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站起来对萧沐仁拱手行礼,“萧大哥。”
萧沐仁连忙摆手,“不不不,应该叫姐夫了。”再叫“萧大哥”就不对了。
“叫姐夫?也不是不行。”怀瑾突然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那,改口费总有吧?”
萧沐仁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立刻点头,“有!有!”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包来往前一递,然后等到怀瑾伸手来拿的时候又往回收了一下,“改口。”
怀瑾十分地从善如流,“姐夫!”说完立刻从萧沐仁手里抢过红包坐回位子上打开看一眼,里面是几张银票,最上头的那张是一百两的,乐得他十分开心,“谢谢姐夫!”
萧沐仁笑笑,拿他没有办法,掏出另外一个红包,走到怀宇面前,“怀宇,你要不要也改口?”
他跟怀宇几个兄弟亲近惯了,没大没小也是正常。
怀宇却是摇头,“难道不是你应该改口?”
“我改口什么?”萧沐仁奇怪。
“你,不能再直呼我的名字了,应该和呦呦一样,要把我叫大哥了。”怀宇端坐着,手捧着茶杯,好整以暇地等着萧沐仁管他叫“大哥”。
萧沐仁点头,是这个理,既然娶了呦呦,管怀宇叫“大哥”也是对的,不过,“那你有改口红包吗?”
怀宇坐在椅子上,抬起眼以一种“你在开玩笑”的表情和目光从上到下地打量了一遍,“我们家把我宝贝妹子嫁给了你,你居然反过来给我要红包?”
“什么谁跟谁要红包啊?”此时得了消息的呦呦从后院赶了过来,一进门就听到他们再说什么红包红包的,“红包有没有我的份儿?”
“你啊,都出嫁了,还一副小财迷的样子!”怀宇见到呦呦进来,立刻把手里的杯子放回桌上,站起来走到呦呦身边,从头到脚地仔细地打量了一次,觉得气色还是不错,就是好像没睡好,刚进门就打了个呵欠。
怀宇从头到脚地仔细打量过,怀宇这才放心地点点头,“收拾好了没有?收拾好了就走吧,娘他们在家等着呢。”
怀宇没有说的是,自从呦呦出嫁后,谭丽娘就有些魂不守舍,经常做着做着事,就开口喊一句“呦呦”,喊完了半天没等到回答,这才想起来呦呦已经嫁人了,就自己露出一个苦笑,然后才继续做事。有时候定晚膳菜单的时候还会定几个呦呦喜欢吃的菜,等人齐了才发现,哦,她出嫁了。
这一整天魂不守舍精神恍惚的,苏晨看在眼里,都跟怀宇说了,她还跟怀宇建议着,让呦呦三朝回门的时候多住些天,“反正萧家也没有什么正经的长辈了,而且他们下个月就要离京了,在娘家多住些日子有什么的?”
怀宇当时怎么说的?他什么都没说,抱着苏晨好一顿亲,要不是炕上摇篮里的那个宝宝突然哭了起来,他一定会有一个非常不错的夜晚。
回到将军府,才进了二门,呦呦就忍不住提起裙角小跑了起来,一进正厅就立刻跪了下来,“爹!娘!”接着泪水就流了下来,啪嗒啪嗒地掉在地上。
“快起来快起来!”花易岩几乎立刻想要上前去将呦呦拉起来,是身边的怀宇拦了下来。
等到萧沐仁同呦呦一起跪拜了父母站起身后,谭丽娘就一把将人拉倒自己面前,握着呦呦的手上下打量着,穿着水红色的衣裙,梳了一个海棠髻,鬓边是一朵山茶花,脸颊红润有光泽,气色看着还不错,整个人透着一股少妇的慵懒,这样看的话,眼睑下的一点点黑眼圈也就不算什么了。
“你们爷们说话,我们娘儿几个进屋说话去。”谭丽娘对花易岩说,然后拉着呦呦的手带着苏晨和陶陶往内室去了。等到几个女人的身影消失在正厅后门,花易岩也站了起来,同怀宇对视一眼,然后一齐看向萧沐仁,“走吧,咱们去前院聊。”
萧沐仁:有一种心慌慌的感觉,夫人你快来救我!
呦呦被谭丽娘拉着进了宴息室,才在她身边坐下,谭丽娘就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阿毓对你好不好?欺负你了没有?吃的习惯不习惯,下人有没有为难你?”一连串儿的,问了好几个问题。
陶陶和苏晨也在一旁目光灼灼地盯着呦呦,仿佛只要她说一个不好,两个人立刻就能出去揍一顿萧沐仁。
呦呦被他们的架势搞得无语,不过还是认真地回答问题,“阿毓对我很好,算是百依百顺。成亲第二天不用拜长辈,一直睡到了中午才叫我起床。他哪里敢欺负我,不是一直都是我欺负他?厨子是宫里下来的厨子,手艺好着呢。下人们只见到了几个在正院服侍的,全家的下人还没见呢。”
谭丽娘见她说的一切都好,又想到阿毓和呦呦平时的相处,觉得不会有假,这才放下心来。等听到她说成亲第二天一直睡到中午,就嗔她不应该那么晚,就算家里没有长辈也应该早些起。
“又不是我不想起,他说时间还早啊,而且人家累嘛!”呦呦拽着谭丽娘的袖子跟她撒娇。
在场的都是已婚女性,都明白她说的“累”是什么意思,各自心照不宣地笑起来。谭丽娘甚至还问了她舒服不舒服有什么感觉这样的话,呦呦就算脸皮再厚也架不住她说的这么直白,红着脸扭着身子不要听。
最后还是陶陶把她拽回来的,“你听话,娘是为你好,你们马上就走了……”
“什么马上,还有一个月呢。”呦呦嘟囔道。
“一个月很长吗?!”谭丽娘突然提高了音量,声音也哽咽起来,“你个小没良心的,我养了你这么大!你嫁了人要跟着去外放我不拦你,你连半年都不想在家待吗?成亲满一个月就要走,外头就那么好玩?就那么不待见你娘?!”
这话说的可谓是十分诛心了,呦呦沉默着,等谭丽娘骂完发泄完,这才凑上去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娘。”
谭丽娘往后躲了一下,故意不搭理她。呦呦被躲开了也不气馁,接着往上凑,“娘。”
谭丽娘再躲,呦呦再靠,再躲,再靠,一直到谭丽娘退了炕里的窗台根底下,退无可退了,就由着呦呦靠着了。
苏晨睁大了眼吃惊地看着,她嫁到将军府来差不多一年了,呦呦在她面前一直都是稳重大方的形象,偶尔笑闹一番也没什么,这副没脸没皮的样子,她还是头一回见。
陶陶倒是见习惯了,毕竟比这更过分的呦呦也不是没干过的。
“娘,”呦呦挽着谭丽娘的胳膊捧着她的手,拉长了音调,“您不要伤心也别生气,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您放心,不管到哪儿,只要有官驿我就写信给您,等到了嘉峪关,两个月,不,一个月写一封信回来。娘,我知道您心疼我,可我也不能一直在您裤腰上拴着啊。”
“呸!谁要从裤腰上拴着你。”谭丽娘让她最后一句话给说的乐了,“我还怕你拽掉我的裤子呢。”说完之后又轻轻叹口气,“我是心疼你,小小年纪才嫁人就要跟着夫君去千里之外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啥啥都得自己从头来,得多辛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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