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倒是挺想去的,可是她是不是应该留下来伺候婆婆,带玉儿?
谭丽娘见状就伸手把她怀里的玉儿抱出来了,“你们去玩吧,不用你伺候,孩子有奶娘,不用担心。你们去玩去,我们娘俩要回屋歇着了。走咯,外婆带着回屋觉觉咯!”说完抱着孩子带着下人们回屋了。
剩下陶陶呦呦和苏晨相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站起身,“走吧,我们出去逛。”
六月间的天气还是挺炎热的,午后的太阳更加烤的慌,呦呦叫人备了一辆马车,姐妹姑嫂三人分别上了车,晃晃悠悠地往养殖场去。
从住的地方到养殖场要经过一大片农田,农田里种了粮食,呦呦只认得高高的红高粱,其余的是谷子还是麦子还是黍子,完全不认识。倒是苏晨,竟然能分辨出来,还问了小丫头几句关于收成的话。小丫头别看小,才七八岁的样子,倒是不怕生,回答问题时也脆生生的十分有条理。
农田的周围还散布着几栋房屋,有好有坏,想来是山庄里村民们的住所。
穿过这片农田,就到了半山腰,上山的路并不是土坡,还是人工修建一侧是石阶,一侧则是平整的石板路,方便行人和车马上下车。道路两侧都是树林,树荫投在石板路上,
马车走了两刻钟多,就到了养殖场。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座院落,院落两边是竖了篱笆隔起来的园子,园子里种了菜,中间夹出一条小路,小路刚好能并肩行三个人,路的尽头是一排七八间的房子。
呦呦三人慢慢往里走,得到消息的怀宇几人匆匆处理迎接,尤其是孟许,见陶陶挺着大肚子上山来了,露出十分不赞同的目光,不过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快步上前搀扶住陶陶的胳膊。
“你们怎么来了?”怀宇停下脚步,问:“娘呢?”
“娘带玉儿睡觉了,”陶陶率先回答,然后瞪了怀宇一眼,“怎么,你们能来,我们就不能来啊?”
陶陶是家里的老大,这几年也不知道是不是出嫁了被孟许宠的还是怎么样,脾气越来越大,有时候还挺不讲理。
不过,跟女人从来就不用讲理,顺着她说就行了。怀宇忙不迭地答应着“当然行,谁敢说不行”,一边觑陶陶像揣了两个西瓜似的大肚子,“要不,我让人给你做一个担架椅好了。”担忧的情绪表露无遗。
“不用,”陶陶断然拒绝,“我好着呢,走走走,你在前头领路,带我们好好转转。”
怀宇拗不过陶陶,孟许也管不了她,只好在前头带路。走着走着就分成了几组:陶陶和孟许走在一起是一组,怀宇和苏晨落后他们两步是一组,他们俩后面跟着的是呦呦和萧沐仁,两人窃窃私语完全不顾人。在他们俩身后,是抱着怀信的怀瑾,他们俩被前头这六个给挡住了道路,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
时间长了怀信就不敢了,被挡住了什么都看不到啊。而且怀瑾觉得为了怀信的健康发展,还是远离着六个卿卿我我的(准)夫妻们。于是就抱着怀信小跑着越过他们六个,跑去了前边。
养殖场其实和大部分农场差不多。大型牲畜和家养牲畜以及家禽是分开养殖的,马场明显占得地方比较大,虽然数量最少,成年马匹一共才九匹,马驹有四匹,但是这也在京城里也算是挺多了。然后就是牛棚,牛的数量就多了,除了山庄种田要用十四头黄牛,还有十来头小牛犊,另外还有成年奶牛四头、奶牛牛犊两头。
再然后就是猪啊羊啊以及鸡鸭鹅的圈棚了,这些没什么好看的,而且味道挺大,陶陶受不了,他们就离开了。
几个人就这么随便走走绕了一圈,天色就暗了下来,最后也没玩成什么,就坐着马车回山庄了。晚饭是在亭子里吃的,女人们坐在一座亭子里,男人们在另外一座亭子里,菜色依然是山庄里自产的,女人们喝的是带来的果子酒,男人们喝的却是山庄里用粮食酿的烧酒,劲儿大,却不容易上头。
天空圆月挂,地上人欢乐。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烦忧明日理。
作者有话要说: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烦忧明日理。
四个字儿:活在当下。
☆、第一二六章
第一二六章
因为高兴, 头一天晚上大家喝的都有些多, 尤其是几个男人们,花易岩还有怀宇和萧沐仁提前一天请了假, 明天不用去点卯,于是几个人凑在一起打算好好喝一顿,然后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吩咐了下人将男人们分别抬回各自房间后, 女人们也各自带了酒意散了去, 沉睡着一觉到了天明。
第二天清早,呦呦醒的挺早,睁开眼的时候陶陶已经醒了, 正披着一件衣服靠着一个大迎枕看书,一手握着书,另外一只手抚摸着隆起的腹部。
她们俩中间睡得是玉儿,小人儿依然熟睡着, 不知道做了什么样的美梦,竟然微笑起来,脸颊两侧露出两个黄豆大小的梨涡, 格外招人稀罕。
呦呦在被窝里伸了一个懒腰,然后轻轻掀开被子坐起来, 扯了一旁的衣服披上。
陶陶感觉到她的动静,抬起头看过去, 对着呦呦露出一个笑容,一如以前那样温和柔软。
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呦呦自己去了外间, 丫鬟们见呦呦出来,纷纷站起来,倒水的倒水,拿帕子的拿帕子,动作轻柔,没发出一点儿声响。
呦呦洗脸用的是白糖和大米水,这两种对皮肤真的很好,刷牙用的是掺了田七粉和细盐的牙粉,洗漱完后,脸上涂得是玉肌膏,这个东西以前在栎阳的时候是她们家用来修复有伤疤的皮肤的,现在居然用来做日常护肤,呦呦自己都觉得奢侈。
等她将自己整理好回了屋换了衣服,玉儿也醒了过来,醒来也不吵不闹,就躺在炕上睁着眼睛自己玩,一会儿看看这儿一会儿看看那儿,陶陶就坐在边上看着她,呦呦轻手轻脚地在陶陶身边坐下,悄声问她,“你说,她在看什么呢?”
陶陶摇头,“不知道,小孩子能看什么,就随便玩吧。”
“我觉得不是。”呦呦说,“小孩子其实懂挺多的,我很小的时候其实就懂很多了,你小时候不是吗?”
陶陶想了想,还真记不起来自己小时候是怎么样的了,于是就问呦呦,她小时候都懂些什么。
“懂的可多呢,比如其实我早就猜到陈士梅抛弃我们了,也知道来的那个是个公公。”呦呦同陶陶举例子,“还有,隔壁那个张婶你记得吧?”
陶陶点头,“当然记得。”
呦呦笑眯眯地点着头,“当时她来借钱的时候我不是噎过她一句嘛,她后来还银子的时候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陶陶点头,“我那时候也奇怪来着,张婶脸皮还挺厚。”
“为什么呀?还不是因为姑外祖母是县令夫人。”呦呦撇嘴,“人哪,就是这么现实。”
陶陶和呦呦说这话,不自觉地就忘了放低声音,本来一个人玩的玉儿被吸引了注意力,看了她们一会却发现她俩没有注意到自己,忍不住委屈地叫了两声,这才得到两人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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