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养小首辅_假面的盛宴【完结+番外】(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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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爷。”

  “你是我们薛氏一族的脊梁骨,不管你做什么都记住,有我们薛氏一族在你背后撑着。这事不怕他们查……”

  ……

  “那封休书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回来后,招儿好奇问道。

  “真的如何,假的如何,既然有东西,你全当就是真的。”

  听了这话,招儿就知事情有些不简单。

  她哪里知晓,休书确实是真的,却是当年老族长自己写的。

  本是想吓退赵家人,谁知赵家人太熊,根本没用上。这封休书他一直保存着,就是知晓赵氏一直是个隐患,为了以防万一,万万没想到竟是在这时候用上了。

  就在两口子在家里说话的同时,外面的风波其实并没有过去。

  本都以为赵氏的死,是其心中不忿,故意恶心人,想坏掉薛庭儴的名声。可薛庭儴那么说了一句,却让老族长上了心,便让薛金泉在下面查了起来。

  临着老祠堂住着的人家都盘问过,连宁宁几个小家伙都被盘问了出来。

  赵氏确实死得蹊跷,可又不蹊跷。

  蹊跷的是死得太突然,且一个疯了多年的老婆子,怎可能因为一句碎言碎语便悬梁了,还是故意恶心人。不蹊跷的是疯子的思想素来和常人不一样。

  最后还是薛俊才拿主意,让人去找了个在县衙里当了多年的差,如今归家养老的老仵作。

  如今这夏县,谁不知薛家的名头,打点一二谅对方也不敢出去胡言乱语。老仵作连夜就被请来了,薛庭儴刚歇下,就被请了过去。

  因为赵氏的死因有可疑,所以她尸体一直未挪动,连寿衣都没有换。

  老祠堂里一切都保持着原样,就怕损了什么线索。

  此时赵氏所住的那间屋里,聚了许多人。

  薛金泉、薛俊才,还有几个薛氏一族的族人都在,薛庭儴也来了,还带来了招儿。招儿有些怕,但实在好奇,又不放心薛庭儴一个人来,便跟着一同来了。

  屋子正中用两张条凳架起一块门板,赵氏的尸身便放在上面。

  “其实自缢还是他缢,很容易分辨出。自缢,人体的重量全部施加在颈上,是以下颚,也就是这里,作为承重点,所以於痕应该是倒八字,颈骨大多数会断掉。而他缢——”

  怕众人听不明白,老仵作叫来自己的儿子做示范。他儿子半蹲着,他则拿了一条绳索,从后面环绕在其颈子上,并缓缓收紧那条绳索。

  “他缢的施力范围是四周,也就是圆形或者半圆形的於痕,且位置该是在颈部中央。”

  老仵作丢掉手里的绳索,来到赵氏尸体前,将其颈子上的痕迹露出。

  “你们看死者的颈部,有两种深浅不一的於痕。一种为一字型,一种却是倒八字。再看其手骨,曲如鹰爪,指甲上也有痕迹,似乎挠伤了什么人,所以结果显而易见。”

  招儿忍不住插了一句:“也就说,有人勒死了她,又将之悬挂在房梁上,佯装是自缢而死?”

  老仵作见其打扮,又是站在薛庭儴身边,也能猜出其身份,便道:“夫人所言不错,正是如此。”

  薛庭儴面露深思,薛家的几个后生已经则群情激奋起来,薛俊才则是来到赵氏身边,双手发抖地跪下了。

  也许之前他刻意为薛庭儴开脱,是为了薛氏一族,他也知晓这事怪不上薛庭儴,可现在这种结果反而让他松了口气。

  似乎赵氏是他缢而亡,就洗脱了她宁死还要害人一把的恶毒,也让身处在其中的他,乃至是薛庭儴,都显得不那么局促和尴尬了。

  “去查,挨家挨户的查,重点放在姓郑的身上。”薛金泉道。

  “族长,我们这就去。”

  ……

  老仵作父子被人送走了,处在深夜中的余庆村却一下子苏醒过来。

  狗叫声、火把的光亮,以及杂乱的脚步声,拉开混乱的序曲。

  “这是咋了?”一间漆黑的屋子里,响起一个老妇人的沙哑声。

  “谁知道咋了,可能是谁家丢了东西。”

  说是这么说,郑里正,不,是郑老头,还是披上衣服起来了。起来看动静的,还有他的大儿子郑高峰。

  郑家早就分家了,打从郑老头从里正位置上退下来,就分了。是他主动给儿子们分的,理由是不想连累其他儿孙。

  站在门前看了会儿,看不出所以然,郑老头便让郑高峰回屋去。

  如今的郑高峰一点都没有十年前高大、魁梧的模样,背驼了,腰也佝偻了,头发也早就有了银丝。

  是生活的重担,也是日子过得并不舒心。

  “爹,那你也早点回屋睡。”说着,郑高峰就回西厢了。

  郑老头独自坐在堂屋的炕上,摸出旱烟锅,又吹燃火折子,点了一锅烟,抽起来。

  青白色的烟气在黑暗中蔓延开来,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看见有火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有脚步声响起,似乎来了许多人。

  堂屋门一下子被推开了,火把的光亮照亮黑暗的屋子。

  “郑老头,把你手和胳膊露出来给大伙瞧瞧。”

  第231章

  谁都没有想到会是郑老头杀了赵氏。

  郑老头已经病了好几年了,都说他要死,可偏偏没听见什么动静。这样一个糟老头能出来作恶,着实让很多人都吃了一惊。

  可证据俱在,老仵作的判断恰恰应在他的身上,可能因为他老迈也没什么力气,勒死赵氏的时候,赵氏挣扎着把他胳膊和手上挠得稀烂,遮都遮不住。

  且郑老头也承认了。

  至于为何原因,他却不说。

  只是经过这一场事,尘封了十年的仇怨再度呈现在众人面前,在余庆村当家做主了十年的薛家人,这才想起十年前村里可不是薛家说了算,还有郑家。

  只因薛家出了个薛庭儴,所以郑家没落了。

  郑老头目的显而易见,不过是隐忍不发,不过是为了报复。

  能把薛庭儴报复了,等于一下子敲断了薛家的脊梁骨,不可谓不狠。

  按理说,事情真相算是弄清楚了,薛庭儴却提出了疑问,让人去看看郑高峰的手。

  薛家人去抓郑高峰的时候,他似乎有些吃惊,可再吃惊也没掩住他手上的挠痕。

  不过这挠痕比郑老头手上的轻多了,只有浅浅的几道挠痕,估计再过段时间,这血挠痕就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薛家人逼问郑高峰挠痕从何而来,他推说是和婆娘打架。薛庭儴得到消息,让人带郑高峰去看赵氏的手。

  被压着去看完赵氏的手后,郑高峰面色一片死寂,再也说不出任何辩驳之词。

  其实薛庭儴开始也以为是郑老头存心报复,可一来他已年迈,别看赵氏是个妇人,他是个男人,可赵氏被荣养多年,体态比早先年胖了许多,以郑老头的体力,根本不可能将郑氏吊死。

  再来就是郑老头大抵想给儿子遮掩,却用力过猛。他手上被挠成那样,少掉的肉自然会在另一处呈现出来,可赵氏的指甲中并没有太多残存的碎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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