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团锦簇_伐开心要吃糖【完结】(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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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呦呦开始住娘家那天开始,他就已经没有吃到了,早就饿坏了。明天,明天终于有的吃了。萧沐仁默默地在心底盘算着,要吃几次才好呢?既要自己吃饱吃好,也不能累着呦呦。

  因为呦呦明天就要回去,所以谭丽娘让萧沐仁晚上留下来吃饭,等到大家都落了座,没等开动,怀瑾听说了呦呦明天就要回萧府安排出行和西去的事,也宣布了一个消息——他要跟呦呦他们一起出行,一路跟着游玩到西北再回来。

  这下子除了还不是很明白的怀信和尚在襁褓里的宝宝,所有人都吃惊了,包括怀宇和花易岩。

  过了一会儿,呦呦才反应过来,“你去嘉峪关做什么?你明年,你明年该春试了吧?不考试了吗?错过这一次,可要等三年啊!”呦呦倒不是怕他做电灯泡,就是单纯地怕耽误怀瑾考试。

  呦呦话音才落,谭丽娘的筷子就“啪”地一声拍在了桌面上,“出什么行出行,给我老实在家准备考试!”

  怀瑾是除了怀信以外家里最小的一个了,因为从小懂事听话,跟着呦呦和怀宇的时候也多,所以谭丽娘没怎么管过他,也不知道怀瑾什么时候变成了现在的样子,竟然也喜欢往外跑,连春试都不打算参加了。

  怀宇却并不惧怕谭丽娘的话,他梗着脖子振振有词地道:“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好男儿志在四方,不应该被束缚在一个地方!”

  完!呦呦闭了闭眼,怀瑾要是只说前面的话倒是还没所谓,最后一句话明显要惹怒谭丽娘的。呦呦心想:这个孩子,怎么越来越耿直了,话就不能婉转点说吗?

  果然,谭丽娘听了他后面那句话,立刻从不高兴转为发怒,“什么叫‘被束缚在一个地方’,你这是嫌我束缚着你了是吧?觉得被我压制了是不是?是不是?!”最后一句话 突然提高音量,吓得被抱在奶娘怀里的宝宝一激灵,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宝宝一哭,苏晨就着急了,可是谭丽娘此时正在气头上,她又不敢随便动,只好不断地给奶娘使眼色让她赶紧把孩子哄好。

  谭丽娘吼完就后悔了,别的还好,把孩子吓着了可怎么办,她停了一会儿,平息了一下怒火,然后才尽量平静地同苏晨说让她先去哄孩子,“可别哭坏了嗓子。”

  她这一开口,花易岩也把筷子放下了,冲怀瑾抬抬下巴,“你跟我来。”然后又对谭丽娘安抚道:“我去跟他好好说说,你也别生气了,气大伤肝,身子是自己的,要爱惜,吃得下就吃一点,吃不下就算了,一会儿让小厨房做碗面吃。”

  到底是花易岩,十分明白谭丽娘,几句话就将人安抚好了。谭丽娘不那么生气了,对着花易岩点头,示意他她自己知道了,让他放心,想了想又叮嘱了一句花易岩,让他也不要太生气,“跟那么个东西生气,不值当的。”

  这个“东西”当然是指怀瑾了,怀瑾也明白是在说自己,低声反驳了一句“我不是东西”。

  呦呦几个人在一旁先是吃了一碗狗粮,然后又听到谭丽娘干脆不顾教养,把自己儿子叫做了“东西”,等到再听见怀瑾说自己“不是东西”的时候,都是无奈加哭笑不得。

  呦呦心想:这就是更年期遇到青春期,都是情绪不定心情烦躁容易发怒的年纪,一旦一方引爆,另外一方也就爆发了。于是她左右看了看,果断地逃离了餐桌,“我去看看爹别揍人。”然后冲萧沐仁使眼色,让他和怀宇一起开解开解谭丽娘。

  相对于谭丽娘,呦呦觉得还是怀瑾比较容易沟通。倒不是说谭丽娘不讲理,而是作为母亲,总是容易不自觉地拿出长辈的姿态,尤其是面对自己亲生的孩子时,如果让呦呦来劝,恐怕不止劝不好,还会起反作用,觉得所有人都帮着怀瑾。相反,如果劝说的人当中有一个外人,当然也不是说萧沐仁就是外人,只是关系总司隔着一层,谭丽娘不好轻易发怒,往往比较容易被劝服。

  至于怀瑾,这根本就不是沟通不沟通的问题,能沟通能听话当然最好,如果不能沟通不能听话,那最好办了,直接武力辈分镇压。

  花易岩也没带怀瑾去前院,而是直接进了内书房,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开诚布公地问他为什么要跟着一起出行。

  面对花易岩,怀瑾也不知道是怕还是怎么样,总之没有刚才那么冲动了,情绪也平和下来了,于是说出了他自己的想法,“多走走看一看涨涨见识这是一方面,另外我不想那么早入仕。”

  “为什么?男子汉成家立业,这不是应该的吗?”花易岩没想到怀瑾竟然有这种想法,很是不能理解。

  “咱们家三个男人,怀信还小,不算他,已经有两个在朝为官的了,娘是县主,嫂子是将军,实在太招人眼了,我觉得还是低调点,我先等两年再说。”怀瑾心情平静下来,心平气和地同花易岩解释。

  “也没人说春试完立刻就让你入仕啊。”呦呦从门口走了进来,坐在怀瑾的对面,说到。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怀瑾笑起来,“我之前的精力没有全放在科举上,画画、诗作、弹琴、棋艺都学了不少,要是明年就春试,火候总是差一些,成绩恐怕不会很好,二甲还好,若是三甲,岂不是丢人?”

  一甲赐进士及第,二甲赐进士出身,三甲赐同进士出身,自古就有“给如夫人洗脚,赐同进士出身”的戏语。“如夫人”就是妾室,将同进士和小妾相比,可见身份尴尬。

  呦呦沉思着,要说怀瑾说的有道理没有,有道理,毕竟他自己的课业如何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可是这并不能说服呦呦,让她同意怀瑾跟着一起走。

  怀瑾当然也知道不能就这么轻易地说服了呦呦,于是他眼珠子转了转,转头看向花易岩,“爹,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吧?”说完眼睛还往呦呦这面瞅了一眼,假意问到,“姐,我说了啊?”

  花易岩也看向呦呦,眼里一副茫然。呦呦直觉不太好。

  怀瑾没有多留什么空隙,直接说了出来,“我哥之前有外放的打算,这两年不知道为什么又不提了,但是您也该知道,我哥想做的事,哪有做不成的,他早晚要外放的,等他外放了我再入仕,这样比较不惹人眼红,皇上也不会太往心里去。”

  花易岩没做声,打量了怀瑾一眼,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的话,总觉得这小子没说实话,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怀瑾也知道光说这些花易岩是不会信的,干脆把最能打动他的但是最不实际的理由搬出来,“您就不担心姐姐刚嫁人会被欺负?嘉峪关人生地不熟的,总得有个咱们家里的人跟着去亲眼看一看吧,顺便这一路好好考察考察我姐夫,他要是对我姐不好,不等到嘉峪关我就把我姐带回来。”

  呦呦翻个白眼,然后瞪向怀瑾,找理由就找理由,不要拿我做挡箭牌!

  要说怀瑾拿呦呦做挡箭牌,也的确是有这个意思,但也不全是,他是说真心话的。他打算跟着萧沐仁和呦呦一起走固然又出游搭伴的意思,要考察萧沐仁也是事实,到了西北,呦呦人生地不熟,萧沐仁一到恐怕就要忙于兵事,有个自家人陪着些日子,也算是有个慰藉,当呦呦慢慢熟悉了嘉峪关的生活,他再回京来,顺便把嘉峪关的事跟谭丽娘和花易岩汇报一下,也好让他们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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