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见呦呦是真的不在意,这才跟着她出门,两个人又去看了一眼睡着的谭丽娘,然后才回到呦呦的起居室。姐妹两个年轻,虽然怀着身孕,可是精力好,尤其陶陶,不用操心家里的一摊子事情,轻松自在了一上午,心情颇好。
呦呦更是,平时家里若是没有大事,依然是小荣子和容妈妈管着,容妈妈也在一点点熟悉京城的事务,小荣子虽然离开京城五年多,但是到底有他自己的门道和圈子,所以很多事情都处理非常得呦呦的心,她更加不用操心了。
姐妹俩都不累,也不想睡,就歪在榻上喝着蜂蜜水吃着水果聊天,说着各自这五年的近况。呦呦的近况很简单,她在嘉峪关官场的夫人中是品阶最高的,除了要尊重一下年迈的倪老夫人,其余人谁不来奉承她。
倒是陶陶,呦呦十分关心她的情况,因为她知道孟家虽然孟许靠谱,但是孟许他娘却是不靠谱的,他爹更是个撒手不管事的,自从孟许的祖父去世,家里的事实在是有些混乱。
因为是自己的妹妹,陶陶之前心里或许还有些距离,但是刚刚看了呦呦对待孩子们的态度,她知道妹妹还是妹妹,而且呦呦又是个聪明主意多的,因此就把自己的烦心事说了出来。
“我婆婆忒溺爱琰儿了,且不说怀宇家宝宝,就是你家和和都愿意自己吃饭不要人喂,还吃的挺好,我们家那个,这么大了还得奶娘喂,还挑食,我曾经管过一阵,结果他不乐意了就要往婆婆那里跑,都不肯回来。”陶陶也是十分发愁,“又不能将两个人隔离开,到底一家住着。”
呦呦听了皱眉,“你那个婆婆,太不知所谓了。”然后想了想又问陶陶,“这些事跟娘说过吗?”
陶陶垂下眼睛摇头,“我到底是成了亲的人,不能事事都靠娘家了,这是你问起来,我最近又着急,才说的。”
言外之意,不然还不肯说出来。
呦呦也叹气,“姐姐,你这样不是办法。你要想明白,你婆婆最多还有二十年可活,可是二十年之后琰儿可就长大成人了,小时候不好好管教起来,越大怕是越不好管的。”
“我哪里不知道?”陶陶回答,“我跟你姐夫商量,把管家权交给她娘,儿子由我自己专心管起来,他却怕他娘管不好家,我又怀着身子被孩子气到,到现在拿不出注意来。”
呦呦翻个白眼,心想孟许现在怎么有些拎不清的样子,于是就劝陶陶,“姐,你不能听姐夫的,管家权什么的,还是我刚才那句话,你婆婆越来越老,精力越来越不足,早晚还是你的,可是琰琰的教育不能放松,不然的话……”
呦呦后半句话没有说完,由着陶陶自己思考,过来一会儿才点头,“我回去跟你姐夫说,说什么也得把孩子拘在我身边,不能由着他奶奶惯着了。”
“这才对,管家权什么的都是虚的,儿子才是自己的。”呦呦虽然不赞同女人一直围着儿子丈夫转,可是对于目前的陶陶来说,一定要管住儿子的教育权,不然养成一个纨绔子弟,就追悔莫及了。
两人说了些孩子的事情后,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了男人身上,陶陶问呦呦,“这次回来,见你和阿毓的感情好像很不错了,不像原来那么客气了?”
呦呦想起来自己还没成亲的时候,有一天陶陶跟她说话,说她跟萧沐仁根本不像夫妻,太客气太疏离,更像是生意搭档合作伙伴。
呦呦讪讪地笑起来,“那个,那时候小嘛,不懂事。”
陶陶看了她一眼,明显不相信“不懂事”的说辞,不过她也不会过分去追究,她知道,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之事,不是一言两语说出来的,也不像是谈生意能一是一二是二你坐地起价我就地还钱那么来,不必分清什么时候为什么怎么样。
“只要你们好就好。”陶陶拉住呦呦的手,说到。
呦呦点头,“我们挺好的,姐你放心,倒是你……”
“我怎么?你放心,你姐夫不敢,只要有爹娘一天,只要有你一天。”陶陶将话说的明白。
呦呦听得更明白,觉得陶陶话里的意思太冷静了,竟然不像是五年前那样,认为是孟许会忠贞不移而不是因为她背后的势力。这五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姐,”呦呦不禁仔细打量陶陶,“你不要委屈自己,有什么事,不好和娘说的,就同我说。你刚刚也说了,只要有我一天,就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傻丫头,我就是说说,现在看着还好。”陶陶像小时候那样摸摸呦呦脸,“你照顾好自己,不要操心我。”
姐妹俩虽然不累,不过到底是怀着身孕,都是五六个月的时候,坐了一会儿就累了,也不挪动,让人将榻上的小桌搬走,姐妹俩就在榻上休息了。
一直到了天色暗下来的时候,萧沐仁跟花易岩还有孟许一起回来了,原来萧沐仁和孟许还有几个其他的公子去打猎,回来的时候遇到从御林军军营回来的花易岩,在城门口看到呦呦派去拦人的小厮,知道谭丽娘和陶陶都在呦呦这里,岳婿连襟三人就一起过来了。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在翰林院的怀瑾和在太学的怀信回来,一家人凑到一起热热闹闹地吃饭。
因为都是一家人,只分了大人一桌孩子一桌,没有分男女,呦呦上次在花家的时候没有特别注意,今天听了陶陶的话之后,着重地观察了一下琰琰,就是她以旁观者的目光看,都觉得有些危险了,难怪陶陶着急。
饭后,呦呦没让他们急着走,拉着谭丽娘说玩了一天,忘了跟娘取经如何教育孩子,又对萧沐仁说,“你也跟爹好好学一学,别一味的放纵着和和,”然后又拉着花易岩的袖子,“爹,你就可怜可怜我们俩,上没老下有小的,倾囊教授嘛!”
谭丽娘和花易岩都不明白呦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倒是陶陶心里清楚,呦呦这是借她的口为自己取经呢,于是就借着袖子这样握住呦呦的手,很快被呦呦反握住。
“爹,娘,你们就说说呗,以后家里的孩子越来越多,且得教呢,你看我们几个被您俩调教的这么好,不要藏私嘛!”陶陶也顺着呦呦的话说。
“你看看,这是夸我们呢还是夸自己呢!”谭丽娘点着呦呦和陶陶,同花易岩笑说。
花易岩则是抚着胡须笑着对她说,“这是夸你呢,孩子们都是你教的,你教的好!”
几个孩子又不经意间被喂了一嘴狗粮。
夜色渐深,呦呦见外头又下起了雪,就留谭丽娘和陶陶在家里住下来,怕路上回去不安全,“爹和姐夫你们就随意吧,若是想留下来房子有的是,不过娘和姐姐是要同我一起睡的。”呦呦左边挽住谭丽娘的手臂,右边拉住陶陶的手,笑着说。
花易岩自恃长辈不便多说,孟许倒是没有顾忌,“我倒是无所谓,阿毓怎么说?”说完笑着看向萧沐仁。
萧沐仁心里苦,你看我有什么用,呦呦发话了,他只能照办,“那,爹,姐夫,咱们去外院说话,把内院留给娘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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