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按照宣云锦的说法,这情况就很耐人寻味了。
七窍流血是先出现的情况,还是后出现的?这杀人手法到底是怎么的?
宣云锦眯了眯眼:“拜托,看看伤口再下定论好不好?时间过去这么久,伤口出现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死前伤口外翻,死后平整,这是基本的判断。”
倒不是说那个仵作有问题,而是仵作检查的时候,或许因为死者在这方面不那么明显,所以判断有误。
这样的伤口其实不太好判断,要翻不翻,说明死者被划伤的时候已经将死不死了。
这种界限很不好掌控,宣云锦有这么判断,自然还有其他的依据:“而且,你以为死者是为什么七窍流血?”
闻言,舒励皱了皱眉:“不是窒息吗?脸上还隐约有些指印。”
正文 第二九九章 可以诱导嘛
宣云锦轻笑:“那都是表面上的东西,的确很容易让人误判。”
舒励表情带着一丝古怪:“误判?”
秦捕头表情已经更冷了,若是那个仵作在现场一定会被好好问候一番。
当然,宣云锦的话他们也没有全信,一个小姑娘,难道还比多年的仵作更有经验?听起来就搞笑。
“确切的说,死者是被人用手捂住口鼻,在窒息的同时用到在他身上划出伤口,死者挣扎和被迫憋气造成了血流比平常更快。”宣云锦眯了眯眼,也不说那些太过专业的,解释不清楚。
“但是,凶手估计是为了泄愤,刀伤太狠,造成了死者流血过多而亡,窒息的情况已经造成了七窍流血,可还没有咽气……死者脸上的伤口实在死者死的那刻划上去的,所以说伤口介于两者之间,有些不好判定。”
舒励眯了眯眼,还第一次知道仵作的检查其实可以跟仔细,将凶手的犯案手法都给还原了。
而不仅仅是说一些看到的,还经常是是而非的遗漏一些东西。
秦捕头皱了皱眉,觉得宣云锦说得太真实了,完全无法反驳。
章奕珵凑到宣云锦旁边问道:“那盆花呢?是什么情况?我看死者额头上有被砸过的痕迹。”
舒励瞄了一眼章奕珵,敢情这里还有一个专业的。
总觉得刚才那样,大家都有些班门弄斧了。
“事后造成的,很可能是凶手杀人之后才显出了嫁祸脱罪之法,偷盗了一盆菊·花故意砸在死者头上……”宣云锦说得愤然。
或许凶手是临时起意的,但是毁了她的花,不将凶手揪出来,她就不姓宣。
章奕珵点了点头,看了舒励一眼:“我看过了,凶手事先就有预谋,在窗口做了手脚,然后半夜的时候从窗户进入。”
舒励较有兴趣的看着章奕珵:“是这样没错,可你觉得这代表着什么?”
章奕珵轻笑,走到门口:“你们看这院子的格局,左右两边各自成一体,死者的上房在左边,若是右边的房客要过来,必定会沾染上一些泥土水泽。”
“可是窗户干干净净,包括从窗户过来的地面,然而门口却有明显清理过的痕迹。”
“昨晚上子时末到丑时初,我刚离开房间不久,那个时候的雨是最大的,即便有花盆劈裂的声音也不会传得很远。”
舒励点了点头,叹气说道:“我虽然发现了这点,可依旧怀疑你们就是觉得或许有什么办法可以做到无声无息,现在看来你们自己证明了清白。”
因为章奕珵和宣云锦的房间在右边,若是凶手,第一次从窗口进入就不会了无痕迹。
“不过是暂时的,像你说的,或许有什么办法是我们没想到的呢?”章奕珵不以为然:“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以木尚这么肥胖的提醒,频死爆发的力量应该是很大的,虽然凶手占了先机,可能够这么将人给压制住弄死……”
“对于体型力量的要求应该很大!”最后一句话,舒励和章奕珵异口同声的说道。
舒励缓缓一笑,顿时有种知己的错觉,这个名字都还不知道的男人,跟他绝对是同类。
宣云锦看了看章奕珵,又瞧了瞧舒励,嘴角微微抽了抽,突然嗅到了好基友的味道……
难道真有惺惺相惜这会事儿?两个人不该觉得是竞争对手,然后不死不休吗?
死者并没有被捆绑的痕迹,凶手全靠自己力量压制,那么女人小孩暂时可以排除,至于老人的话,暂时打个问号。
在这种武功盛行的时代,老人也不一定就真的老,指不定还是高手呢!
宣云锦眼神在外面的女人和小孩身上划过,确定没有高手和天山童姥之类的存在才放心排除。
其实,真要是高手的话,杀木尚根本不用这么麻烦。
若是有心要折磨木尚,让他死得特别痛苦,那也不用留下明显的清理痕迹,还特意设计一个不太高明的栽赃陷害。
综合看来,凶手十有八·九是一个跟木尚有极大仇恨的普通人,只是力气稍微大一些罢了。
舒励:“我已经让人去西洲城查了,就看木尚到底有怎样的仇家,是不是在这客栈里?”
章奕珵点了点头:“这个很有必要,目前就靠这锁定嫌疑人了……”
“凶手隐藏得很深,我们问过掌柜,木尚是两个人出来做生意的,有一个仆从,不过昨天下午你们进来之后,那个仆从就离开了……”舒励说到着顿了顿,彼此都明白过来,木尚之所以让仆从离开是看中了宣云锦的话,想要一些资料,再决定怎么行动。
“其他没有什么朋友,或许有认识的人,但是我们现在并不清楚。”
闻言,秦捕头竟然开口补充:“木尚为人不行,若非有知府夫人做亲戚,其他人并不愿意跟他做生意,很多时候为了货物还会使一些旁门左道,在商人圈子里的名声很差。”
秦捕头虽然跟舒励交好,可这种时候只要能破案就行了,不会太过在乎是谁破。
这么说来,木尚让仆从离开是去调查章奕珵了,然后会继续考虑所谓的旁门左道。
“听说是兄台第一时间到了房间外,然后阻止别人破坏现场的?”为了等待消息,舒励没话找话说了。
章奕珵不以为然:“又不是死者的朋友,不会有人想靠近的,顺便说了一下,不过,凶手至少知道木尚跟娘子的交易谈崩了,还很了解木尚的性格,必定不会甘心放过的,多半是认识的人。”
宣云锦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不太耐烦的说道:“凶手肯定就在外面,要不我试试诱导?看会不会有人露出马脚?”
舒励和章奕珵都惊讶的看着她:“诱导?”
这样的事情还能诱导吗?看凶手的手法可能是临时起意的,但是现在还淡定,证明心理承受力还不错。
时间越长,凶手越不会露出破绽,从天亮到现在都已经中午了,凶手怕是早就安心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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