的面前。
李氏问道：“把你们如何关押五姨娘的经过说出来。”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是最年长的嬷嬷代为回话道：“回禀夫人，我们三人押着五姨娘关入柴房之后就去了厨房忙到现在，一直未曾离开过。”
卓苒仇恨的双眸紧盯着这三人。经过如此简单？她才不信！
李氏微微眯眼的又问道：“可曾捆绑她的手脚？发现其他可疑之人？”
三人同时摇头如拨浪鼓。
嬷嬷察觉到卓苒仇恨的目光，不敢与之对视，赶紧对着李氏连忙辩解道：“奴婢们哪里敢捆绑住五姨娘？毕竟她是主子，我们是奴才。因为人手不足，无人看守，只得在门上加了一把锁我们就去忙碌了。”
实际情况是她们只奚落了五姨娘几句，仅此而已。
第997章 假好心多此一举
“门上加了一把锁？那凶手是如何进去的？！”卓苒突然质问道。
李氏也看向三人，示意她们回答。
三人诚惶诚恐的纷纷磕头表示不知，甚至为了证明自身的清白，还把唯一的钥匙拿了出来。
李氏看出三个下人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视线一转落在卓苒的身上。“你发现五姨娘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卓苒看着李氏痛哭流涕。“女儿发现五姨娘的时候她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那她没有告诉你是何人害她？”李氏微微挑眉，口气淡然的问道。
卓苒拿出手帕一边擦眼泪一边道：“姨娘说是一个带着黑猫，瞎了一只眼睛的乞丐杀了她。可是宰相府内哪来的乞丐？！”
李氏眸色微敛。“她还说了什么？”
卓苒心中突然警觉，假装镇定的哭诉道：“姨娘说完就……就断了气，呜呜呜呜呜呜……”五姨娘临终前说李氏故意污蔑她的清白要置她于死地！这话她永远只能藏在心底的最深处，等待以后伺机报复！
卓楠冷眼看着卓苒对着李氏撒谎，嘴角微微的翘起。
李氏听完，喃喃自语道：“带着黑猫？瞎了一只眼睛的乞丐？”楠儿身边没有这种下人啊，难道是她怀疑错了？还是……苒儿撒了谎？
人群中的有两个老嬷嬷的脸色突然变了！因为卓苒口中描述的凶手非常的像……大公子卓子傲！
李氏一时没猜到是何人会杀了五姨娘，于是对着下人吩咐道：“先把五姨娘的尸体收敛入棺。”闲置的另一具曾经被三姨娘睡过的空棺材再次派上了用场！
卓苒哭着问道：“母亲，五姨娘没有偷人，她是冤枉的。您想以什么名义对外宣布她的死讯办丧事？”
李氏神色冷淡的看着卓苒，缓缓的道：“她与周管家私会灵堂，杀害了三姨娘不算，还想杀晴儿灭口，此事众所皆知。
以她的罪名抛尸荒野都是轻的，现在赏她一口棺材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你还想我为她操办丧事大肆宣扬不成？
你若还是不信，可以亲自问一问李嬷嬷，她可是五姨娘身边的贴身嬷嬷，她的话你总该相信。
除此之外，还有晴儿身边的丫鬟紫苑也是亲眼所见。”转身拂袖离去。
卓苒呆站在原地，失声痛哭。
没有丧葬礼仪，还背着一个永远洗不清的污名就这样死去，何其惨烈？！
母亲，你太狠毒了！
一大半的下人跟着李氏的身后离开。
留下的几个下人走进柴房搬出了五姨娘的尸体。
卓苒走上前悲恸不已的看着五姨娘，突然抬头眸色狠戾的一扫几个下人命令道：“你们把五姨娘抬到仙舞阁，准备热水！我要亲自帮她沐浴！”
几个下人连连点头，抬着五姨娘的尸体率先离去。
卓楠看着卓苒突然走近，一脸同情道：“啧啧啧！五姨娘死的可真是惨啊！竟然是被人放干了血才死的。凶手明显是故意折磨她，真是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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