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先生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强留您了,等到启程的日期定下来,我会派人告诉您的。”呦呦顺水推舟,然后又假装好奇地问约翰先生,“您说您想多走些地方,就是直接去京城吗?大鸿朝还有很多好玩好看的风景景致,不去别的地方看一看游历一下吗?”
这句话还真问住了约翰先生,呦呦见此,不得不说得明白一些,“您要知道,嘉峪关这个地方,其实是大鸿朝比较偏僻贫穷的地方之一,而大鸿朝国土广阔人口众多,更多的人生活在两广江淮关中这些土地肥沃生活优渥之地,到那些地方走一走看一看,然后再到京城里去,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如此才算得上是游历,即便进了皇宫见到皇上,您也有话说不是?我们的皇上,最喜欢听民间里的故事。”
约翰先生听着,默默记下来,原来大鸿朝的皇帝陛下是个喜欢听故事的人。
几千里之外的皇宫里,皇上打了一个喷嚏,揉揉鼻子,继续批奏折,一旁的大太监见了,赶忙叫人去请太医来,生怕皇上得了风寒。
呦呦这句话,算得上是歪打正着。约翰先生来到大鸿朝为的就是能够进入皇宫,得到皇上的召见和赏识,留在皇帝身边,这样才算名利双收了。
呦呦见约翰先生心动了,就不再多说,“不如约翰先生考虑一下,想好了的话,可以让夫君为您写几封引荐信,如此就更加方便了。”
约翰先生踌躇了一会儿,问呦呦,“可以请怀瑾一路陪我吗?”
“这个恐怕不行。”呦呦笑着毫不留情地拒绝了约翰先生的要求,“怀瑾跟着我们出来一年多了,家人十分想念他。而且,他此次回京是为了明年春闱考试做准备的。”说着呦呦又给约翰解释了一下什么是春闱考试以及春闱考试的重要性有多大,“不过,您院子里的仆人您可以带走,都是伺候久了的,想必您使唤起来也很应手。”
约翰先生似乎一时半刻也拿不定主意,呦呦也不催,请他回去考虑一下,考虑好了告诉她,她会请萧沐仁来为约翰先生安排,然后就端了茶送了客。
等到晚上萧沐仁回来,一听就明白了呦呦为什么要撺掇约翰先生去“行万里路”,“你还真是操心,就是路上这么点时间也不肯让怀瑾跟他多待?”
“哪里是一点儿时间,起码要一个月呢?”呦呦歪在萧沐仁的怀里闭目养神,萧沐仁则给她按着太阳穴放松神经,“怀瑾最近受了约翰先生不少影响,我有点担心。前天怀瑾问我,为什么大鸿朝不能像大不列颠一样,百姓自己推选君主。你说我能不担心吗?”
大鸿不是大清,还没有腐败到要改革帝制的地步,就算是那样,呦呦也不希望怀瑾参与其中,自古以来变革都要流血,也许结果是好的,可是她不想让怀瑾去尝试。
说呦呦不思进取也好固步自封也好,没有一个人愿意让自己的至亲之人去冒这种风险。呦呦也很敬佩那些支持赞同鼓励自己孩子亲人变法改革打破旧规矩的女子,可是呦呦也很清楚地知道,她自己做不到。为自己、为谭丽娘、为家人,她都不敢让怀瑾去尝试。
更何况,怀瑾只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世界观和人生观还没有真正形成,这个时候走上偏路怎么办?
萧沐仁知道呦呦的心思,安抚她,“你放心,我回去同怀瑾说一说,你也写信给怀宇,让怀宇注意一下吧。”
呦呦闭着眼点头,觉得头更疼了,只好让萧沐仁按得更用力些。
作者有话要说: 好想断更啊。最近怎么没人留言了呢
☆、第一七零章
第一七零章
三天后是四月二十五, 呦呦和萧沐仁成亲一周年的日子, 不过这个时代似乎并不讲究结婚纪念日,可是实在是确定婚姻关系的日子太多了, 又是小定又是大定的,成亲不过是所有步骤中最隆重的一个罢了。
所以呦呦从打内心里也没有对萧沐仁会送礼物这间抱有希望,只当做是平常的一天过的。所以, 当早上起床她摸到枕头底下的一个木盒子时, 不能说不惊喜。呦呦坐起来把被子披到肩上,一手攥着木盒子一手捂着心口,能感受到手心底下那颗心脏正怦怦地跳个不停。
盒子是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松木盒, 四四方方的,隐隐散发着松香。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羊脂玉的玉牌,上头正面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憨态可掬地小猪。
呦呦是丁亥年出生的, 属相是猪。
呦呦拿起玉牌仔细端详翻看着,这才发现玉牌后面还刻了一个丁字,正应了丁亥年的意思。还挺有心的, 呦呦心想,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嘴角翘起来了。
这块玉牌入手温润坚密, 看起来莹透纯净洁白无暇,握在手心里如同凝脂。
“夫人还没起吗?”萧沐仁在已经在院子里练了一套拳了, 一边擦汗一边往里走,同时问在门口守着的麦子。
麦子摇摇头,表示没有听到叫伺候。
呦呦在内室听到声音, 立刻重新躺下来钻进了被子,还不忘把手里的盒子塞回枕头底下,顺便拽了下被子把肩头包好。
萧沐仁轻手轻脚地进了内室,看到呦呦还没醒,正面朝里睡着,隐隐地松了一口气,等走到床铺边上看了一眼,嗯,睡得很安静,只是为什么自己的枕头不在原位了?
萧沐仁伸手往枕头底下摸了摸,盒子还在,难道是没有醒过?摸出盒子来打开一看,盒子是空的,里头的玉牌不见了。
呦呦也是在人进了屋以后才想起来,光把盒子放回去了,忘了手里还攥着玉牌,这下子尴尬了。这装睡,还能不能装得下去了?
看到盒子空掉了,萧沐仁当然就明白过来。不过他没有戳穿她,反而自言自语起来,“咦,家里是进了老鼠了吗?居然还上了床?这老鼠是只老鼠精吧,居然把盒子打开把我的玉牌偷走了,被我抓住了,一定要给她好看!哼!”
呦呦躺在床上听他在自己身后念叨,心想:你才是老鼠呢。然后接着发愁,我是现在醒过来呢,还是接着睡呢?
“只是可惜了我那块玉牌,好几百银子呢,真是可惜,算了,谁捡着算谁的吧。”萧沐仁假装地叹气说了一句。
话音才落,就听到呦呦嘿嘿笑起来,萧沐仁装作吃惊,“咦?你醒啦?我以为你还睡着呢。”
呦呦翻过身来,把手臂伸出被子,握着玉牌的手在萧沐仁眼前一晃而过,嘴角带笑,“我捡着了,算我的吗?”说完又嘿嘿地笑。
“原来是被你捡着了啊。”萧沐仁也乐得跟呦呦唱戏,做出“万幸万幸”的样子,“那就好了,几百两银子呢,丢不了就好。”
呦呦知道他是的故意的,心底虽然在翻白眼,面上还是十分合作,“嗯嗯,那我捡着了就算我的了?”眼里是狡黠地目光。
萧沐仁点头,“那当然。本来就……”说了三个字就立刻停下来,一高兴不小心说秃噜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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