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什么好呢?”呦呦根本不理萧沐仁,就一个人抱着茶杯暗自嘀咕,只有沙棘酒和沙棘酱的话,会不会太寒碜,而且不够独一无二?
独一无二、独一无二……
呦呦在这儿念叨着“独一无二”,萧沐仁在一旁绕有兴趣地听着,虽然不知道她想要独一无二的什么,但是呦呦这样漫不经心却又带些小固执的样子,还挺迷人的。
“有啦!”呦呦想了半天,终于想起了什么是独一无二,正要同萧沐仁分享自己的创意,就看到他一只手握着一个茶杯,另外一只手肘支在桌面上,手心捧着脸歪着头,眼睛正盯着看,眼里的笑意不容错认。
“怎么了?”呦呦不禁好奇,“这么看着我做什么?”然后伸手摸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就是觉得我夫人越来越好看了。”萧沐仁说了一句记,接着盯着呦呦看,不止越来越好看了,也越来越有韵味了呢。
呦呦被萧沐仁看的脸红红的,伸手捂住他的眼睛,“不要再看了。”
萧沐仁偏偏头躲开呦呦的手,点着头,眼睛却还是盯着呦呦。
“我叫你不要再看了呀,”呦呦嗔道,“人家有事情跟你说呢!”
“好好,你说,我听着呢。”萧沐仁点着头,终于收起了调笑变成正经的颜色,“听话用耳朵又不用眼睛。”
呦呦不打算接他的话茬,若是接了,一人一句一人一句这么说下去,没时候能说到正经事,他们俩在一起的时候最擅长说闲话的,你一句我一句斗嘴,看着像是吵架,其实都是情趣。
“我是想啊,沙棘酒和沙棘酱还是有些不够贵重,至少不够独一无二,总是要给宫里太皇太后和皇上送些不一样的才行。”呦呦给萧沐仁解释着,“毕竟是……”后半句话呦呦没有说完,但是意思两个人都懂。
萧沐仁于是也点头,“是应该这样,那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嗯。”呦呦用力点头,“还记得我生辰的时候怀瑾送的那副沙画吗?”
“当然记得,”萧沐仁也点头,“很是别出心裁。”然后像是明白了什么,“你想做两幅这样的沙画?”
“对,”呦呦点头,“你想一想,沙子是嘉峪关特有的,我们选一些细且白的沙子,做两幅沙画送给皇上和太皇太后,既是表达我们的心意,也是将嘉峪关的土地送进宫里,让皇上感受到他的江山之大,算不算是大鸿朝的第一人?”呦呦说着,语气中就露出了些只有在萧沐仁面前才会有的小得意。
萧沐仁也不得不承认,呦呦这个主意简直棒极了,“那你打算用什么图案?”总不能让怀瑾再画两张画像出来吧,且不说不在跟前肖像不好画,就是时间也太久了。
“不做画像,太普通了。要寓意好,又不能太难。”呦呦摇头,眼睛里散发着明亮的光,“太皇太后年纪大了,自然用‘寿’字,皇上那里,你觉得用什么好?”呦呦征求萧沐仁的意见,“画一幅江山图?”说完又自己否定了,“不不不,江山图太大了,刚还说要简单点。”
“江山图倒也不错。”萧沐仁想了想,“画个简易版的吧。”说着就从炕桌角落上摞着的一叠纸上拿了一张过来,有取了毛笔润了墨,在上头画了几笔,“江山图!怎么样简单吧?”
呦呦把纸拿过来看了一眼,立即目瞪口呆。他画的江山图总共就四笔,一笔画了一条连绵起伏地大波浪线代表着山川,三笔画了三条弯弯勾勾的稍短波浪线,代表地江河。是这么个“江山图”!
呦呦被萧沐仁给气笑了,抖了抖画纸,手下收紧将画纸团成团扔到了萧沐仁怀里去,萧沐仁嘿嘿笑着伸手接住了,将团成纸团的画纸展开自我欣赏了一番,“画的还是很不错的嘛,多么清晰明了啊让人一看就明白,这是‘江山’。”
呦呦对他的自我欣赏能力不敢苟同,不过他这幅画倒是给了她一个启发,“既然太皇太后用了一个‘寿’字,那不如给皇上写个‘江山如画’?”
萧沐仁觉得怎么样都好,只要是呦呦说的就好,当然不会反对,当下就同意下来,“好,这个好,简单方便,寓意也好,想法别致。”
既然确定了内容,那接下来就要写字了。两个人商量了一下,萧沐仁写“江山如画”四个字,用楷书,皇帝嘛,要做全天下人的楷模,所以用端端正正的楷书。呦呦写给太皇太后的“寿”字,用草书,太皇太后已过古稀之年,应该越活越自在越随性,所以用比较舒放的草书。
这么定下来之后,两个人就直接去了呦呦的内书房。其实自从呦呦有了身孕,她的内书房就没怎么去过了,看书写字的时候就在正厅榻上的小桌子或者在内室的炕桌上,反正桌子够大,看个书写字写书信什么的足够了。
不过现在要写给太皇太后和皇上的字,炕上的小桌子地方就有点小,施展不开了。到了内书房,虽然才半个多月不怎么进来,房间倒是依然整齐干净,只是平时没有人往来,难免有些冷清之感,连空气都比内室和正厅要新鲜些。
“会不会冷?”萧沐仁也感觉到了清冷之感,问呦呦要不要加一件衣服。呦呦并不觉得冷,甚至感觉这样的空气正合她的心意。
雪白如玉的宣纸平铺在大案上,萧沐仁捏着墨条研磨,呦呦提起笔来蘸饱了墨,对着宣纸看了一会儿又放了下来,“不行不行,我得先练练,这草书从来没写过啊,心里没有底呢,阿毓你去给我找个范例来吧,字帖在后面书架第二排第三个格。”呦呦指挥着萧沐仁,自己放下手中的毛笔将大案上的宣纸收起来,然后扑了一张草纸。
这时候萧沐仁也从她身后的书架上找了一本字帖过来,“家里草书的字帖不多啊。”萧沐仁捧着字帖翻翻翻,翻了老半天才找到一个“寿”字,然后平铺在大案的边缘,用镇纸压好。
呦呦端详了一会儿那个字,先在半空中比划了几遍,觉得差不多了才提起毛笔开始下笔,第一个当然不够好,甚至有些丑,呦呦皱眉看了一会儿,又写了第二个,这一次比刚才好多了,但还是不行。她盯着字帖上字,仔仔细细地计算着笔画的起承转合,和每一笔的之间的距离。
如此往复,写了十多个才觉得有点感觉了,顾不得手腕已经开始酸了,一气儿又写了十几个。后面的越写越好,挑了一落笔的角度距离都是最好的,又照着在宣纸上重新写了三四个,最后挑选了一个定下来。
轮到萧沐仁的时候就痛快多了,毕竟楷书平时用的多,不用特意去练。他也是像呦呦一样写了五六张,最后挑了一张最好的定下来。
将字晾干了墨迹,萧沐仁让人去叫了小荣子进来,叫他找人去找两块上好的绸绫布,说到这儿看了一眼呦呦,询问到道:“用什么颜色好?按说给皇家的东西,自然应该用明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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