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在发愁什么呢?”呦呦听完萧沐仁的所有讲述,觉得并没有什么值得发愁悲观的。
萧沐仁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呦呦,这么简单的事也要问?“大皇子这一走,等于是被皇上流放了,能不能回来,什么时候回来都是未知。我们担心的是,难道皇上已经厌弃了大皇子,想要扶持五皇子吗?”萧沐仁说完了,看向呦呦,“你不这样认为?你怎么想的?”
“对,呦呦,说说你的看法。”花易岩也这样说,他知道呦呦有时候会有些不同寻常的看法,对他们很能有启发。
“我怎么想的?我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怎么想的。”呦呦在椅子上坐下来,瞥了一眼对面一直没有开口的怀瑾,“怀瑾,先说说你的想法,你从这些事里想到了什么?”
“啊?我?”怀瑾有些懵,怎么说着说着说到他头上来了?
“对,你!”呦呦瞪了他一眼,“别以为你能在翰林院待一辈子,告诉你,早晚你是要卷进来的,别偷偷打小算盘。爹舍不得你,我可不是。”呦呦恶狠狠地说。
萧沐仁看一眼呦呦,心说:口是心非。最舍不得怀瑾的恐怕是你花呦呦吧,又想他能懂官场上的所有套路,又不忍心让她那个“洁白单纯”的弟弟看清官场的龌蹉,真是难为她能说出那番话来。
其实怀瑾又何尝不懂,只是鸵鸟心态,躲一天算一天,到了今日,不得不再去面对了,“我觉得,二姐说的对,咱们胡乱揣摩没有用,最终这件事还是皇上说的准,皇上的心思,咱们如何能猜?”
“说了和没说一样,假大空。”呦呦翻个白眼,给怀瑾做出结论。
说完,转头看向花易岩,“不过,爹,怀瑾有句话说对了,皇上的心思,咱们才不得。不管皇上青睐哪个皇子,皇子就是皇子,我们的主子永远是皇,就算是太子,未来的储君,那也是未来的事,我们要忠心的对象,永远是皇上。”
换句话说,谁当皇上就对谁忠心,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永远不要卷入党派之争。
花易岩恍然大悟,“是我着相了。”
“没有啦,爹爹是关心则乱。毕竟咱们一家从上到下,都在官场之中。”呦呦替花易岩开解,“爹爹是担心咱们一大家子呢。”
萧沐仁也明白呦呦的意思了,赶紧开口,“是的是的,爹爹这是为我们小辈担心,是我们不孝了。”
花易岩被这夫妇俩哄的十分开心,呵呵地笑着,单手抚着自己的胡须。
怀瑾在对面看着,忍不住撇嘴翻白眼,果然是夫妻俩,哄人最再行。
花易岩和怀瑾来之前已经让小厮回家通知了,今晚会在呦呦家用晚饭。萧沐仁甚至还吩咐了小厮,去将孟许请来,四个人可以喝点小酒。
呦呦当然乐意,立刻叫厨房去准备酒菜,菜要做花易岩喜欢吃的红烧肉和烤叫花鸡还有铜火锅,酒要准备上好的竹叶青,呦呦甚至还找出了两套萧沐仁的新衣服,让花易岩和怀瑾去将官服换下来,这样能舒服一些。
花易岩带着两个女婿和两个儿子——怀信是吃到一半的时候过来的,说是谭丽娘怕花易岩喝多了,特意让人过来看一眼。孟许和萧沐仁都笑说岳父母感情深厚,是他们学习的榜样,呦呦却觉得这个理由的可信度为零。
五个年龄加起来一百岁的男人围坐在一张桌子边上喝酒吃菜,谈天说地,呦呦则带着儿子坐在另外一张小桌子旁吃饭。和和吃饭快,很快就吃完了,吃完了也不老实,跑到萧沐仁他们那桌边上去凑热闹。
花易岩看了欢喜,就把他抱到腿上,夹了一筷子红烧肉给他吃,然后问萧沐仁,“还没休课?不是都冬至日停课?琰琰呢?琰琰也还在上课?”后面两句是问的孟许。
孟许摇头,“前些天玩雪着了凉,让陶陶给按在家里喝汤药呢。”他也很发愁,自从上次罂粟的事件后,琰琰的体质就一直很差,陶陶说叫“抵抗力弱”。
花易岩摇头,“陶陶养孩子还是太娇了。”然后转头看向萧沐仁。
萧沐仁连忙开口,“和和没休课呢,呦呦让上到小年前一天。”回答完花易岩的问题,萧沐仁又看向孟许,“要不要让琰琰明年开始来跟和和一起上武课?我从他会走开始就带他连拳,到现在连风寒都没有过。”
和和听得懂是在夸他,立刻点头,“琰琰哥哥来,一起学!”而且他也想让琰琰哥哥来家里,这样就有人一起玩了。妹妹虽然已经出生了,可是到底太小了,没法玩。
呦呦听了也赞同,“不用要求十分严格,就当做是强身健体也好。”
孟许看看生龙活虎的和和,再想想家里像个女孩子那么娇的儿子,终于点头,“我回去同陶陶商量商量。”
“还商量什么?我说的算,陶陶要是舍不得,就说是我说的,一个男孩子哪能天天当女娃养。”花易岩捏着酒杯喝了一杯酒,他身前的和和见状立刻拿起酒壶来给他倒满。
花易岩抬手揉揉和和的头,因为有了些酒意,说话就随便起来,“琰琰文武双全是不行了,以后要走科举,身体更重要,不然你问问怀瑾,要不是我看着他和他哥,春闱的时候能坚持的下来吗?”
怀瑾点头,“读书更是一件辛苦事,没有好的体格,很难坚持下来。而且,每日打一套拳,时间久了,精气神都不一样,翰林院里都是文弱书生,除了我。”
孟许听了更加心动,把所有的话都记在心里,决定回去好好劝劝陶陶。
夜色渐深,和和睡觉的时间到了,呦呦先将他送回他的房间休息,留下大大小小的五个男人继续喝酒吃菜聊天说事。
等到都散去的时候,时间都快到宵禁了。萧沐仁让小荣子拿着他的名帖送几人回去,自己带着一身酒气回了屋。
萧沐仁洗漱出来,屋里灯火通明,呦呦哄睡着和和刚回来,正站在床前铺床,因为快要睡觉了,房间里地龙烧的又暖,呦呦只穿了一套粉红色的中衣。
呦呦喜欢在些小事情上搞些小心思,比如鞋子上缀的米粒珍珠要摆个心形,比如素色裙子下摆绣一圈水波纹,走动起来像是水流动一样,再比如她现在穿的中衣,并不是寻常所见宽宽大大的,反而十分修身,将她的胸、她的腰、她的臀,完美的展现出来。
粉色的布料衬着雪白的皮肤,在明亮的灯光下更是白的发光,乌黑的头发随着弯腰的动作从肩头垂落下来,在她胸前来回摆动。
萧沐仁觉得渴,很渴,非常渴。他在炕沿上坐下,端起炕桌上的水壶倒了一杯水端起来就喝,才喝一口就差一点吐出来,这哪里是水,明明是解酒汤!
“你怎么把解酒汤放进茶壶里了?”
“哈哈哈!”呦呦坐在炕对面的床上盘腿大笑,“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渴,要找水和,又不肯喝解酒汤,就只能把解酒汤装进茶壶里。怎么样,这个主意不错吧?”呦呦对着萧沐仁狡黠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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