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兵长一听,点头应道,“是,在下这就去查,将一个月内出入城的记录盘查给大人。”出入城门登记是男女分开的记簿,若是少了女子妇人,那便少了一大半的量。守卫赶紧应声。
“嗯。”苏辛原点点头,“有劳吴大人了,明日之后,定要细细盘查呐。”
今日之后的事,才是以防赵凤曜出城最重要的盘查。
守卫兵长应声告退。
卓府
卓家女眷去樊林寺祈福的日子提前了半个月,定在腊月中。腊月十五那一天。
前一天,腊月十四,卓夷葭一大早便去了君笑院里。
高氏在主屋中看着书,卓夷葭进了院子,冲着高氏行礼,“葭儿给大娘请安。”
高氏看着卓夷葭一笑,“快,来我这边坐。可冷?阿玉,去点个炭盆子来。”以前卓夷涵在的时候还会点炉火,卓夷涵进宫之后,冬日里高氏便很少点炉火了。
“是。”丫鬟应声而出。
卓夷葭其实想说她不冷的,却看着高氏这般殷勤的吩咐,知晓高氏可能把她当做还未出嫁的卓夷涵了,也不好拒了她的意。
说起来,高氏从卓夷涵出嫁到现在,还未见过她。这心里头的思念,大概也是浓的不行。
卓夷葭突然想起上次进宫去的时候,她回来只是匆匆给华太君请安,还未跟高氏讲过。
“今儿怎么有时间来看我了?”高氏将书放到一旁的桌案上,看着卓夷葭渐渐冒出个儿的身子,点点头,“又长高了。”
“如今都是十一的年龄了。还不长高,以后可不是家里最矮的。”卓夷葭笑着,跟高氏打趣。
“是啊,一晃眼都这么大了。”高氏似乎想到了什么,看着卓夷葭笑了笑,没说话。
卓夷葭自晓得她约莫是想到了再过两年,就可以谈婚嫁了。却也当作不懂,转开了话题,“对了,我上次入宫的时候,贵妃娘娘让我跟大娘问安。”
一听到卓夷涵,高氏脸上的笑就淡了些,取而代之是一抹思念的忧色。
“娘娘在宫中可还安好?”高氏转头看着卓夷葭问道。
卓夷葭点点头,脸上浮着轻松的笑,“娘娘很好,我去的时候,娘娘又美了,那模样,可真好看。而且娘娘心情也似乎很愉悦,跟我说话时,也听不出有什么忧愁。”
女子只有在跟丈夫相好,才会面色姣好,心情舒畅。听到卓夷葭这般说,高氏倒是放了不少心,脸上又浮起了笑意,“那就好,那就好。”
说着话题一转,看着卓夷葭,“对了,明儿就要去上香,你可都准备好了么。”
卓夷葭点点头,“都备好了。对了大娘,明儿二哥去吗?”
高氏摇摇头,“他明儿还要去翰林院当值,应该是不去的。”
“二哥可真辛苦。”卓夷葭说着扁扁嘴,蹭到高氏腿上靠着。
“哪儿能跟你比,每天想去哪儿玩,就去哪儿玩。有你祖母跟你撑腰,都没人敢拦你。”高氏说着,爱怜的摸了摸卓夷葭的头。
“还有大娘跟我撑腰呀。”卓夷葭说的俏皮又卖乖。逗得高氏连斥责的话都说不出来。
“那明儿二哥都不能去,我好久都没见着他了。他现在在哪儿。”卓夷葭抬头看向高氏。
“这会儿应该在书房里。”高氏低头看着卓夷葭,“怎么,你要去找他玩?”
卓夷葭站起了身子,看着高氏撇撇嘴,“大娘说什么呢,可不是找他玩儿,我是要去检查检查,他有没有用功学习!”说着就要往外走。
外头丫鬟端着铜盆进来,里头的银丝炭已经去了烟,烧的正旺。放到卓夷葭脚边。
卓夷葭脚步一顿,看了看那端铜盆的丫鬟,而后转头在屋内四顾。
“找什么呢?”高氏跟着卓夷葭回头在屋内四顾。
“大娘,我记得上次在这院子里,烧炭火的是个很好看的丫鬟,怎么不见她?”卓夷葭说着看了看跟前那个很面生的丫鬟。念春不在?
“哦,你说念春啊,她前儿出门给我买针线,结果不小心得了风寒。现在假在屋子里休息呢。”
第二百四七章 探话1
“哎!这才端来的炭盆子你就不烤了?”高氏在后头提着嗓子,看着卓夷葭已经跑远的身影。
“不烤了!”卓夷葭的身影已经跑远,伸出手冲着背后的高氏挥了挥。
高氏看着卓夷葭调皮的样子,无奈又好笑,“我还说她是个稳重聪颖的,结果也是个没正行的。”
旁边的丫鬟看着高氏的脸色,将地上的炭盆端到高氏的脚下,“奴婢觉得呀,四小姐这样才讨人喜爱呢。”
高氏笑着睨了那丫鬟一眼,“她就讨到你的喜了。”
屋里一阵打趣欢笑。
屋外没有雪,夜里下过的小雨,却是湿了地面。君笑院许大,院里的主子却只有两个。书房平日里更是只有一个不成形的二少爷用。
书房边卓夷裕的随身小厮仲生守着,除了偶尔来来去去的丫鬟婆子,便没了人。
卓夷裕在书房中整理文案,他初入翰林院不久,偏偏以前都是习武的,突然转了文,什么都不会,就多了许多要学的事。
卓夷葭进书房的时候,他正坐在桌前看文案,低着头眉一直皱着,似乎就没舒展过。
听到开门声,卓夷裕从繁多的文案中抬起了头,看到卓夷葭,眉头一舒展,“葭儿怎么有空过来。”
“我怎么没空。每天在屋子里绣花看书,或者出去会友的,难道还不比你闲?”卓夷葭温声说着,转头看了看屋内的陈设,走到卓夷裕旁边坐下。今儿翰林院里的试题约莫到了定题之时,她是专程过来探话的。
卓夷裕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了一些位置,“可不是,我一直以为你比我忙。”
卓夷葭没应声,往前凑了凑身子,“二哥在看什么呢?”说着眼睛落在卓夷裕正看的竹卷上。
“我整理文案,刚巧看到了《尚书》,里头一句‘民可近不可下。民惟邦本,本固邦宁’不甚明白。”卓夷裕说着,将手中拿着的竹卷递了过去。
卓夷葭接过,大致的看了看,递回了卓夷裕手里。前世在先生的教习下,这些书里头的治国之道,她早就能倒背如流。
“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卓夷葭对着卓夷裕说道。她懂,但是以卓夷裕目前的学识,她解释了他也不一定能懂,她也懒得解释。
“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卓夷裕喃喃的重复着卓夷葭的话。
卓夷葭点点头,“我听祖父说你是准备来年走科举的。虽然你已经入了翰林,有着家族的庇佑不必走科举路,但你既然选择了还是要靠自个儿走科举,就要好好的做。如今你连《尚书》都不还能熟读理解,何谈科举?等你熟读了,能大致理解一些了,我再给你作解释。这会儿解释了你也不懂。”卓夷葭看着卓夷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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