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儿啊,你现在对娘越来越不好了,是不是你媳妇让你来的?”孟太太话里话外竟然有陶陶挑拨着孟许不孝顺她的意思。
孟许无奈,知道说的再多只会让他娘不高兴,只能退出去,吩咐丫鬟们好好伺候孟太太,转身出门去外院找孟老爷去了,希望孟老爷能来劝劝他娘。然而,还没等他到前院,小厮就来通秉,说将军府的马车已经到了街口了。
谭丽娘的马车从将军府驶出来后,也不知道谭丽娘是太兴奋激动了还是怎样,一路上念叨着陶陶才出生时候怎样怎样,孩子肯定跟陶陶相似怎样怎样的,呦呦一边嗯嗯啊啊地应着,一边想着自己的心思。
马车停下来,谭丽娘迫不及待地就要起身,就又一次被呦呦按住了,她忍不住生气,“呦呦啊,你今天怎么了?”
“呃,娘啊,起码得让姐夫来迎接你吧?”
谭丽娘想想也对,就点头又重新坐下了。呦呦在心底数着数计时,果然过了挺长一会儿,孟许的声音才从马车外传来,“恭迎县主娘娘。”
呦呦掀开窗边布帘往外看了一眼,发现门口跪迎的竟然只有孟许一个主子,其他五六个都是下人。呦呦皱眉,孟家这是搞什么,不要命了吗?县主都到门口了,竟然只有一个主子来迎接,这可是藐视皇家之罪。他们不要命不要紧,先写了和离书让陶陶回家!
就在呦呦这么一走神的功夫,谭丽娘已经站起来了。呦呦阻拦不及,谭丽娘掀了帘子下车了,她没有办法,只好也跟着下车。
谭丽娘下了车看到门口这么几个人也是一愣,然后脸色慢慢变得难看起来。呦呦下了马车站在谭丽娘身边,也是无奈。她虽然在车里那么想,可是并不能真的这么做,只好安慰谭丽娘,说不定孟老爷和孟太太腿脚慢,还没到。
孟许听到呦呦这么说,就抬头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同时希望孟太太快点出来。刚刚小厮来禀告说将军府马车到街口的时候,他就让人赶紧去请孟太太和孟老爷了,但愿他们能快点来。
不过,事情总是不那么一切都遂人愿的。谭丽娘和呦呦站在门外等了快一柱香的时间,依然不见孟家大门里出来人,谭丽娘的脸色越发难看。自己这个县主上门他们孟家都如此怠慢,对陶陶恐怕更不用说了。
谭丽娘冷哼一声,绕过地上跪着的人自己迈步进了大门,呦呦赶快跟上,在经过孟许的时候偷偷冲他摊手,表示自己也救不了他了。
孟许一看大事不好,赶紧吩咐着小厮赶紧去请他的祖父孟老太爷,他自己则爬起来追着谭丽娘她们而去,路上不断赔礼认错,然而谭丽娘并不搭理他,呦呦也是沉默着跟在她身边快步走不说话。
好在孟家还有几个明事理的人,孟太太这个正经婆婆不在陶陶这儿照顾着,在这儿忙前忙后的反而是孟许的二婶孟二太太。
孟二太太见谭丽娘穿了县主礼服而来,赶忙跪下请安,谭丽娘停下来客气地说请起,“辛苦二太太了,要劳烦您来看顾。”
“并不辛苦,陶陶是个好孩子,又生了孟家长孙女,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孟二太太十分会说话,“要不是大嫂突然头疼发作,也轮不着我来。”算是解释了一句为什么孟太太不在的原因。
谭丽娘笑笑没说话,转身朝陶陶走去。
“娘。”
陶陶看见谭丽娘过来,立刻从床上坐起来,岂料谭丽娘并没有理她,而是直接抱起了她身边的小婴儿,“叫什么名字?”
“夫君给起了乳名叫玉儿。”陶陶看出来谭丽娘心情不好了,乖顺地回答她,同时眼睛看向呦呦,呦呦再对着她耸耸肩摊摊手,表示她无能为力。陶陶就看向跟进来后一直站在门口的孟许,孟许露出一个苦涩无奈地笑。
谭丽娘抱着小婴儿逗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转头看向陶陶,她右手抱着孩子,空出左手来伸出食指在陶陶额头上点了点,“你个傻丫头,受苦不会回家说?!我将军府的女儿就这么被人磋磨!”
这句话既是数落陶陶,又是说给孟许听的,孟二太太是精明人,打谭丽娘和呦呦进来没一会儿,就退了出去,说留出空间来给她们母女说话。
“等回去我就送两个嬷嬷过来,出了月子就跟我回家!”谭丽娘说,言外之意竟然有要和离的意思。
孟许闻言噗通地就跪了下来,“娘!我错了!”
谭丽娘没有理他,陶陶在一旁着急起来,拽着谭丽娘的袖子,哀求道:“娘,不干夫君的事,夫君待我很好的。”
谭丽娘没出声,然后就听到外头一阵脚步声,孟老太爷苍老的声音响起来,“草民孟平远,携家人拜见县主娘娘!”
谭丽娘瞪了陶陶一眼,将孩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她身边,由呦呦扶着站起来走到门口,经过孟许的时候也瞪了他一眼,还踢了一脚,“傻站着做什么?看孩子去!”意思是不让他出去了。
呦呦扶着谭丽娘出了门,就看到院子里跪了十七八个人,为首的是一个头发胡子发白的老头,看着得有七十岁了,这位就是孟许的祖父,孟家的当家人孟老太爷孟平远。
孟老太爷身后跪着儿子儿媳孙子孙女一大串,谭丽娘和呦呦都发现了,孟太太也在其中,穿一身素白衣裙,头上还箍着抹额,低眉垂首地跪在孟大老爷身后。
母女两人对视一眼,谭丽娘向前迈了一步,微微弯腰做出一个搀扶的姿态,“老太爷快快请起,天寒地冻切莫着凉,”又对着其他人抬抬手,“大家都起来吧。”
孟老太爷带人谢了恩,站了起来。谭丽娘看来眼站在人群后头一直默不作声的孟太太,想了想还是开口说:“听说孟太太身体不舒服,还是回去养着吧,千万别累坏了,为了我儿的洗三在累坏了,那就还是陶陶的罪过了。”
孟老太爷刚来的时候就听说了早上的事,尤其听说亲家夫人是穿着县主礼服来的,就猜到大儿媳坏事了,人家这是给女儿撑腰来了。
谭丽娘说完这几句话就不再多说,转头请孟老太爷在外厅坐下然后寒暄起来,孟老太爷也就假装没听出谭丽娘的画外音,才说了几句话,就有外院管事来报说花将军带着两位公子来了,同来的还有萧公子。
孟老太爷这就要告辞去前院见花易岩,临走时同谭丽娘“商量”,“许儿他娘自打年轻时就有头疼的毛病,想来是昨天在产房外头等久了被风吹了,我看不如洗三就让老二媳妇主持吧。”
谭丽娘心里好笑,儿媳妇自打年轻就有头疼的毛病,您这老公公怎么知道的?
孟老太爷看栎阳县主没出声,也反应过来自己话里的毛病了,脸上一红,但这已经是他们能想到的最好的借口了,不然要怎么说?难道说老大媳妇不满意你闺女生了个丫头、儿子向着媳妇,所以故意使绊子?再给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
谭丽娘也不打算为难孟老太爷,不过,若是就这么算了,不知道以后孟太太还要出多少幺蛾子。这么想着,谭丽娘就扫了一眼下头的几个人,又想到刚进屋的时候正好听到二太太在慢声细语地吩咐丫头做事,又派人去厨房取鸽子汤,隐约听见一句“应该开个小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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