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他急急地牵着她往前,担心她反悔,疾步如风,一入太和殿便将人全赶了出去。
她来不及张嘴说话,便被他堵住。
少年极为快速地褪去外衣,动作快得令她瞠目结舌。
他笑兮兮亲她,像勤于温习功课的学子,渴望着夫子的肯定:“我特意练习过,和表姐在一起的时间本来就不多,哪里能被衣衫渐宽这种小事耽误。”
她吻了吻他的额头,给以表扬。
少年将她抱起来,迫不及待地亲吻。
间关莺语花底滑。
他享受地舔了舔嘴角,清灵幽远的声音极为悦耳:“涓涓泉水,甚是美味。”
按耐多日的思念蠢蠢欲动。
他得意地问她:“怎么样,能出师了吗?”
她被抱在空中,上不来下不去,云鬓花颜金步摇。
她吐出两个字:“……还行。”
他并不满足这个答案,认真严肃,“表姐,你答应我,不要教别人好不好,你只能教我一人。”
大概想加重筹码,他单手抱着她,另一手去扶窗棂。
热燥的风吹进宫殿,殿外丛丛花景映入眼帘。
他将她放上窗棂,重新抱住,神情坚毅,“你看,我想了很多种花样,定不会让你失望。”
她闷哼一声,上半身悬在半空,脑袋抵在窗棂上,全靠他支撑着。
他特意选了不会有人经过的殿角,但她却不知道,生怕被人瞧见,身体扭得更为激烈。
“空龄,快放我下去。”
他哪里肯放开她,更为高兴,吻得越来越重:“表姐,你越来越美味了。”
他说萧帝前后夸了他五句,他全让司局的内侍记下来,清清楚楚,每一句都念给她,怕她耍赖,语气坚定提醒道:“五次,一次都不能少。”
他既执着又诚实。说是五次,中途想要敷衍一次都不行,少半次都要将她重新拖回去。
她没了法子,只得任由他亲吻。
他没说错,他果然有很多花样。虽然大部分都很生疏,但她仍是很惊讶。
她双眼迷离地望着他,有气无力,无奈问:“半月不见,你从哪学的这些东西?”
他得意道:“我想要好好伺候表姐,所以大着胆子向母亲讨要春宫图,你知道,全皇宫再也没有比母亲更懂这个的了,我原本做好被她训骂的准备,没想到,母亲不但没有责我,反而赏了我一堆。”
她因为他的索取而色变声颤,软软道:“你真是胆大。”
他专注地凝视她:“自从那日在王府得了表姐,天底下就没有我不能做的事了。”
他的情话真挚又热烈,没有半点遮掩,爱意浓浓。
她无奈地问:“还要到什么时候?表姐还要赶着回府呢。”
他霸道任性地吻上去,“五次奖赏,给完了就停下。”
她柔声说问:“我担心你等会腰累。”
他高兴笑起来,轻轻抚摸她的脸,“不累,我年轻,力气有的是。”
她下意识想到第一次与他欢爱的情景。
不行。
不能这样放任下去。
他持久又莽撞,稍后真由着他等会索要五次,要出人命的。
她很快反客为主。
粉香汗湿瑶琴轸,春逗酥融绵雨膏。
一个钟头后。
少年很是沮丧,他闷闷不乐地看向重新穿好衣裙的德音,“表姐,这不算。”
她整理仪容,“怎么不算?说好只要这样,就算一次的。”
为了顾及他的心情,她都没敢彻底使弄,也就刚好六成功夫而已。
少年委屈脸,扯住她随风轻腾而起的轻纱罩衣,“表姐。”
德音回过神,低身捧着他的脸吻了吻,“乖。”
他抱住她,“那让我再拥一会。”
抱着抱着,他又蠢蠢欲动,牛皮糖似的,紧紧黏在她身上,她训他:“空龄,做人不可耍无赖。”
他反驳她:“表姐不也耍无赖吗?我跟表姐学的。”
她道:“你要再这样,表姐就不喜欢你了。”
他像是听到什么甜言蜜语,满眼笑意:“难道表姐现在已经喜欢我了吗?我以为还要盼许久才能盼到。”
她没了法子,眼看外面就要天黑,只得问他:“好啦,到底怎样,才肯放表姐离开。”
他低喃一句,“永远都不想放你走。”
她只能像哄小孩子那样哄他,丢出诱人的糖果:“表姐再让你亲一次,然后你就放表姐走,好不好?”
他眼睛一亮,像是奸计得逞,贪恋地吻住她。
绵长深沉的吻,她防着他兴致上头,红唇再次被亲肿之前,及时抽身离开。
——
朝中局势悄悄改变,得宠者得权势,从前德音郡主一心为代王谋划,如今却一反常态,时常在太上皇跟前为睿宗帝说话。
众人心中皆有数,南朝江山变动,皇位更换,不过一夕之间。
从前站队崔清和的人开始慌乱,如果睿宗帝坐稳帝位,那么他们首当其冲会被清算。
这日德音刚睡过回笼觉,周妈妈便来回禀:“萧大人来了。”
她翻了个身,一时之间没想起这位萧大人是谁,“王爷应该在书房,你带他过去便是。”
周妈妈道:“他是来见郡主你的。”
竹林。
德音打量对面的人。
男子身穿缂丝宽袍,腰间悬挂紫绶麒麟玉佩,他面容冷峻坚毅,负手与她并肩而行,气势咄咄逼人。
她从记忆里慢慢翻出他的事。
萧泽,萧帝的侄子,虽为萧家人,却因庶子身份并不受重视,之所以能爬到宰相的位子,并在之后继续官拜三朝宰相,靠得全是他的心狠手辣与灵敏的政治嗅觉。
论墙头草,没人能比萧泽做得更为成功。
在宿主那一世,崔清和的上位,萧泽同样功不可没。
他很谨慎,特意让她屏退周围人。
她笑道:“萧大人找我何事?用得着这般小心翼翼?”
他转眸盯她,语气冰冷:“郡主现在到底怎么想的?先前为王爷筹谋,如今却又转头支持少帝,萧某虽然做惯墙头草,但也经不住你这样摇摆。”
她愣住,“我支持谁与你何干?”
他一怔,继而眉眼蹙怒,声音微颤:“霍德音,你什么意思,当初我选择崔清和,全是为的谁!”
德音转开视线。
想起来了。
然后大惊失色。
真狗血至极。
……宿主怎会连自己的前未婚夫都记不住。
虽然这段短暂的婚约只持续一个月便草草结束。
婚书在寐城血战前夜送达,而后随着寐城的火光滔天一并消失殆尽。
说起来,这段婚约,还是霍德音以守孝为名主动悔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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