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间,安念棋手里的筷子毅然掉落,生生的磕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震惊而无奈的看向站在那里时不时的跟她眼神交流的拓跋紫殊……她知不知道她和韩子卿已经成婚了,她又知不知道这种事情是万万开不得玩笑的?
刚夸过她有当王的气质,现在对她的印象在一瞬之间又被打回了原点。
政治非同儿戏这一点,若是一个做一国之主的不能明白,那么不能事事顺着自己的心意去做,要多方面权衡一件事情。
韩子卿皱着眉头,本想一口饮尽的酒移到嘴边又悄悄放了下去,他定神看着眼前指着他的姑娘,仔仔细细看去,就发现这个姑娘的眼睛里透流露的都是心虚和震惊,就知晓她并非真心,那么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想到这里,韩子卿颇为不满的看了一眼已经有些坐不住了的皇帝……没准儿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事情。
不过他也知道,此时此刻受到冲击最大的人,绝不是他韩子卿,而是……韩子卿将手放下,放在安念棋有些发凉的手背上,示意她安心,切勿急躁,一切的事情都会有解决的办法。
皇帝脸色也越发的僵硬,他也是万万没想到这个大胆的公主指的人会是他已经放手了的亲侄子宁王,这下可要不好了,事情随之变得麻烦了起来。
关键是,他原本就已经同意不再拘束着韩子卿,再加上他当时提出的条件就是最后参加一次这个宴会……实际上他本意是想留着在各国之间都有名的韩子卿在这里,场面好看稳定一些,谁知道逢生变故,韩子卿这小子指定要以为自己是故意的了。
皇帝左思右想,这才有些为难的说道:“并非是我大汉不同意贵国公主的要求,只是公主选的宁王已经娶妻,并不符合您的要求啊。”
“本公主看中的就是他。”即使看见了安念棋明显是拒绝之意的眼神,拓跋紫殊还是咬了咬牙,说出了肯定的意愿。
权宜之计,只当如此,若是不能成功,那么一切后果,自然只能由她一个人来承担。
安念棋倒也算不上是生气,只是很无奈的看着眼神中充满了执着的额姑娘,看似勇敢,实则极为混沌,便无奈的叹了口气,起身向皇帝拱了拱手道:“启禀皇上,妾身愿意与燕来国的公主进行交谈。”
看见这种场景,大多数人终于忍不住在底下开始议论纷纷,大致的意思就是安念棋开始争风吃醋,要和人家出去切磋切磋,实在是很厉害的女人什么什么的,多亏宁王宠着才能有机会宣示主权……都是这样的废话。
正文 第三百零二章 我放不下他
拓跋紫殊站在原地,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安念棋,但是眼中并没有任何的惊讶,好像一切都尽在她的预料之内。
燕殊在一旁转头看着她,轻声的说道:“公主,不可胡来,你要遵循着女王大人的意思……”
“行了。”心底升上来一种莫名的情绪,让她头一次冷声打断燕殊的话:“燕殊你够了,母皇那里我会去说,这些不用你管。”
燕殊所有的话都被“不用你管”四个字堵了回去,他似乎先是愣了愣,紧接着眨了眨眼睛,然后微微低下了头。
早该有这一天的,当这个小丫头学会独当一面的时候,她就会知道她曾经对他说的那些喜欢,不过都是年少时期的依赖罢了。
他不过是个工具,工具这种东西,用着用着,当主人学会了这种技能的时候,便不再需要他。
就像是现在,虽然明知她这么做还是太过鲁莽,可是眼下的这股子气势,像极了女皇的一举一动……这就证明,即使是再多的弊病,她依旧会随着时间一步一步改变,最终成为最完美的那一个。
也不会再需要他……这样一来,他倒是也乐得轻松,如释重负吧。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拓跋紫殊有些故意的冷淡和疏离的背影,燕殊突然觉得冰冻的心似乎疼了那么一下。
皇帝复杂的看了安念棋一眼,自然晓得这个女人看起来像是没什么把持一般,实际上是个极为稳重和厉害的女人,他在她身上看到过许多跟奇迹等同的事情,光是这一点,便证明她实在是不容小觑。
所以他的想法同于底下那些议论纷纷,并不看好安念棋这个做法的人并不一样,他只希望事情能够妥善的解决,并且相信这个来势汹汹的姑娘,一定会成功这件事情。
皇帝叹了口气便冲着安念棋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同意将国家大事让两个女子私下处理。
安念棋见状,和拓跋紫殊对视了一眼,二人便纷纷向外面走去,就在此时,韩子卿突然有些担忧的抓住了她的手。
安念棋一脸疑惑的看向韩子卿,便看见他眉眼里写着的担忧和不安,便淡淡的笑了起来,轻声冲他道:“你别担心,我会和平解决这件事情。”
韩子卿这才慢慢放开了手,可眉眼间满满的都是挂念。
安念棋见状,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转身和早在一旁等着的拓跋紫殊,一起有说有笑的在围观众人惊异的目光中,朝着后花园的方向走去。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安念棋实在是不理解她的想法,便低声问道:“你怎么就选我的人了?你又不是真的喜欢,你也明知你带不走,也不可能从我手里带走男人。”
拓跋紫殊摇了摇头,不解道:“我也没选他呀,我选的是你,结果你们的皇帝就说我。”
她当时的的确确知道自己手指在了两人的位置,她自然是只认是安念棋的,再加上旁边燕殊冷淡的眼神里的催促和逼迫之意,她一着急,便下意识的指向了安念棋二人的坐席。
“什么?”
彼时二人已经走在了通往后花园的小路上,由于现在宫宴正进行的如火如荼,所以平日里经常有很多人来来往往的后花园没有什么人,此时就显得格外清静。
安念棋难以置信的看了看拓跋紫殊:“你选我?你选我干什么,选我当你的夫婿?拓跋紫殊,你究竟晓不晓得,这种事情绝非儿戏,你现在既然让人家以为你选的是韩子卿,那么你就必须对你做的这个选择负责。”
“那你能把你的丈夫暂时借给我挡一下吗?”拓跋紫殊有些为难的问出了这句话,然而在问出这句话之前,她似乎就已经知道了答案。因为她也知道,这句话问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你认为我的回答会是什么?”安念棋转头看了拓跋紫殊一眼,眼睛里没有任何不满的情绪。
谁都有困难和做错事情的的时候,这要是按照往常来讲,她是一定要冷漠到翻脸不认人的,可是对这个姑娘,她却怎么样也很狠不下来心。
她走上前去,坐在凉亭中间的椅子上,看着一脸茫然的拓跋紫殊,才无奈的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座椅,道:“你来坐吧。”
拓跋紫殊自然知道她的回答一定是不,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她偶然之间只有一面之缘却想把这个人当作朋友人,此时此刻对于她来讲,确实值得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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