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要做自己的事情了,她还非要帮不成?
看见宣云锦已经蹲下身子,自顾自的挽柴,尤氏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抬头就看见姚氏笑话的眼神,心中一来气就起身端了篮子,自己去洗了。
妯娌之间肯定是有比拼的,哪怕表面上再是一条绳上的。
卯足了劲证明自己比对方过得更好,肯定不希望对方看到自己吃瘪。
平日里被梅氏压着就算了,大家彼此彼此。
如今备受欺压的小六都敢给她没脸,尤氏自然来气。
看到尤氏在宣云锦这里吃瘪,姚氏就觉得心情不错了,忍不住多看了宣云锦两眼,突然有种惹不起的感觉。
宣云锦根本就不在乎那么多,她只要不愿意就可以堵得人没话说。
宣云锦坐在灶口,不紧不慢的塞着柴,等尤氏洗完菜回来,拿眼冷冷看她都不搭理。
如果眼神真能制造伤害,还有什么坏人?
中午吃饭的时候,宣云锦难得上了桌,扫了一眼宣家的客人,心里一个咯嗒。
好厚的粉,神情献媚,怎么看都有媒婆的气息。
难道……
宣云锦立刻警惕的看了看梅氏和宣老爹,发现这客人的眼神总在宣宜昕身上打转,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心里随即升起一抹不解,宣家这个时候会给宣宜昕说亲?这什么情况?
宣宜昕一直想要嫁入高门大户,宣家对她也寄予厚望,待价而沽。
开春的考试还没有进行,并不是说亲的好时机啊!
难道说,已经找到了一个让梅氏和宣老爹都满意的对象?有好人家看中了宣家的未来?
哎哟,谁家的眼睛都这么瞎?
宣云锦完全没有想到骗婚的意思上去,更没有跟自身联系起来。
她知道自己才十三岁,外表看起来只有十岁的样子,跟嫁人全然没有联系。
从昏迷中醒过来的宣宜昕脸色本不太好,可用了胭脂水粉,那脸色看起来还不错。
家里有客人在,宣宜昕表现可圈可点,温柔淑女。
尽管她有些不喜欢这客人,时间一长,还多了几分疑惑。
毕竟,张媒婆问的话题已经很明显了,什么平日里大姑娘都喜欢做什么?又会些什么等等,这不是了解是什么?
宣宜昕还不知道梅氏等人的打算,被问得多了,也隐隐有些不好,心下一惊就要发作质问,却被梅氏死死的压住。
姚氏适时的插话,帮着梅氏将宣宜昕暂时安抚。
姚氏其实有点无语,梅氏竟然没有将事情给宣宜昕说吗?这些都是需要宣宜昕配合的,若是坏事儿了可不好。
殊不知,梅氏不是没有说,而是忘了提,毕竟这几天宣宜昕小日子来了,身体一直不舒服。
这会儿梅氏也懊悔不已,早知道媒婆会这么快上门,她就该好好说说。
媒婆是何等眼利的人,看宣宜昕的表情就知道有问题,不过也没多放在心上。
毕竟结亲的事儿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至于本人的意见,通常是不作数的。
见识的人多了,媒婆看人向来透彻,不会把宣宜昕的排斥看成害羞,可说了这么多年媒,别说女的排斥了,就是双方不喜的都不少。
可最后不照样过得和和美美的?
所以,宣宜昕的态度脸色不算太好,张媒婆也没有放在心上,只以为母女俩没有沟通。
好在宣家这顿饭实在不错,撇开味道不谈,份量和肉是很足的,张媒婆表示满意,看来这时间是对了。
宣云锦一边吃,一边用眼神扫着众人,好像有什么事情只有她和宣宜昕不知道。
两个嫂子,几个哥哥,梅氏和宣老爹都心照不宣。
自己不知道就算了,被当成外人都已经习惯,要是突然不见外,才让人心里发毛。
宣宜昕也被埋在鼓里?这就有点耐人寻味,难道说,真有那么好的人家,梅氏和宣老爹都无法拒绝?
但是怕宣宜昕看不上?
可张媒婆这么一上门,不也瞒不住了吗?
宣云锦毫不客气的专挑肉吃,一边各种疑惑着,丝毫不在意张媒婆偶尔的注目。
梅氏注意到宣云锦的情况,气得心肝肺都隐隐作疼,可也不敢说什么。
早知道宣云锦这么不在乎脸面,就该让她单独吃。
宣老爹皱了皱眉,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
宣云锦看见了也当不知道,觉得她没有礼仪,丢了宣家的脸?不好意思,本来就没人教她啊!
宣云锦前世可出生在医药世家,传承不知道多少年了,礼仪讲究多如牛毛。
有些东西早已经融入灵魂里,想忘都忘不掉。
这会儿,宣云锦明显故意为之。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准备过年
反倒是张媒婆没有在意这些,小地方没有那么多讲究,她早已经习惯了。
或许,张媒婆根本就想不到礼仪这回事儿。
宣云锦心里装着事儿,徒留宣老爹一个人在哪儿庸人自扰。
其他人只顾着吃菜,哪里顾得上别的?
近几年,娶了两房儿媳妇之后,宣家越来越穷了,好长时间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没有失态,已经算是给宣老爹面子了。
主要还是怕宣老爹责备,否则肯定控制不住自己。
宣老爹平日里虽然不怎么管事儿,可真生起气来,连梅氏都拉不住,只能认怂。
这顿稍显诡异的饭食,在张媒婆满意的眼神中结束。
看见梅氏送走客人,反身进屋就去安慰气鼓鼓的宣宜昕,宣云锦心里有些发痒,总想去偷听一下到底怎么回事儿?
可看了看宣宜昕的房间,在她房间对面不说,背后和侧面都堆满了柴火和其他东西,根本没法靠近,宣云锦忍不住叹气了,怎么偷也听不着。
若是她练功久了,功力深厚了还好说,站在院子里近一点都能听到。
现在,不过是自己歪歪一下。
郁闷的宣云锦不想留在宣家干活,再次拿起自己的小背篓出门了。
这一幕落在宣老爹的眼睛里,让他眼神沉了沉,更加默认了梅氏的做法,这个女儿,怕是养不家了。
这种想法若是被宣云锦知道了,一定喷他一脸。
敢情这位心里养家的女人,就是以前宣云锦那样的?
那怎么不说宣宜昕也是个养不家的了?
宣宜昕在房间里生闷气,见到梅氏进来都不予理会,本来被猪撞飞而摔伤的五脏六腑又隐隐作疼起来。
梅氏看宣宜昕的动作就知道她不舒服,只不过强撑着而已。
叹了一口气,梅氏扶着不情不愿的宣宜昕躺下:“郎中说了,你要多躺着休息,再怎么也不要跟自己身体过不去,若是身体垮了,吃亏的可是自己。”
宣宜昕翻身对着里面,脸色极黑。
梅氏皱了皱眉:“你这是在生什么气?有些事情忘记告诉你罢了,因为不关你的事儿。”
“怎么就不关我的事儿了?刚才那个是媒婆吧,看我的眼神有多难受,你知道吗?”宣宜昕突的坐起来,动作太猛,扯到了身体,感觉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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