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沐仁和呦呦对视一眼,呦呦笑着看他,“给不给买呀?”
“买,买!”萧沐仁最怕呦呦这么语调上扬地跟他说话,觉得全身都是酥麻的。
萧沐仁问小姑娘都有什么,她就把盖在篮子上面的一块白布揭开了,呦呦探头往里瞅,还真就她刚刚吆喝着的那六样:花生红枣大杏仁,核桃榛子甜蜜饯,哦,还有一盘瓜子。
呦呦想了想,要了花生核桃大杏仁,又要了一小碟蜜饯。都是她喜欢吃的,然后问萧沐仁要什么,萧沐仁摇头,他是不爱吃零食的,偶尔跟着呦呦才吃点点心什么的。
四喜站在呦呦身后想要帮她扒花生,却被呦呦拦了下来,指指另外桌子的另外一面,让她和小荣子也坐下,“不然一会儿开始了要挡着后面的人的。”还把零食盘子往中间推了推,“你俩也吃,别拘束,既然出来了就好好玩,不然下回就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
四喜是知道呦呦的脾气的,就应了是,让人把对面的椅子换成了条凳自己率先坐下了,小荣子看了一眼萧沐仁,等到他点头后说了谢也坐了下来。
呦呦在桌子上挑了一会儿,拿了一个核桃放在萧沐仁面前,自己又拿了一个杏仁吃起来。
萧沐仁看着面前桌子上的核桃还挺高兴,吃饭的时候呦呦说想多关心我这就关心起来了,请我吃核桃呢。如此想着就从桌上拿起核桃来,用大拇指和食指用力一捏,核桃就从中间裂开了,然后在手心轻轻一扣,两瓣核桃仁就掉落手心。
萧沐仁故意耍了个帅,单手轻轻往上一抛,然后一仰头一张嘴,核桃仁稳稳地掉落到他的嘴里。
呦呦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萧沐仁得意地一笑,“怎么样,帅吧?”
呦呦呆了一会儿,缓慢地点头,帅是帅,呆也是很呆了,明明是让你掰开给我吃的,怎么进了你的嘴了?
小荣子在一旁都要捂脸了,公子啊公子,怎么关键时刻突然呆了起来?
好在萧沐仁也还没有呆到无可救药,自己吃了一个后又拿了一个捏开放到呦呦面前,“给你吃。”
呦呦从他手心里拿过核桃,放进嘴里吃,心想:算了,谁让他叫了那么个名字呢?虽然对自己偶尔会不解风情,但是对别人是从来都不解风情,这就够了。
萧沐仁见满桌的零食却没有喝的,就问呦呦想喝什么。
呦呦想起来自己进门时看到角落的柜台里挂在墙上挂着的茶水牌,有龙井毛峰还有大红袍老君眉,好像还看到了酸梅汤,想想这一桌的零食都是火气大的,就说要一份酸梅汤。
小荣子领命去取了酸梅汤,回来后先往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一些,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竹筒,从竹筒里倒出一根银针来,先用银针在杯子里探了一下,然后他自己喝了一口,觉得没有问题了才给呦呦和萧沐仁倒。
呦呦看着小荣子着一系列的动作,有些无语,幸亏他们坐的偏,没那么引人注目不至于招来别人的侧目。
“这又是怎么了?怎么在外头开始验起毒来了?”呦呦小声问萧沐仁。
萧沐仁也很无语,“今早,皇兄的人参汤里被验出毒来了。”
“啊?!”呦呦吓了一跳,“怎么会啊?”宫里的饮食不都是验过很多次的,怎么会出这种事?
“谁知道呢,不过下毒的小太监已经被抓住了,皇兄正在审,说让我先小心着点。”萧沐仁苦笑,“你说这事跟我又什么关系啊,人家要害也是害姑父嘛,跟我有什么关系。”
呦呦也是无语,皇上这是生怕别人不关注萧沐仁吗?不过她也不能说什么,只好宽慰他,“皇上也是为你好。”
说话间一声锣响,大家的注意力就被舞台上吸引了,舞台上站了四个人,其中一个人空着手,另外三个人手里拿着乐器,她只认得月琴和二胡,还有一个似乎是什么鼓,和用架子架着的那个书鼓不同,这个是带手柄的。
四个人对着台下鞠了一躬后也没说什么,空着手的那个站在书鼓后面,其余三个坐在一旁的小凳上。站着的那个右手执一根鼓箭在鼓上敲了一下,左手抬到与肩高摆出一个架势。
呦呦这才开到,这个人也并不是空手的,他的手里拿着两片不知道是什么做成的板,夹在两只手指中间,这手指这么轻轻一动,敲出来一声清脆悦耳的的响声。
呦呦其实并不懂曲艺音乐,她对曲艺音乐的接触最多就是前世有空时去个KTV,这一世嘛,就是出去赴宴的时候看过几出寓意吉祥的戏曲。呦呦听了一会儿,听出来台上讲的是类似于白蛇传这样的一个故事,就是一个神仙下凡动了凡心,和凡人生儿育女,等天庭知道了以后就来棒打鸳鸯。
故事虽然俗套,但是台上人的声音清亮脆如黄鹂悠扬婉转,呦呦听得也挺入迷,手搭在椅子扶手上,手指还跟随着台上的演奏敲击着,一会儿摸一颗大杏仁吃,过一会儿再扒一颗花生,吃得嘴干了就端起酸梅汤喝一口,台上唱到高潮的时候,也会跟着其他人一起拍手鼓掌,十分地悠然惬意。
萧沐仁其实对这些娱乐活动没什么兴趣,他更愿意在书房里推沙盘看兵书或者在院子里练一套剑法,不过现在的他却觉得,陪着呦呦看这么一场唱曲也是挺好的,那种感觉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心满意足。
这么想着捏核桃就捏的更起劲了,捏完了把核桃仁都装在小盘里放到呦呦手边,然后再把那盘花生端过来接着扒花生,四喜要接手的时候还不同意。
呦呦看的起劲,抬手想再摸一颗花生吃,摸了半天只摸到了核桃仁,只好转头看一眼,然后就看到萧沐仁正在同花生较劲,再看看他面前桌面上已经堆了一堆的核桃仁,心里就想像了水,胀胀的满满的。
呦呦不知道,这种感觉叫做“感动”。
“行了,别扒了,够吃了。”呦呦抓住萧沐仁的手阻止他,“一会儿扒得手都疼了。”
“没事儿,”萧沐仁冲她笑了一下,“我皮厚。你接着看,想吃什么再跟我说,咱们再买。”一副不差钱的样子。
我是心疼你呀。呦呦心说。可是到底没有说出来,她看了一眼萧沐仁,他正对着自己笑,手底下的动作没有停,一颗颗的包着红衣的花生米从花生壳里跳出来,落在他的手心里。
“那,你扒完这盘别扒了,万一吃不了不是浪费。”呦呦只能这么说。
萧沐仁“嗯嗯”地答应着,“你接着看,接着看,不用管我。”
呦呦就转头继续听曲,一出白蛇传正唱到许仙偏白娘子饮了雄黄酒,白娘子现了真身却将许仙吓到,白娘子真到真相后言辞激烈地指责着许仙,言语中的怨懑指责哀怨,毫无保留地被凄婉地唱腔表达出来。
萧沐仁手里扒着花生的时候眼睛和耳朵也没闲着,听到这里不由得说了一句“人妖殊途,不是一个世界的总是不行”。
呦呦听了,突然若有所思。
当然最后的结局还是大团圆了,舞台上的先生右手着鼓箭往鼓面上一敲,“咚”地一声,伴着拉长了音的“美—满—团—圆—”,结束了这场表演,连同伴奏一起鞠躬,从舞台的另外一侧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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